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9、螺旋證明世界(十六)

費爾伯恩市郊，斯塔克的湖畔木屋。

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在木屋附近的鄉間小路停下，一名擁有鋼鐵手臂，身穿藍色帶白星緊身衣的黑發男子先行下車，對周圍的環境稍作環顧后，這才拉開轎車后門，扶一位身著筆挺西裝，雖然滿臉皺紋頭發花白，但精神依舊矍鑠的老人下車，同時始終保持著警惕。

“你太緊張了，巴基，”老人微笑地看著對方：“這里可是斯塔克夫人的地盤，沒有刺客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這里。”

“不，史蒂夫，斯塔克女士的聯絡太過突然，我不認為有什么事不能在通訊中事先說明而必須直接見面，尤其她還特別要求我這個美國隊長和你這位美國總統一起到場。”美國隊長詹姆斯·巴恩斯皺著眉頭答道。

“那不是進一步證明此行沒有風險？”美國總統史蒂夫·羅杰斯眨眨眼：“還是說，你沒有信心保護好我？”

“不是那個問題，但……”巴基在老頭促狹的目光中嘆了口氣：“好吧，沒人能在我面前碰你一根頭發。”

“真的？你確定？”隨著某種帶著機械混響的話音，一臺金紅相間的馬克裝甲從小院中走出，在巴基警惕的目光中走向史蒂夫：“我現在就要拔老冰棍一根頭發，你要怎么阻止我？”

“立即停下，星期五，”巴基緊緊皺眉：“無論斯塔克夫人對你的虛擬人格訓練過多久，它也永遠不可能是托尼。”

“哦，鐵胳膊你是說那個AI？我看了，編的不怎么樣，如果是我，那家伙至少不會被摩根識破。”金紅戰甲一邊說著一邊越走越近。

“立刻上去，史蒂夫，”巴基從背后摘下紅藍相間的圓盾：“看來斯塔克夫人的勢力擴張得太快太大，星期五像當初的奧創一樣覺醒自我意識了。”

“我確信你是故意的，看來今天這頓打你跑不了啦，鐵胳膊。”鋼鐵戰甲開始毫無意義地捏它的“手骨節”。

“你——”

“托尼？”并未返回轎車，而是如戰友般站在巴基身側的史蒂夫忽然開口：“斯塔克夫人，不，佩珀讓我們來看的驚喜就是你？你已經能完全模擬……你本人了？”

“別上當，史蒂夫，”巴基依然保持著警戒：“無論它怎么狡辯，本身都只是一段AI，那個殼子里面只有一段——”

咔咔咔——呼——叮！

兩人面前的機甲如同風化般散開，身穿白襯衣和西裝褲的托尼·斯塔克從中踏出，一抬手捏住了巴基下意識朝他揮出的盾。

“……3D影像？”巴基有點發呆地看著手中被擋住的盾牌，下意識地將剛剛的話補完。

“納米裝甲，小子，”托尼原本只覆蓋手指的裝甲飛快延伸至手肘，然后猛一發力，把依然不清楚狀況的巴基連人帶盾一起丟飛出去：“嘿，我早就想這么干了。”

“托尼，你……復活了？”史蒂夫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這都要拜你所賜，老冰棍——哦，這次是真的老，”托尼上手捏捏史蒂夫的肌肉：“現在你這幅尊榮應該已經不能刊登在海報上讓人捐錢了吧。”

“如果需要的話，我發表一次電視講話就足夠。”史蒂夫依然面帶微笑。

“……可惡的官僚。”托尼翻了個白眼。

“所以，你是怎么復活的？”史蒂夫把話題拉回來。

“‘我們不是在改變過去，而是在創造未來’，當初去借無限寶石時的這個說法，還記得嗎？”托尼收回手：“而你，創造出了一個‘美國隊長返回過去度過70年’的未來。”

“所以你是……”史蒂夫開始思考。

“你是從其他世界來的，就像2014年的滅霸一樣，”拎著盾牌趕回來的巴基趁機插話：“趕緊回你的世界去，你那邊的家人都在想你。”

“讓你的腦子趕緊回家，空空的腦殼很想它。”

“你！”

“簡單來說，我根本沒有死，”托尼無視被他嗆了一句的巴基，向史蒂夫攤開手：“打響指的是偽裝成我的佩珀，之后葬禮上的則是她捏出來的假人，我則被她裝進冰箱里，冷凍到她能夠獨自完成上述操作的時間才解封。”

史蒂夫所有所思，巴基則一臉迷茫。

“真有趣，老冰棍你以前也這個模樣，看來‘美國隊長’這個稱號有著降低智商的效果。”托尼嘲笑道。

“這件事在理論上……”史蒂夫終于開口：“我得同你的妻子談談，她在哪里？”

“不知道，我是被星期五叫醒的，我自己最后的記憶是對付2014年的滅霸之前，穿著救援裝甲的佩珀沖過來二話不說把我一拳放倒，”托尼攤攤手：“星期五說她前往多元宇宙了，你們有什么頭緒嗎？”

“——你們有什么頭緒嗎？”

“抱歉，親愛的，我暫時不能回去。”佩珀看著面前的“世界切片”，仿佛在對畫面上的托尼講話，又仿佛在自言自語：“我如果現在回去的話，很可能會把你當成……那些可以輕易被改變命運的‘其他的你’。”

有旺達、彼得和史蒂芬這樣的前車之鑒在，佩珀對改變歷史，欺騙命運這種事慎之又慎，由于自己的世界是單獨的一絲，經不起任何失誤，為保證萬無一失，她特意前往了那三個由無數世界線和時間線串起來的“莫比烏斯環”查看。

她驚訝地發現，那些世界全都被嚴格局限在了齊塔瑞人入侵、索科維亞事件以及同滅霸的終極一戰三個“大事件”之內，整體循環往復，既不存在過去，也沒有未來可言。

毫無疑問，這是不正確也不合理的。

佩珀嘗試過對這些世界線和時間線進行過修改，但任何改變都會被“時間的洪流”——這竟然是字面意思——攜裹著返回原點。

即使她已經把這種干涉和修改練得很熟，返回自己的世界線按照預定計劃成功救回了托尼，也沒能對莫比烏斯環上的世界造成任何改變。

相反，她受那無數個世界，無數種可能的存在影響，開始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有資格掌控萬事萬物并對它們的命運進行干涉，如果就這么返回自己的世界，那顯然是要出大問題的。

除非有人對她當頭棒——

滴，接受任務：收集一次‘危機之力’或‘反危機之力’。

對，就是這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