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這就是失敗者

見到九鳳震驚，李默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幾分自得。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嗯，東邊不亮西邊亮！

沒錯，這消息就不是李默在地府打探來了，十殿閻羅還真不知道這些消息。而這一類的消息也不可能流傳的滿世界都是，甚至許多鬼國都沒幾個人知道，畢竟事關一位遠古大魔神的傳承，誰愿意講這種事透露出去？

當然，冥界之中知道這些事的也有不少。可都有一個原則，沒人愿意讓陽間的那些大能插手進來，故而對陽間那邊都有所隱瞞。

便是九鳳，也不想和李默說這事。但這之間的關系太過復雜，此刻她也沒有翻臉的資本，所以才道出了實情。這消息是她和陰間那些妖族大能喝酒時，對方醉酒被她套了話。

為此，她可是付出了不少從上古時代時儲存下來的美酒，都是妖族天庭中的天官釀制而成，因為他當年是天庭的十大元帥，倒是分了不少。這次感覺冥界的氣氛有些古怪，故而咬牙下了成本套來了消息。

而李默呢？

當日回了勾陳宮，接到太白金星送來的旨意讓他征討冥界。那時候他就在想冥界到底出了什么事，隨后青鳥來拜訪，便讓李默有了一些心思。

再后來，他在勾陳宮中獨自呆了半日。這半日中他在思索著自己接下來到底該怎么做。其后他便給自己做了一步暗棋。

他將況天佑他們的僵尸軍團全部送入了僵尸世界。然后從僵尸世界那邊葉凡發現的冥界入口送入了冥界。

為了避免耳目，這番操作下來還真沒人知道。李默當時的心思就是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如果到時候冥界的那些妖魔鬼怪都針對他的話，他就動用這支僵尸軍團占據一地，到時候沒了地府黃泉路，他依舊能夠進出冥界，還能了解冥界的事情。

他在勾陳宮中又呆了兩日，對況天佑他們來說那就是兩年時間。等他入了地府，攻占了枉死城之后，李默本來也沒多想。但就在這時候，況天佑那邊似乎也收到了李默進入冥界的消息，便主聯系了他，將他們這兩年里打探的消息發了過來。

如此之下，李默這才安排人手出去送信。

而這，也是他的一個手段。他從況天佑的消息中還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

比如說......

無天大圣在冥界似乎挺活躍，聯系了不少人。而冥界不少人都知道，東方鬼國的動亂有無天大圣參與，要不然那五位鬼王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叛亂，就算有野心也會再等等，酆都大帝前往大魔神的行宮到現在也不過百年而已。

得知這個消息，李默可以利用的東西就多了！

要說他對那位大魔神不感興趣的話，絕對是不可能！但是，他怎么可能輕易犯險？再說了這邊還有一攤子事沒做完，也沒法過去。

另外，無天大圣出現在東方鬼國，其目的不好說，但沒見他，這也讓李默感覺到百年前無天找他談的聯盟極可能是沒法再繼續了，就算他再虛與委蛇，對方恐怕都不會再和他聯盟了。

這中間有什么問題，李默猜不出來，可對方針對的意思卻還算明顯。如此，那就叫人吧！

打東方鬼國都還挺勉強的，再加上無天大圣以及他們背后的那些人，就更加沒有這個能力了。

休整三個月，便是李默給自己留的緩沖期。在這期間內，他可以等候援兵，這才是最為關鍵的。

李默這還是不知道陽鈞被一位準圣追殺，要是知道這個消息的話，他此時此刻就能斷定無天大圣那邊有大陰謀，但應該不是針對他們甚至不是針對西游世界的，而攻占地府這一步或許才是針對西游世界的前奏。

可就算不知道陽鈞被追殺，李默依舊安排了四只小金烏去傳信，由此可見李默這次做事還真不是一般的謹慎！

“帝君既然有手段收到消息，為何還要詢問我？”九鳳沉默半晌之后，冷著臉問道。

“朕需要確認一下這個消息是否真假，也想確認一下......前輩是否還有心合作！”

九鳳冷聲說道：“我要見白澤！”

“白澤前輩目前在閉關，前輩就不要為難朕了。等白澤前輩出關，你該知曉的都能知曉。只是我希望前輩能明白，我的容忍不是你可以動小心思的底氣。”李默緩緩地說道。

不等九鳳說話，李默又接著說道：“其實前輩應該也清楚，就算知道這個消息，前輩也不可能參與進去。留著這個消息，無非是想找人賣個好價錢。等白澤出來，到時候這個消息是賣給我還是賣給其他人......你好坐地起價對不對？”

“既然知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霸道了？”九鳳依舊是冷著臉，就沒給李默好臉色。

“嗯，霸道是因為白澤已經接受我的條件了。你們既然是同盟，應該明白朕的意思！或者，你需要這個......”

說著，李默掏出金葫蘆，打開......

九鳳頓時間震驚無比：“娘娘將招妖幡和金葫蘆都給了你？怎么可能？就是在上古時代，帝俊妖皇找娘娘討要都不曾要來，你竟然拿到了......”

“如此，前輩莫非還不明白自身處境？莫非以為仗著地府的那些妖族就能庇護你么？或者你去問問他們，那些妖族大能可敢得罪我金烏一族！”李默的聲音逐漸變冷，這話儼然有點霸道的意思了。

“你，這是要挾我？”九鳳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不是要挾，而是要前輩正視自己，現在的你不是當年的妖族十大妖圣了，只是一個沒了跟腳，但有些實力的妖怪。若是大勢不改，局勢不變，你自然可以做一方梟雄，你自己可以做你自己的靠山。但現在，你還能嗎？這么多年下來，你莫非一點察覺都沒有嗎？”李默問道。

“我知道，我想改變，我要變得更強，但那又如何？誰管過我？妖皇戰死，妖族天庭崩潰，道祖直接奪了我妖族執掌天庭的權利，也阻塞了我等再進一步的道路。逃到冥界，這個世界的妖族勢力不小，但他們又怎么可能接受我？我和他們從本質上來講就不一樣，我來自陽間，來自陽間啊，難不成我還要自殺？你們又怎么知道我的苦？怎么可能知道......”

九鳳最開始時聲音有些嘶聲力竭，說到后面卻帶著無盡悲涼，眼圈都紅了。

她這些年走下來，個中心酸又豈是外人能知曉的？誰都以為她能在冥界占山為王，也是不容忽視的一方梟雄，可誰又想過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又是何等的小心翼翼......

九嬰當年為什么逃到冥界之后又跑去地仙界興風作浪？他沒長腦子嗎？他不知道自己沒靠山了嗎？

不，他只是受不了冥界的生活環境，所以想要逃出去！只是他錯估了環境，以為還和上古時代一樣想吃人就隨便吃，這才被斬殺了。

“這就是失敗者啊！”

李默看著九鳳如此，他心中不免也生出許多慷慨。若是自己這條路沒走痛，自己死了，身邊的那些人恐怕沒死的也就這樣了吧。實力強一點的或許還能像鯤鵬那樣保持一個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