第453章 憐憫過后,不留一絲漣漪

她一直以來偽裝的面具被撕扯，根本顧不得其他。

莫德業聽到蘇月香的一番話，臉色鐵青，面容帶著隱忍。

他終是莫家的人，豈能由一個婦人來詆毀莫家的名聲。

“無知婦人，風言風語，你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閉嘴！”

莫掌柜的聲韻，與縣令的大吼聲同時響起。

縣令知道莫掌柜生氣，安撫了道：“莫掌柜，你別與她一個無知婦人見識，都是頭發長見識短的玩意兒。”

莫掌柜并沒有給縣令一個好臉色看，他轉開了視線。

同時，縣令在這時候，也想起了去年的時候，蘇月香剛有孕在身，卻身體虛弱，這才請了莫掌柜上門看診。

對方言語直白，說是孩子不可留，當時他想兒子都想瘋了，自然是讓他保胎，不惜一切代價。

可后來的事，他是不知曉的。

他不知道蘇月香竟然是中了毒。

蘇月香被縣令吼，就知道大勢已去。

她坐在擔架上，面上掛著冷笑，視線將公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個遍。

最終將視線放到了陳寶杰的身上，突然厲聲道：“陳寶杰是你毀了我，不想娶我，為何要耽誤我！讓我伺候一個老男人，在后宅院中與人勾心斗角，就連自個的孩子都生不下來，是你！是你害了我！”

陳寶杰眉目緊鎖，他親眼看著蘇月香眼角的淚滑落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這不是可憐她，而是替她感覺悲哀。

當年他認識的天真爛漫女孩兒，如今卻成了一個劊子手。

即使孩子生不下來，也不該如此殘忍的利用。

他的確對她有些許的愧疚。

可是她呢，如果真的心悅他，為何不來找他。

他也曾年少過，有過一時的沖動，想著帶她私奔，可她不同意。

在悔婚的第二天，就被抬入了縣令的后院，沒有為他們最后的可能有任何的爭取。

陳寶杰的心其實是冷的，在他被王琴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后，他所剩不多的感情，都給了爹與堂妹。

眼前的蘇月香即使再可憐，可他真的不同情她，只是有些憐憫，憐憫過后在心中不留一絲漣漪。

之前陳夢恬所看到的同情，不過是誤解。

他不愿去解釋，不想讓她知道他的鐵石心腸。

“蘇姨娘。”陳寶杰開口了，可這一開口，讓蘇月香面容慘白。

“你叫我什么？”她語氣中不敢置信。

坐在公堂之上的縣令，此時看到這一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感覺頭上一片綠草，氣的鼻孔冒煙。

當初蘇月香之所以被抬進后院，正是因為她的家人為了銀子。

他也派人打聽過，知道她曾定過親，后來因為聘金的事，這才黃了。

縣令掃了一眼陳寶杰，又憤怒看向蘇月香，恨不得將兩人抽筋剝骨。

陳寶杰目光平靜的對上，蘇月香怒不可及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