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的手巾、被套、褥套、枕頭套都拿出來了哦,今年最后一次了。”
李家莊子有吆喝的聲音傳過來。
宮女太監瞬間消失,把東西送過去,都是他們自己的。
每一次換班之前,他們必須把東西給莊子里專門洗衣服的人送過去。
并不是他們自己不能洗,有各種洗衣機存在,他們可以洗。
不過有的東西用時間長了,比如手巾,自己洗完了,兩天之后又會有異味。
百姓都知道這個事情,包括李易那個時候的人。
新買的手巾,可以用上半個月沒有味道,然后不管怎么洗都不行。
理論上一個多月,就該換手巾了。
實際上不是那么回事兒,手巾即便是送到干洗鋪子,也是放化學品來洗。
然后真菌和一些細菌其實在低溫環境下殺不死,所以很快又有了異味。
李家莊子用蒸的方法,東西拿過來,放到大蒸鍋里蒸,蒸一次,就跟新的那種手巾一樣,可以用好多天沒有味道。
不然通過清洗可以達到滅菌的話,李易那時最開始的重復使用的針和紗布為什么洗完還得蒸?
現在李家莊子的枕頭和針管就是必須蒸,像李易那時的八九十年代。
所以一條手巾需不需要換,在乎用的人會不會采取蒸的方式殺菌。
三十元錢往上的金額的手巾,用一個月就扔?不然有味道?
蒸啊,專門找一天空閑的時間,把手巾什么的洗干凈了,放到蒸鍋里,蒸一次后的效果和新手巾一樣。
至于兩元錢一個的手巾,仍了吧,蒸一次的錢夠買一個新的了。
蒸,不是開鍋就可以,還需要后續長時間給壓力和蒸汽溫度。
若是買了一百條兩元錢的手巾,一天換一個新的,一百天之后,放一個大鍋里蒸,沒問題。
百姓不清楚,總是有了手巾天天洗,發現一旦不洗就有味道。
甚至是擦完了身子,覺得用肥皂洗干凈了,第二天再碰到水,晚上就又難聞的氣味。
李家莊子不是,一般三天蒸坊收一次東西,然后可以用很多天。
新年最后一天了,大家都換新的,被替換下來的正好拿去處理,先漂洗,再蒸。
李易把這個事情講給永穆公主,很簡單,蒸一下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李郎,報紙,說呀,告訴百姓。”
永穆公主好苦惱,她扔掉不少覺得怎么洗都有味道的手巾、衣服。
居然是蒸,為什么以前不知道。
“我要是在報紙上說了,賣手巾和其他東西的人,他們的銷量就減少了。”
李易從另一個角度分析問題。
他那個時候的網上,一說毛巾怎么祛除意味,都是放鹽了、醋了、蘇打了、水煮了。
其實毛巾在生產的過程中,就需要一個蒸煮的程序。
就沒人說這個,明明放在鍋里蒸的事情,非要搞得那么復雜。
高壓鍋,兩個小時,拿出來,就會發現手巾吸水性強,同時好多天沒有異味。
“李郎,是賣東西的人重要,還是普通的百姓重要?”永穆公主不高興了,嘟起嘴。
“去找宋德,明年報紙上寫出來。咋樣美女,買東西的百姓重要,賣的可以調整策略。”
李易從善如流,給人的感覺是為了美女,啥都可以改變。
永穆公主現在穿的是百褶裙,及膝的,她扭捏一下,雙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李郎,你為什么對我這樣?”
“喜歡你唄,我對美女沒有抗拒力的,晚上咱倆談談心啊?”李易又是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
“才不呢。”永穆公主性格都快變了,以前一直是溫婉的,現在才有了少女的樣子。
歷史上的她就很虧,出嫁的時候給的東西少,然后嫁了丈夫又被當權的人的兒子欺負。
所謂的欺負就是對方跑到他家里,逼著她做飯,根本沒把她當公主看。
她還不想跟父親說,覺得丟人。
關鍵是歷史上她嫁的人也軟弱,怕,各種怕。
現在不一樣了,她接觸到的是李易,家中的意思也是讓她嫁給李易,叫她主動一點。
李易跟她接觸,始終是混混的那種感覺,她就變得調皮了。
環境決定性格嘛!
“別怕,我知道你姓李,跟我過日子不好辦,沒事,我使使勁,把律法改了,五服之后的再說。”
李易笑嘻嘻地和永穆公主說。
永穆公主用雙手的手背捂著眼睛轉過身,她才十六歲。
“李易,我告訴你,你別過分。”小蘭及時站出來。
“其實早就想著傳揚了,不過對于其他材料的東西,蒸并不是一個好辦法,只有棉的才行。
麻的和絲綢的怎么蒸?麻紡織和處理不到位,用木頭棒子捶,其實已經可以把細菌捶出去。
絲綢是漂洗,放一點草木灰就足夠了,上鍋蒸,會破壞其結構。”
李易一轉眼又說起正經事兒,現在都沒有搓衣板。
搓衣板是在明朝中期才有的,現在的搗衣不是洗衣服,是染色,加蠟的。
正常歷史上的棉花種植是宋朝后期,然后斷了,元朝根本不發展本地經濟,哪怕是出了許多漢人的元曲。
到朱元璋的時候,才有大量的棉花出現,然后有了搓衣板。
搓衣板不能搓麻,傷手。
搓衣板不能搓絲,傷綢。
只有棉花的布才適合搓衣板,所以搓衣板的歷史是從明朝的時候開始的,伴隨的是棉花的大量種植和應用。
“我還是覺得你在欺負我家娘子。”
小蘭堅守位置,自己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必須為公主考慮。
“絲綢不好處理是嗎?”永穆公主倒是沒想其他的,她現在學習欲望強烈。
“絲綢好不好處理,要看從哪方面講。從后續的清洗方面來說,絲綢好處理。
換成初始,從蠶吐絲的時候開始講,就不好處理,繅絲才是最難的。
怎么能改變養蠶繅絲者的生活呢?需要提高絲綢的價值。
如何提高絲綢的價值,在于其他替代品的規模和價值。”
李易很有耐心,慢慢講,講到現在其實都不夠具體,差多了。
經濟方面的事情難道能一言兩語說明白?
能,就是,賺了,賠了。
實際上不是,在于一段時期內追求的是純利潤,還是期許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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