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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字章節】第139章 早膳修羅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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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0-09-04  作者:文刀手予
 
對于宇文劍雪用銀針試毒的挑釁行為,青霞笑道:“小心些自是應該的。”

說著,將送餐的侍衛請退帳篷,自己從袖口摸索一番,竟也摸出一根銀針,往自己的奶茶碗里攪了攪,笑看舞馬,“自打十歲起,我這銀針便未曾離過身子呢。”

真到用膳之時,帳篷里卻全無吃飯的氛圍,宇文劍雪和青霞二人貌合神離,你一言我一語,一路夾槍帶棒,磨槍擦火,舌槍唇劍,場面凝重尷尬。

那翻譯實在遭不住,吃了一嘴酥油就溜了。

舞馬抖了個激靈,也要跟著翻譯出去,卻不妨被青霞拉了回來,“舞郎君,您是主客,怎么也得吃個盡興才好。”屁股又坐回了氈子。

青霞給舞馬夾了一塊兒奶酪放進茶碗里,“這種奶酪泡奶茶的吃法最有滋味,晉陽雖在隋國北疆,民俗胡化不少,但這種吃法想必也是少見的,”說著,又用銀針在茶碗里攪了攪,“以后舞郎君每吃一樣新玩意兒,我便幫你用銀針試一試,免得旁人說我使毒,謀害特使性命。”

宇文劍雪不甘示弱,也往舞馬碗里夾了一塊兒干肉,“我聽說胡人早膳,頓頓都得是奶茶泡肉。對咱們漢人來說,嘗嘗新鮮可以了。若是日日如此,只怕腸胃無福消受。”

兩個女人你撒一塊兒酥油,我丟一把炒米,幾下便將舞馬的碗插完填滿了,兩根銀針插在上面攪也攪不動,里面不知塞了東西,舞馬怎么吃也吃不完。

正事要緊,舞馬借機與青霞提起今日想去探望李家大郎、三郎和女婿的事情。

青霞笑道:“特使談和,本就為此而來,也在情理之中。早膳用罷,我便與可汗請示,一定可以通融的。”

早膳用罷,青霞叫人收拾好桌餐,先告辭出去了。舞馬便在帳篷里,邊等著青霞答復,邊研琢《移魂大法》和《傀儡術》。

宇文劍雪跟著青霞出了帳篷,快行幾步追了上去,“公主留步。”

“阿雪姐姐有話要講?”

“公主,有些事情是勉強不得的。”

“姐姐說的,我不大聽得明白。”

“我直說了罷,”宇文劍雪搶在青霞身前,“詛咒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還有你和舞馬之間的事情,他和盤與我講了。照實說,你想報仇是你的事情,何必非要將旁人牽扯進來?”

“哦,我明白了……”青霞抬起頭看她,“你喜歡wu——”聲音很大。

“嗚……嗚……”

宇文劍雪連忙捂住她的嘴,回頭往舞馬的帳篷看,“你想死啊!”

“嗚……”

見帳篷里面并無動靜,宇文劍雪這才轉過頭來,只見青霞眨巴著一雙狡黠的大眼睛,滿眼都是笑意。

“別跟我玩這套,”宇文劍雪從驚慌中鎮定下來,冷起臉,“你心里打什么算盤,連我都能用腳后跟猜出來,舞郎君的心思比我厲害,你以為你能瞞得住他?他的手段你領教過罷,我勸你現在放手還能來得及。”

“嗚嗚——”

“你不亂說話,我就放開你的嘴。”

青霞點頭。

宇文劍雪松開手。

“阿雪姐姐,我打的什么算盤,我也很好奇呢。”

“少給我裝傻。”

宇文劍雪掐住青霞的脖子,青霞脹紅了臉,發出呃呃之聲。

四周的侍衛大驚,拔刀沖了上來。

青霞艱難抬手,示意眾人退下。

宇文劍雪并不承領青霞的讓步,手上更用力,冷聲道:“公主殿下,我沒心情跟你兜圈子,你這人完全不誠實,兜來兜去只會被你兜進黑漆漆的林子里。

和你直說罷,我這一輩子真正從心底里憎惡的人很少,準確的說,從前只有兩個,現在你是第三個。”

青霞臉上太陽穴的位置被掐的露出了青筋,呃呃哼著,用手掌不停地拍宇文劍雪的手背。

宇文劍雪這才松開手。

青霞一手扶膝蓋,一手摸脖子,大口的吸氣,呼氣,待歇緩過來,抬起頭,仍是一張笑臉,

“可惜……在我心里,阿雪姐姐卻是永遠都需要尊敬和羨慕的人呢。”

“口蜜腹劍,”

宇文劍雪不屑冷笑,“和你多說一句話,我的手心都發涼。最后送你一句忠告,別在舞郎君身上動歪任何腦筋,倘使他有一星半點的損傷,我叫你千倍萬倍還回來,我從來不開玩笑,請你當真一些。”

“假使我拔了他一根頭發……”

“那我一定剝掉你的皮。”

青霞聽罷,失了笑容,半晌悠悠說道:“阿雪姐姐,你有沒有想過,舞郎君和你講過關于詛咒,關于我的事情,但那便都是真話么?”

“我信他,自然就信他全是真的。這個不必你來挑撥。”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說的就是真相的全部嗎?會不會,他呢,有意無意的,漏掉了什么?比如,某些不方便講出來的事情。”

“阿雪姐姐,其實,我也是所有事情的知情者,你要不要聽我講一講,看看舞郎君待你到底是否誠懇呢。”

宇文劍雪聽罷,面色陰沉不定,心中暗道:是啊,貌似來看,聽聽她也不錯,少不了我一塊肉一條胳膊一條腿。

可這青霞這般厲害,就簡簡單單兩句話,便叫我心頭發癢,直想不管不顧,聽聽她到底會說什么。倘使由得她長篇大論,滔滔不絕,豈不是叫我說什么便信什么。

舞郎君三番五次救我性命,在兩界山時甚至為了救我差點失了自己的性命,這般深情厚誼還不夠我死心塌地么。便是他為了叫我安心,故意隱瞞一二,我又何必刨根究底,庸人自擾?

這般一想,當下冷起臉來,直勾勾盯著青霞,“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挑撥我和舞郎君。再要呱噪,當心我一刀割掉你的舌頭。”

說罷,手腕一旋,劍在手中,劍氣離手,往地上削了數尺深的地皮,面無表情,揚長而去了。

青霞望著她的背影漸漸縮成一個小點,半跪在地上,看那憑空削出的深坑,嘴角微翹,喃喃道:“阿雪姐姐,你很好,真的很好。”

舞馬獨個在帳篷里,把《移魂大法》和《傀儡術》研讀了好幾遍,隱隱摸到些什么。春三十娘在這兩卷書里,除了描述修行法門之外,還做了細致的解釋和心得,讓舞馬可以從易入難,循序漸進,摸清修行的路子。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卷書中提到的法門與覺術修行完全是兩種路子。

覺術的修行一是依靠覺醒塔的賜予,二是憑著覺醒徒自己的領悟。

其實,說是修行卻全無修行的過程,只因賜予是緣于團隊神旨和個人神旨的獎勵,是一瞬間的事情。而覺醒徒自己的領悟更準確的可叫頓悟,也是一瞬間的事,故而覺術修行更好叫天賜覺術或者神賜覺術才好。

而春三十娘給的這兩本書,卻有明確而細致的修行法門和步驟,只要天地間的靈氣具備書中提出的基本要求,而修行者又具備基本的靈根要求,就可以依照法門修行法術。

尤其是在《移魂大法》后面的附錄中,春三十娘很貼心的附送了一門《長生功》,舞馬試著運用長生功的第一段口訣“長路伴凱歌,我生有幾何。塵緣入大澤,望道仙家術。天地有靈氣,合溪入內海......”

果然有一股清涼的,帶著芳草清香的怡人氣息在手腕上的神門穴附近盤旋,想必就是靈力了,只是不知什么緣故旋而不入。

他便想,這個世界果然是有靈力的,卻為何沒有先人領悟出可以讓凡人修行的法術,也是怪哉。但既然覺醒徒是有辦法從神旨世界中獲得功法的,那么想必這個隋唐世界不久之后,也必將把西游世界的功法流傳開來,小小蝴蝶煽動翅膀都能在北美洲卷起一場風暴,這么大的蝴蝶恐怕要將未來世界變得面目全非。

試煉了一番《長生功》,總有一些不得其法,靈力總不能如書中所述,順利進入神門穴,正苦苦嘗試之時,青霞再次來見。

請入帳篷,問及來由,青霞遣出左右侍衛,說道:“特來告訴舞郎君,我阿耶已同意您探望李家幾位郎君。”

“公主何必親至,叫人轉達便好了。”

青霞道:“我對哪個人真心好,便一定要那個人知道,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況且……”

說著,一雙美目直勾看著舞馬,“怪了是,舞郎君,不知為什么,自打從盤絲洞的神旨里出來,我就愈發的想見你。不對,準確的說,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你想不想聽?”

“哦。”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強裝作不好奇的樣子,舞馬倒是很擅長。

“好吧,不管你想不想聽,總歸我都是要講的,因為我根本忍不住嘛。

昨天晚上你從我帳篷離開以后,我當然覺得很累,躺在床上眼皮都不抬就睡著了。你說好不好,我夢里面也見著你了,你變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神仙,還有一雙巨大的手,怪了怪了,除了手掌之外,身體的其他部分都沒有變。”

“公主,夢都是離奇的,沒必要太放在心上。”

“可我的夢太真實了,好像活生生發生在我身上,那觸感到現在還清清楚楚——我夢見你微笑著向我走來,走進我的帳篷里,除去所有的隔阻,用那雙大手把我輕輕地,柔柔的,暖暖的,摸了好幾十遍,從頭到腳,沒放過一個地方……

那感覺太舒服,就像是在大太陽照耀下的毛絨絨的草原上,暖烘烘的陽光撫下來,每一縷陽光都化為了實體樣的毛刷子,我褪去了全部,任由這把刷子將我從頭到腳刷了一遍又一遍。

真的好舒服,我幾乎要喊出來。不,該說,我已經喊出來了,哼哼唧唧的,要怎么爽利就怎么爽利。”

舞馬全未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女人,這種可以把如此葷腥的話用特別純潔、特別干凈、特別直白的語氣講出來的女人,這使得他心頭不禁一跳一跳,頭一次感受到了一個女人竟然會對一個本該心如死灰的男人,產生如此巨大、熱烈而直接的吸引力。

他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在拍桌子:果然,對圖鑒妖怪的探索是完全作用于對應覺醒徒本人的。

他昨晚的的確確用灰霧將古佛青燈圖探索了好多遍,青燈,月光寶盒,紫青寶劍,通通沒有放過。

尤其是那盞青燈,他從頭盤到了腳,燈臺,燈油,燈芯,一寸一厘都摸過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雙大手玩耍似的折騰完了,我才從夢中醒來,嘿,更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你猜怎么著——”

“出了一身汗?”

“那算什么稀奇。我發現,自己憑空就多了兩樣覺術,識海里呢,也多了兩樣同醒物,這個夢簡直了!”

“所以你是來炫耀的?”

“搞什么!我還以為你一定明白了。”

“我不明白。”

“那我不妨直言告訴你,夢醒了以后,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到你,所以我才準備好早膳一定要陪你吃,誰知你根本不領情。

我要告訴你,你是我的福星,吉星,幸運星,一見到你,倒霉的事情就像刮了一場大風,通通卷走了。所以我特別想見你,有機會就要來找你,你趕是趕不走的。”

青霞說罷,緩緩靠近舞馬。

舞馬無言以對。氣氛在直勾勾的眼神里凝固。

忽地門簾被拉開,宇文劍雪大步走了進來,當先便看見青霞,氣不打一處起,“你怎么又來了?”

青霞領著舞馬和宇文劍雪到了關押李家幾位郎君的帳篷。

正要一起進去,青霞忽然攔住宇文劍雪,“我阿耶說了,為求穩妥,只許舞郎君一人進去。”

宇文劍雪干脆站著不動,拉住青霞,“不如妹妹也別進了,陪姐姐聊幾句,解解乏悶可好。”

青霞正要推辭,卻聽舞馬說道:“也好,我有幾句私話與幾位郎君講。”

他正樂得清靜,這般一說,當即獨自進了帳篷去。

第一個帳篷里關的是李家大郎李建成,走進去之后,只見雖是關押的身份,但帳篷里面一應布置都有,當間有一方桌子,桌子上竟然還放著幾卷書。

李建成坐在桌后正抱著一卷書看,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可氣色著實不錯,有些從容自在的氣魄。

舞馬拱手行禮,作了自薦。

李建成與他客氣一番,便開門見山了,“舞郎君,我身陷囹圄,處境艱難,便也不拐彎抹角了。舞郎君的事跡,我雖遠在河東卻也有所聽聞。舞郎君為晉陽城所作貢獻,立下的戰功軍功,我李家上下必定銘記在心。

只是舞郎君本是大唐塔隊長,是大唐塔覺醒隊伍戰術指揮者,此番有功無過,卻被卸去隊長一職,在大軍即將開拔之際,將軍立功之時,派來北上和談,遠離功耀核心,顯然小人作祟、離間得逞,這是叫人何等寒心之事!

更何況,你還是生擒始畢可汗之子的大功臣,突厥人又素來奸詐狡猾,有仇必報,此番特使之行,著實風險不小的。”

“大郎如何曉得這些內情。”

“這個不重要,”

李建成收起書卷,“重要的是,在眼下的晉陽城里,舞郎君竟連一處踏實安穩的落腳處也無有了,這是何等滑稽,何等可笑。旁的我不敢說,但愿對天許下一誓,只要舞郎君順利完成談和之事,將我等平安帶回晉陽,我在晉陽城、在太原郡里有一口飯吃,便絕不會叫舞郎君餓著肚子。

便如那大唐塔,現今是歸了李智云,但來日方長,我只需使些手段,遲早幫你奪回來。”

說罷,借著握手的機會,偷偷往舞馬手里塞了一團紙。

舞馬別了李建成,又去看了李家三郎李元吉,李家女婿柴紹。

李元吉的精神是三個人里面最糟糕的,他披著一頭散發,抓著舞馬的手,一個勁兒的說:只要舞馬能將自己帶回晉陽,他一定向李淵表功,給舞馬封官加爵,待李家得了天下,少不了舞馬王侯將相,如何如何……

見柴紹就很有趣味了,這位老兄帳篷里酒氣沖天,想必是突厥人提供的酒水,不知該說他心大也好,還是瀟灑不羈,也不怕被突厥人毒死。

舞馬進了帳篷,簡明敘了來意,正要說些什么,柴紹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嗚咽說道:“我對不起紅玉,我對不起紅玉啊。”

“紅玉……是誰?”

“是我結發之妻。”那就是未來的平陽公主了,竟然是叫李紅玉,舞馬還是習慣李秀寧這個名字的。

“如何說對不起呢。”舞馬這是明知故問,他當然知道柴紹是怎樣對待平陽公主的,總歸史書里面記載的很不厚道。

柴紹卻不說話了。

哭聲像黃昏時候西邊漸行漸遠,挽不回的霞光一樣,越來越小,越來越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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