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隆基泡大浴池,和王皇后一起,開始抱怨起李易。
浴池的水就是從驪山取來的溫泉水,二次加熱。
李隆基覺得虧,女兒被拐跑了,而且還是新年的頭湯被李易給用了。
這就跟頭柱香一樣,驪山溫泉是華清宮。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叔叔抄的詩里的一首,應該就是用此來作遐思。三郎若這樣想,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讓叔叔寫出來。”
王皇后倒是不在乎頭湯不頭湯,李易愿意去泡就泡唄。
“你剛學會一點點游泳技巧,撲騰什么?”李隆基對手上的兒子說,不提李易了。
小家伙被帶來一起泡,水溫不高,他對誰的恐懼性小于大孩子和成年人。
小孩子對水的親和性最強,在水里撲騰,由于視力沒發育好,他們直接就睜開眼睛了。
大人學游泳,睜眼睛那一步非常難辦。
一般都是在臉盆中去學習,然后才能在游泳的時候睜眼睛。
其實在水里睜眼睛也看不到什么東西,有光的時候存在折射和水的波動影響。
看東西的時候模糊一片,心理壓力還大。
水鏡要是戴上就不一樣,不會游泳的人戴上水鏡,若是再來一個小的氧氣瓶,誰都能一個小時內學會游泳。
小家伙沒有對水的恐懼感,直接上,在李家莊子里就撲騰過,李易陪在旁邊撲騰。
不存在危險,李易水性本身就好,又是醫生。
小家伙就能游了,還能可以做出潛水的動作游。
現在跑到池子里,他要掙脫父親的手,自己玩。
“等過幾天去莊子你再游,現在不行,老實呆著。”李隆基不放兒子。
在李家莊子,孩子下水他放心,李易陪同。
李易在灞水中能殺黑魚,水性有多好就不用說了。
關鍵李易還是神醫,想在他面前溺水而死,除非是他想讓人死。
“啊!”小家伙似乎明白了,不能往水里鉆了。
他小手抓著父親的大手,另一條胳膊平放在水里,身體與池子中漂著,露出脖子的位置,踩水。
“奚族和契丹,還有突厥已經無法控制的幾姓部落,今日要求把雪橇的結構和制造工藝傳授給他們。”
李隆基眼睛盯著兒子說話,一瞬都不敢離開。
王皇后也看著小家伙:“他們其實早知道了,是想要表示對大唐的依附,用此來試探陛下對他們的看法。”
此刻的王皇后政治智慧突然具備了,不再是李家莊子大咧咧的樣子,也不是后宮中帶一群人玩耍時候的親和。
“答應他們,吐蕃會不會找借口與現在的突厥加深接觸?”李隆基考慮周邊政治。
“答應與否吐蕃一樣會找機會,吐蕃應該察覺到,雪橇在吐蕃最適合使用。叔叔布局慎密,吐蕃能看到的,其實都晚了。”
王皇后比劃了一下高度。
李隆基明白,太白山,陸續募兵會到來,與羽林飛騎一樣,三萬人。
“善之善戰者,不戰而屈人之兵。”李隆基說了一句。
太白山的軍事訓練瞞不住人,也不需要隱瞞。
三萬可以去打吐蕃的精銳部隊,屬于上兵伐謀。
三萬人,在努力適應高原氣候和復雜地形,土蕃知道了,怎么辦?
練兵在于大唐,吐蕃是搶時間打大唐,還是聯合其他部族遏制大唐?
“其實并不是屈人之兵,而是讓敵兵隨之而動,失去方寸。”王皇后從具體的用兵之事上說起。
大唐動一下,吐蕃就得跟著動一下,對于吐蕃來說,是被動。
近兩年,吐蕃始終被動,連續主動進攻兩次,連續損失慘重兩回。
都不如突厥,突厥的默啜最開始的時候突襲大唐,劫掠人口近十萬。
大唐出兵,默啜把這些被搶到手而來不及帶回去的人全殺了,之后一路往回跑一路殺。
目的十分明確,抓不到的奴隸,我也不會留給你大唐,我就是殺,殺到這個地方人煙稀少,殺得他們怕我。
吐蕃不是,吐蕃沒那么光棍,掠去的人是奴隸,養著干活,沒成功的時候盡量不殺,放了。
不殺不是因為不會殺,是擔心殺多了,下次來沒有得搶。
另外殺多了不好再和解。
突厥跟大唐一頓打,最后武則天的時候明明突厥殺了許多人,武則天也忍讓了。
換成李隆基不是,安史之亂之前,突厥最先被滅的,因為突厥過分了。
而安史之亂時期,大唐跟吐蕃同歸于盡了。
“有易弟在,大唐安穩。”李隆基不知道歷史,他所了解的是,李易從來沒有停止過腳步。
看著李易進度不快,但每一步邁出去,保證是穩穩的。
“有一種魚,可以在這樣的水溫下存活,然后它們就去吃人身上的那些個死皮。
我正在派人在各個火山口的水池旁邊尋找,有的魚呀,可以承受住高溫。
還有挺遠的地方,也有一種可以確定的魚。
實在不行,可以慢慢調整水溫來飼養,尤其是瓊州那里的魚。”
李易泡著溫泉,對同樣泡在池子里的永穆公主和小藍、宮女太監們說。
溫泉魚現在沒有,找不到,需要一個培養的過程。
培養溫泉魚不一定非要選定某一個品種,逐漸提高水溫,能適應的,慢慢的自然就可以成為溫泉魚。
他那個時候的溫泉,其實很多魚都不是土耳其的,而是經過調整后所培養的。
實際上溫泉魚沒有什么用,就是看著有意思。
死皮不會自己搓下去?非要讓魚來咬?
掰一角磚頭下來搓,難道比不上魚吃的那點?
藍田縣的火山巖那么多,都用來桑拿了。
就這種帶孔的石頭,搓死皮,一搓就全下去了。
還有葫蘆瓤子,一樣能搓嘛!弄個魚在那里就厲害了?
李易覺得應該,他要培養,然后好賣魚賺錢啊。
修腳的比不上魚?不,修腳的是人,不好買賣。
永穆公主多單純了,哪曉得現在一起泡溫泉的李郎一腦子賺錢的想法。
她感受一下水溫:“李郎,有魚可以活在這個水里?”
“你看你這話說的,就像北方的人在南方活不了,南方的人在北方都要凍死一樣。人家張九齡南方人,在長安也沒凍死啊。”
李易劃拉幾下水,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