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拉過來的8.45噸羊絨,其中4.9噸是成色好一點的,剩下的3.55噸,是成色一般的。
根據之前簽合同的價格,4.9噸成色好一點的羊絨可以拿到1029000塊錢;3.55噸成色一般的羊絨可以拿到532500塊錢,兩個加起來一共就是1561500塊錢。
156萬多塊錢啊,張建軍的呼吸想不加重都不行,除去之前朱啟明多給他支付的36萬塊錢預付款,也就是說,明天一共會有120萬塊錢打進他的賬戶。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賺了120萬塊錢,別說是現在這個年代了,即使是在他重生之前的那個年代,在別人眼里,這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不過,對張建軍來說,他只要稍微冷靜一下,仔細想想,也就不會太過于的激動,10噸羊絨就是20000斤,跳過一系列的中間商,直接和金絲紡織廠做生意,一斤羊絨掙個50塊錢倒也算正常。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張建軍提起羊肉袋子,隨即就跟上了朱啟明的腳步。
朱啟明家離金絲紡織廠并不算遠,張建軍他們兩個走了最多十分鐘就到了。
一個看起來還算齊整的小區,整個小區的占地面積也很大,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小區應該新建起來沒幾年。
“前年我才搬進來的,之前那個老樓拆除了,組織上在這個小區給我們這些老人每人分了一套新房子,但建軍,說句實話,相對于住樓房,我倒是更懷念小時候住在平院子里面,方便,自由,寬敞”
朱啟明的家在第四層樓,沒有電梯,只能爬樓梯,這也難怪朱啟明會說自己并不習慣住樓房,光是這上下樓梯,就太費人了,像張建軍這樣年輕的小伙子倒還好,但像朱啟明這樣的老人,每天上下樓,這甚至成了一種負擔。
“明叔,你是一個人住嗎?”走進樓房之后,張建軍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燈都是黑的,所以,他其實更想問朱啟明家里還有什么人。
“我老伴前年病世了,年輕時在工廠干活落下的病根,我還有兩個孩子,兒子是老大,已經結婚了,兩口子都在北京那邊工作,一年四季都在忙,只有過年能回來住幾天,女兒在國外留學,今年6月也該畢業了”
“所以,這個家,平時就我一個人住”
朱啟明嘆了一口氣,人這一輩子,不管你年輕時有多么的風光,也不管你的膝下有無子女,老了之后,終究都是孤獨的。
而相對來說,他的情況還稍微好一點,至少不愁吃不愁穿,不像有的老人,老了之后自己沒有積蓄,子女也指望不上,活生生的餓了。
“建軍,你不用拘束,也別站著了,趕緊把你帶來的羊肉給咱燉上,我倒是還好一點,下午吃了飯,但你現在應該快餓的受不了了吧,廚房在那邊”
朱啟明指了指廚房的位置,示意張建軍趕緊把羊肉拿到廚房做上。
“好勒”
張建軍隨后拉開廚房的門走了進去。
煤氣罐?電磁爐?
不愧是東部的大城市,這基礎生活設施就是好,直接完爆西部。
隨后他把羊肉從袋子里拉了出來,放到水槽子里面開始清洗,動作看起來很嫻熟。
也就是二月份的天,氣溫低,羊絨在常溫下放個兩三天沒什么問題,這要是擱在大夏天,恐怕等拿過來早就臭了。張建軍清洗完之后,拿起刀子就開始剁肉。
前世的時候,他倒也算是一個做打平伙羊肉的老手,雖然吃不起大魚大肉,但隔一段時間吃一頓羊肉還是可以的。
打平伙羊肉做法其實很簡單,把一大塊羊肉分剁成幾小件,然后放到鍋里面燉就行了,至于下調料、火候,那就要看燉羊肉那個人的經驗了,能掌握住那個度,做出來的羊肉就很好吃,掌握不住那個度,那做出來的羊肉味道、口感肯定都好不到哪里去。
“建軍,真是沒想到,你一個大小伙子,還會燉一手羊肉,光是這味道,聞起來都讓人直吞口水”
在張建軍把羊絨燉到鍋里半個小時之后,整個廚房都被飄香的羊肉味道所充斥。
朱啟明這個時候也是非常佩服的沖著張建軍豎起了大拇指,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張建軍會有這么一門手藝,本以為這個小伙子也就是做生意厲害,沒想到還是個全能手,做起羊肉來也頭頭是道。
雖然男人會做這些,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有時候也是別人評價其的一個標準。
至少此時此刻,在他朱啟明的心里,張建軍這個小伙子的形象無疑更完美了一些。
“明叔,這是你的倆個孩子吧,男的俊,女的俏,叔,你可真是好福氣”
趁著燉肉的功夫,張建軍走出廚房在客廳里轉悠了起來,他在電視柜旁邊的桌子上看到一張照片,是朱啟明和一個年輕小伙子、一個年輕姑娘的合照,上面標注的時間:2000年春節留念,顯然是剛照的沒幾年,所以他猜測那一男一女應該就是張建軍的兩個孩子。
“是啊,前年過年的時候照的,那個時候,我兒子還沒有結婚,女兒也還沒有出國留學呢”
說起自己的兒女,朱啟明的臉上迅速堆滿了笑容,可憐天下父母心,看得出來,朱啟明以他的兒女為驕傲。
張建軍著重看了一眼朱啟明的女兒,一個笑起來很甜,留著高馬尾的女孩。
“我女兒叫朱雨欣,這兩年一直在法國留學,實際上,在一開始小欣提出來想去國外留學的時候,我是不同意的,在我看來,咱們國家的教育條件是差了一點,但是差一點又怎么了,母不嫌女丑,教育條件差一點就不能讓你成為優秀的人才嗎?為什么要大老遠的去國外?一個女孩子去那么遠的地方,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那不是讓我擔心嗎?”
“可是最后,我還是沒有拗過她,也許全世界的家庭都一樣,兒大不由娘…”
朱啟明搖了搖頭,事實上,他對于兩個孩子是有一定虧欠的,在兩個孩子還小的那幾年,正是工廠最難的時候,那幾年,他幾乎拋棄了家庭,一個月也不見得能回家,基本上吃住都在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