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怕了,第一次見到在叢林中比自己還狠的人。
以前跟大唐的軍隊打,都是大唐的軍隊一片掃過來,自己偷襲,打不過就跑。
這次怎么遇到了比自己隱藏還好的敵人?互相對著吹箭,竟然吹不過對方。
對方的吹箭飛得比自己的箭遠,對方還有弓弩。
那弓弩太準了,幾十步遠呢,好多兄弟直接就被射到。
還有對方的衣服和臉上的顏色,在林子里,看不清楚,殺人一聲不出。
自己是跟大唐的兵在打?是和人在打?
羽林飛騎的人不管被抓的西南蠻怎么想,他們過去看情況。
有受傷的給治療,別死了,咱們的箭上沒有毒,都是錢,回去賣給東主,一個五十緡。
給西南蠻的人處理傷勢,同樣是肥皂水和酒精。
被治療的人剛開始還喊,疼啊,當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似乎不疼了。
“來,你們也過來試試,記得先用肥皂洗干凈手,你那指甲那么長,你靠后,先把指甲給剪了。”
羽林飛騎的人縫一縫,看到周圍其他折沖府的兵圍過來好奇地看,開始手把手教。
這個他們都是在活豬身上練的,現在有活人了。
于是俘虜的嘴里咬上棍子,發現挺好用,果然咬著就比剛才強。
李玄道圍觀,居然可以把人的傷口給縫上,縫完了,出血就不是那么多。
“這是那個熱氣球上的酒精?”李玄道不懂,拉著樊凡詢問。
“熱氣球上的不行,東主說了,那個太厲害,一碰到傷口,還沒等把里面的叫細菌的東西給弄死,外面就死完了,然后究竟進不到里面去。”
樊凡搖搖頭,表示不是,不一樣,你們別瞎用。
“那這個是怎么回事兒?”李玄道不用問也知道酒精和肥皂水洗,應該是可以杜絕之后腫爛。
“不能說,你想要,回去找陛下。”樊凡拒絕說出酒精比例。
他不在乎李玄道,其實他除了陛下誰都不在乎,只是害怕李易。
羽林飛騎是純粹的私軍,只聽一個人的命令。
不過知道李易和陛下的關系,所以李易才能指揮得動。
當然,如果某一天,雙方敵對,他們會很難過、難受,同時害怕。
李玄道被拒絕,不生氣。
他想著其他的事情:“樊營長,李易愿意五十緡買一個人?”
“是俘虜,不是良民,你把當地的百姓弄成奴隸送過去,李東主一旦知道,他會讓告訴你啥叫殘忍。”
樊凡警告,有殺良冒功的,也就有坑百姓變奴隸的。
到時候東主的人一問,說是如何如何,怎么成的努力,東主下手可是很黑的。
“兄弟們,聽見沒?一個五十緡,別泄憤,抓到活的,給治好了,賣給李東主,再給死去的兄弟們家里送去。”
李玄道根本沒其他的想法,他對著周圍的將士們喊。
“聽見了。”將士們懂了。
不能把俘虜的人給弄死了,弄殘疾也不行,活著帶回去,換錢,然后送到死掉的兄弟家中。
“運出來了,運出來了,死掉的西南蠻運出來了。”
在那里搬運尸體的羽林飛騎,帶著第一批的尸體出來。
“快,趁著還熱乎,趕緊切口子練縫合呀。”
樊凡高興了,招呼一聲,把尸體抬過來。
羽林飛騎的人拿出刀在那切割,然后再縫,練手啊,縫豬哪有縫人直接?
幫著運尸體的折沖府的府兵和俘虜們,這個時候是真的怕了。
這群人是干什么的?死了都不放過?
“嗷”有個剛被切開個口子,突然叫喚起來。
“活了,活了,我給救活了,我也是神醫。”一個羽林飛騎興奮地喊。
剛剛裝死的西南蠻:“……”
不是說好了,扔到水中沖走,或扔到坑里填一層土的嘛?
怎么死了都拿過來切?太疼了,再不出聲就真死了。
“嗷”又一個人喊出聲,原本是失血和疼痛到一定程度的休克,現在傷口那里一被縫,疼醒了。
“快,灌糖水,這個還能活,那個縫的,用酒精,別直接縫了。”
樊凡跟李易學到不少,知道情況,失血性休克。
既然醒了,把傷口縫上,灌糖水,還可能活。
看到好三十多個死了的又活過來,李玄道都擦了把汗,好兇殘。
折沖府的其他圍觀的將士們看向羽林飛騎時的眼神帶著一絲恐懼。
陛下的私軍惹不得,戰斗力強、裝備好,沒得說。
可是他們怎能對著人的身體又割又縫的?看著還是那么認真,沒有絲毫憤怒的樣子。
就是說,羽林飛騎并不是發泄虐尸,而是很執著地在那里切呀縫呀,為了練手。
這才是最可怕的,沒有情緒,打仗的時候也不叫喊,那么沉默。
以前就傳說陛下的私軍羽林飛騎強,自己還不服。
今天懂了,這群人,根本就不是人啊。
看俘虜受傷,被切口子清理傷口,然后縫合,疼的汗都冒出來了。
換成羽林飛騎的九個人,咬根木頭,任憑戰友給縫,居然還能眼中帶笑。
你們是鐵人啊?你們究竟經歷過什么?
“好了,又多出來二十二個,一個五十緡,加起來是一千一百緡,養好了,比牛都值錢。”
一個羽林飛騎在那數重新‘活’過來的俘虜,露出開心的笑容。
他有一顆牙在戰斗中被打掉了,一笑,一嘴血。
此時的李家莊子,天色暗了。
宋德帶著二百人回來,沒有拴繩子,二百人十分聽話,一百男子,一百女子。
“東主,按照你的吩咐,我新買來的奴隸,男女各一百,你看看。”宋德到院落外面喊。
莊子上的護衛和羽林飛騎在旁邊盯著。
過了一會兒,用突厥人尸體練手的李易才出來,桃紅跟在旁邊,幫忙批衣服。
“我自己來就行,剛才可把我給累壞了。”
李易自己系腰帶,剛剛搬運尸體,那些尸體經常鍛煉,肌肉多,密度大,沉。
“還好啦,東主你果然有力氣。”桃紅剛才也幫忙,此時有點喘。
外面的莊戶和羽林飛騎面無表情,被新買來的二百個奴隸卻若有所思。
一百個女的有的眼中多了期待,有的低頭含羞。
李易看到奴隸們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嘆口氣:“方才我其實是……與你們無關,我用不著跟你們解釋,去,先洗澡。”
聽到洗澡,那群女子更害羞了,男的露出驚恐的神色。
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