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7、禁忌降臨庭院(二十九)

——2024年7月3日——

西景鎮，「1967年10月28日」。

佩珀通過路邊小店的掛歷上確定了當前虛假世界的日期，她仔細想了想，確信自己對這個日期毫無印象，距離這個時間點最近的重要日期是托尼的生日——三年后的5月29日。

「星期五？」

「抱歉，夫人，我同外界的聯絡完全中斷，同時也無法對這座小鎮進行探查，」星期五在她耳邊答道：「它完全沒有可供駭入的網絡。」

倒也正常，民用互聯網誕生于1983年，現在星期五能做的，大概只有她前去攻占電視臺之后用黑白畫面對櫥窗前的人進行恐嚇，而且效果不會很好。

當然，中斷的只是「救援裝甲」搭載的子系統，外界的「星期五」不會受到什么影響。

佩珀瞥了一眼坐在柜臺后面，對面前一具彩色裝甲走來走去無動于衷，整個人呈黑白色的雜貨店老板。

頭盔內部的情報面板上，星期五將他的臉同事先載入的西景鎮居民信息進行了對比，確認他其實是一位計算機工程師。

而在這個年代的鄉下小鎮，見到計算機的概率基本等于見到外星人——可能還比不上。

至于雜貨店里的東西，完全符合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風格，如果拿去給70年出生的托尼，一定能讓他回憶起童年。

……不對，托尼已經不在了。

「星期五，防止精神干涉的"反洛基系統"還在運行嗎？」因為雜貨店老板聽不到她講話，佩珀堂而皇之地對機載AI問道。

「確認處于正常運行狀態，夫人，」星期五答道：「但基于老爺"反什么就被什么暴打"的經歷，我建議您最好還是對它的功能性保持一定的懷疑。」

當然，她從一開始就沒指望它能起什么作用，畢竟它原本的設定其實是「遭遇心智干擾時自動啟動」，結果直到自己被「超級英雄培養系統」喚醒，它也沒有任何反應。

佩珀稍稍回想了一下她渾渾噩噩以為自己是「老婦人溫蒂」時聽到的兩次語音。

先是滴的一聲，然后就是「精神干涉升級為Lv3lv4」

它甚至都不編個理由，比如說「遭遇強大的心智扭曲效應，宿主憑借堅毅的意志竭力進行抵御，由此令自身的精神干涉等級獲得提升」之類，這話術她自己都能編出來。

這系統莫非以為自己當時的狀態聽不到這兩句語音？

不過仔細想想，之前幾次「屬性提升」也沒什么預兆，只不過因為它們混在普通的「任務完成」語音中，自己沒有太過重視而已。

也就是說，除去鍛煉和自行加點之外，提升能力的情況還有一種——系統認為她的能力無法應對正在遭遇的危機。

這情景，像極了當初復仇者聯盟剛打完內戰，托尼把彼得帕克招進斯塔克集團實習時的情況，小蜘蛛以為自己在憑個人能力闖蕩，但實際上所有行為都在托尼的關注之下，而當他憑借自己縫制的普通布制蜘蛛戰衣已經無法應付「禿鷲」時，托尼直接送了他一套能開啟「殺戮模式」的超級戰衣——總不能說那是實習福利吧。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為避免自己在這個危險的地方陷入回憶，佩珀轉身走出雜貨店：「你能找到幻視在這里購置的房產嗎？」

「不能，夫人，」星期五答道：「根據現有資料和文獻記錄推斷，西景鎮整體被回溯到了60年代的狀態，而幻視前輩購置的房屋是在2014年才興建的。」

「唔，還有"時空引導&

quot;的事？」佩珀一邊信步沿著古舊的街道行走一邊思考：「2019減去1967等于52，如果一對20歲的年輕人現在結婚，那么到滅霸打響指的時候，他們剛好能夠壽終正寢。」

「恕我直言，夫人，以五十年后的醫療條件來說，72可算不上長壽。」

「在醫療條件糟糕的鄉下住久了。」

「有道理。」

接下來，佩珀花了兩個小時，以穿戴著「救援裝甲」的姿態將占地面積不算大的，60年代的西景鎮大致轉過一遍，但始終沒有任何人對她的姿態產生過疑問。

不，理論上是有的，在相對距離過遠，或者在街角轉彎處忽然遇到某些人的時候，他們會或愕然，或好奇地看著這身戰甲，但在大約14秒——星期五統計的——之后，他們的表情就會迅速恢復平靜，仿佛佩珀只是一團空氣般，繼續按部就班地做他們自己的事。

「星期五？」

「經分析，西景鎮是緋紅女巫和幻視前輩共同營造的愛巢，夫人。」

「……好好說話。」

「緋紅女巫和幻視前輩全都認識您，夫人，」星期五答道：「他們看到您和您的裝甲時，一定會明白復仇者聯盟是來找他們的，不可能只是嘗試改變您的意識失敗后選擇屏蔽您在居民眼中的形象，所以控制西景鎮的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那……」

「根據資料，在同滅霸一戰后，幻視前輩的"遺體"被神盾局帶走研究，緋紅女巫曾上門討要，并因為研究的粗暴而發生過一場低烈度的火并，」星期五頓了頓：「我想您應該清楚，對AI來說，只要數據庫還在，就算不上"死亡"，即使是通過"心靈寶石"獲得自由意志的AI也一樣。」

「緋紅女巫把幻視的"遺體"帶到西景鎮，然后……"重啟"了他？」佩珀挑挑眉。

「如果我的分析沒錯，"重啟"應該是失敗了，夫人，」星期五答道：「蘇醒的AI即使擁有幻視前輩數據庫中的所有記憶，也能完美模仿他的性格和行為邏輯，卻永遠無法表現出對緋紅女巫女士的……愛。」

你一個AI說這個？

「所以？」

「我的推測是，緋紅女巫決定只允許新造的幻視前輩調取同她剛剛認識時的記憶庫，然后同樣封印自己的記憶，打算同他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鎮重新培養彼此間的愛，」星期五繼續說道：「至于控制這座小鎮的，則是幻視前輩那具沒有任何記憶，暫時托管著緋紅女巫的大部分力量，只會按照預設邏輯行動的，"遺體"。」

……這么邪門的事情，一定屬于「未知領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