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說完一仰頭,一束子黃酒直接當啤酒給灌進肚子,起身去找永穆公主。
孟浩然猶豫再猶豫,終究沒干。
他抿一口:“摩詰,李大夫的三哥是誰?”
王維嘿嘿嘿笑起來,笑得孟浩然直發毛,才壓低聲音說:“李東主的兄長是宋王李成器,大哥。”
孟浩然一驚:“宋王是兄長,三兄也是個王啊,老大宋王,老二申王,老三……啊?”
孟浩然在那給李旦的兒子排位置,老大和老二說完,輪到老三,他終于知道是誰了。
“怎會是這樣?”孟浩然突然聲音變大,沒忍住。
“噓!隊伍里還有太上皇、豆盧貴妃、皇長子李潭、皇嫡子李箋堯、王皇后、武婕妤及兒子包兒、永穆公主、永穆公主的親娘柳婕妤,宋王也在,他們的稱呼是……”
王維耐心講,別弄錯了,武婕妤和柳婕妤直接稱呼婕妤。
其他人各有各的稱呼,喊錯了會很麻煩。
孟浩然嘩嘩流汗啊,內里的衣服全被汗水給打濕了。
他被嚇得簡直是不要不要的,這是啥陣容啊!
“他,他們……怎么都……都出來、來了?”孟浩然結巴了。
“出來玩兒啊,平時他們也在李家莊子住,也沒時間溜達,正好李易有點小事情要去弘農,大家就跟著。”
王維又介紹,就是藍田縣有個老太太,她大兒子死了,大兒媳婦改嫁。
在夫家過得不怎么好,所以李易要去幫忙把藍寶的大嫂接回來。
孟浩然恍惚,事情的起因竟然是一個改嫁的女子。
按照隊伍的陣容,女子新的夫家還有活下去的可能沒?
孟浩然呆滯地吃喝著,李易幫永穆公主給孩子們投食兒。
孩子們愛吃豆皮和干豆腐,李易放進去幾捆,轉身又去廚房的車。
他臨時熬了一盆糨糊,沒發酵,所以不能稱為甜面醬。
糨糊里放了醬油,顏色就變了。
有弄點芝麻粒、孜然瀝,端到孩子們吃串兒的地方。
把串兒拿到托盤上,刷糨糊、放芝麻和孜然。
孩子們再吃,瞬間愛上了這種東西。
“好吃嗎?”小蘭忙前忙后的,見一群孩子搶著吃,吧嗒下嘴兒。
李易給她和永穆公主一人刷了一個豆皮的串兒。
二人一嘗,發現果然不一樣,口感更好。
李易拿出來一串兒五花肉,什么都不放,湯里有調料,他直接吃。
不會吃的人才用額外的調料,湯的調料本身就提鮮。
放其他東西,鮮味兒被壓制住。
海邊的孩子,吃海瓜子,即海錐,也不辣炒,都是用鹽水煮。
煮完了有兩種方法吃,一種拿個小鐵絲,當牙簽挑。
另一種鑰匙后面不是有個小孔么,把海錐放進去一掰,再一吸。
越是當地的特產,當地人吃的時候處理方法越簡單。
像新疆的紅柳穿羊肉烤,正宗的撒點鹽,然后一人一串兒,飽了。
遼寧的柞蠶蛹,并非切開放辣椒絲、香菜等東西炒。
就是放在鍋里加一點油,用鏟子壓一壓,等熟了,水分出去,放點鹽。
廣東廣西的海魚,褒湯,也是放點鹽,慢慢熬。
閩南的蚵仔煎,最初哪有雞蛋啊,都是用地瓜粉,加上點韭菜,說是煎,實際上不放油。
叫烙,放水呢,叫水煎。
所以說窮人才吃那個東西,地瓜無法當主食,不如土豆。
李易知道孩子們需要什么,不必非得給孩子們吃原汁原味的東西。
糨糊抹上,有一點果凍的口感。
冬天他們家中的大棚還沒種櫻桃,不像王興管的皇莊。
吃不到櫻桃糕,山楂倒是有,制作山楂糕他們又沒時間。
看孩子吃得高興,想到果凍的李易一拍腦門:“哎呀,有好東西,我咋忘了呢,得找大哥,種,然后扔海里。
自然生長比不上采摘后干制的孢子進行育苗播撒,它是藥,還能用來做果凍。”
“李郎,什么東西?”永穆公主一看到李易懊惱的樣子,就知道有好東西。
“石花菜,石花菜可以制作各種味道的果凍,不值錢,海邊有很多,長在礁石上。
需求量大的話,人為參與一下,每年都長出來一大堆。
我叫大哥寫封信給江南東道那里,叫他們采,再運回來,曬干,能保存很長時間。”
李易轉身又去找李成器,海里的事情都歸李成器管。
李成器賺了錢,現在分紅了,再進行新的投資、造船。
剩余的錢,成立基金,幫助百姓。
石花菜跟海白菜一樣,海邊的人不喜歡吃,有魚吃,為什么要吃海草?
倒是海帶吃,價錢還不低呢,因為不會種。
李易告訴李成器石花菜如何種,吃了對身體有啥好處,能夠制作什么東西,又跑了。
李成器寫信給海邊干活的人,叫他們安排,杭州、福州那里多。
其實登州和渤海灣也多,不過現在天冷,不方便打撈。
信送出去,李成器對過來問情況的李隆基說:“易弟眼中,天下無物不可用。”
“也無不可用之人,只是有更多更好的人,易弟就不想用其他差一點的人。”
李隆基只是好奇李易又有什么新主意,至于東西的本身,他不在乎。
他沒吃過石花菜,身體不舒服,吃藥也用不著石花菜,以前的醫書上沒寫。
后來易弟寫的醫書上才有,這玩意兒能夠驅蛔蟲。
還能治療一些特殊的傷寒癥與腫嗓子,現在又說能做成好吃的。
“有易弟在,整日里似無所事事一般。”李隆基突然抱怨太過清閑。
每天都有羽林飛騎送來的奏章給他批閱,數量少。
原因出在錢上,曾經沒錢,一處處地方要錢,還有邊關軍隊調動和輜重。
錢多了,凡是涉及到錢的問題俱不是問題,邊關軍隊皆就位,輜重更不是個事兒。
剩下的關于官員調動,無所謂,調就調唄,反正有大唐巡查團的那群人盯著。
一般一個地方一受災,要不要開常平倉?給不給減免租庸?都是麻煩。
現在還用問么?開常平倉,給百姓東西,租和庸都不要了,一點點錢而已。
“等明年先的種子回來,說不定一年財政收入刨除租子,可以達到五千萬緡。”
李成器也發現錢太多,他自己手上就有近千萬緡的資產。
這幾年怎么弄的呢?像做夢一般。
不真實,又怕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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