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花里胡哨

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保密工作，還有一點重要的原因是姬曉軒現在和夏坤只是二級羈絆，如果回到現實講述的話，記憶會出現部分丟失的情況。

“這樣說來……明方確實連個組織成員都算不上，只是那位秦先生的棋子是吧。”

姬曉軒點點頭，“但是當我問及詳細的時候，他的印象卻很模糊，只是說自己好像報了什么形象氣質培訓班，秦先生是那里的導師，他給他做了一系列課程指導訓練，才讓他變成現在的模樣。”

“形象氣質培訓班？那是干什么的培訓。”夏坤眉頭緊鎖，這名字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他從來就沒聽說過。

“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是想成為明星出道、或是想往禮儀小姐、前臺這之類的職業靠近的話，或許就需要這樣的培訓，有需求就有市場。”姬曉軒接著說道，“不過他并不記得那家培訓機構的名稱，連參與培訓的時間也都忘記了。”

“既然這里是他的潛意識，他說的應該都是真話，”夏坤思索道，“對方的行動十分隱秘，可能從明方身上能挖出來的就只有這么多東西了。”

不過姬曉軒還不打算放棄，“我會試著去現實里調查一下明方，你幫我記住這件事，以免我出空間的時候忘記了。”

“這件事我來做吧，畢竟有些危險。”夏坤說道，“你是身份敏感，不要貿然行動。”

“你還真把我當做大小姐了啊？”姬曉軒的目光與夏坤對視著，“我前不久還跟你說過，我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把重要的事情交給別人來做，我會擔心他沒有盡心盡責。”

“那，我也屬于別人這一列的范疇嗎？”

姬曉軒搖搖頭，目光移向屋內謹慎地看守著明方的匪徒頭子林安然，“現在的你……不可能只對我一個人負責。”

“安然和青絲都有相應的覺悟，所以你不用自責把她們牽涉進來，”夏坤安撫姬曉軒道，“她們是自愿的。”

“她們確實是自愿的，”姬曉軒的聲音很平靜，“自愿與你并肩作戰，并不是為了我。”

她接著補充道，“這話的意思并不是說青絲和安然跟我沒有友誼，只是這份感情并不值得他們這樣冒險。”

雖然現在可能還沒什么危險，但這里面畢竟已經涉及到了兩條人命，繼續深入下去毫無疑問將會觸及更多的危險。

姬曉軒生性孤高，從不懼怕任何危險和威脅，但是如果因為她的關系連累了誰的話，她的自尊心會像她的PTSD夢魘一樣，永遠地折磨自己。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其實夏坤心里也已經明白了姬曉軒的顧慮，“你在說出這些話的前提，是首先以否定我的能力作為判斷依據的吧……從客觀的角度來講，盡管組織的實力是未知的，但我的能力能拓展到何種地步，同樣也是未知的不是嗎？”

姬曉軒沉默了。

如果不是夏坤的出現，她連觸碰夢世界、接觸真相的資格都沒有——所以說這不是夏坤要不要插手的問題，她想繼續調查下去就必須依賴夏坤。

雖然也有把夏坤當做工具人、不讓他涉足相關事件的選擇，但這件事的主導權顯然在夏坤手中，姬曉軒無法干涉。

“那，我的底線是一起調查。”姬曉軒開口道，“不要把我當做大小姐，這個態度我已經強調過很多遍了。”

第二天傍晚趙青絲收到了學校老師發來的消息，說是原本榮膺十佳之星的明方因故謝絕了參加百校盟的邀請，所以把這次機會讓給了順位第二名的趙青絲。這當然不是明方做了一個噩夢之后倉促做的決定，而是在他做完噩夢之后的白天收到了一張讀作賀卡寫作恐嚇信的東西。

由于這封恐嚇信上按時了趙青絲的黑澀會大小姐身份，以及提到了明方從未跟人提起過的秦先生，所以明方毫不懷疑地相信昨晚的夢不是預知夢就是犯罪預告，嚇得他趕緊把資格給推脫掉了。

雖然得知這樣的喜訊趙青絲同學非常開心，但她還是不免有些在乎夏坤的狀況，當下便把事情給夏坤說了。

“這樣啊……嗯，離元旦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你好好加油。”

“比起我這邊……阿坤你不會有事吧？”

“我們沒事，不用擔心。”

“有需要的時候，不準忘了叫上我。”趙青絲在電話里叮囑道，“不能總是讓我受你照顧。”

“知道了，沒關系的……”

青絲又追問了一些其他相關的事情，夏坤都做了一一解答，好不容易掛了電話時，才發覺兩人已經聊了一個多點。

“抱歉……久等了。”

夏坤掛完電話坐在了姬曉軒的對面，她靜靜地舀著咖啡道，“剛才我試著查找了全區類似存在的形體氣質培訓機構，最近的一家也有十公里遠，這種培訓機構的培訓周期至少在半年以上，而且培訓費用在2萬起底，明方家里的條件根本負擔不起。”

“那這么說來……”夏坤托腮沉思道，“那個秦先生或許根本就不是在現實中和明方相遇的，所以明方的記憶才會模糊不清。”

“我也是這樣想的，”姬曉軒說道，“在我看來，明方的情況，全校女生們的情況，其實和曉花當初夢游的情況類似，是在沒有接觸任何儀器的情況下被遠程入夢。但是要激活這個入夢條件，必須要先見過明方的臉才會觸發——如果楊雅晴的情報沒錯的話。”

明方受到這么多女生的追捧絕對不是一個一個去催眠入夢來實現的，定點打擊的難度太大了。對方顯然是區域范圍性的催眠入夢，同時這也意味著追查的線索斷掉了。

“而且不僅僅只是斷掉線索那么簡單……明方忽然退出，勢必會引起對方的疑心，對方肯定也在疑惑明方的突然退出的原因，甚至會向你做的一樣，去夢里追問明方——雖然他們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是了。”

姬曉軒皺眉道，“這樣一來，或許我們除了幫青絲討回公道之外，或許很難再有別的進展了。”

“也不能這么說，”夏坤微微一笑，“別忘了，我的夢境能力可是各種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