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宮女幫著喂水,然后繼續吐。
胃里的吐干凈了,還有小腸里的會泛出來。
吐完,此人顯得輕松許多,向李易笑笑:“晚上吃得太飽,浪費糧食了。”
“無妨,不差這一點。”李易表示理解,人家明明吃過飯了,又被李成器給帶過來‘赴宴’。
這要是還能吃下去才怪了,胃的容量有限,吃多吃死人的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阿嚏!阿嚏!”此人吐完了呆了十幾秒,連著打噴嚏。
“道玄可是傷風了?”李成器關切地詢問,轉頭看李易。
“胃酸刺激到口腔上顎,鼻黏膜不適,一會兒就好,喝口熱水,現在吃什么都難受。”
李易沒有這個反應,他肚子是空的,胃酸少。
但他還是去看了看泔水桶里的嘔吐物,確認一下,有時候小腸受到刺激,會出現組胺反應。
這個時候也就是過敏,同樣打噴嚏,還會身上起紅點,隨即腫脹,越撓越癢癢,再嚴重就是哮喘。
還有胃酸刺激食道與嗓子,一樣引起過敏。
反正嘔吐就可能出現哮喘,連帶的。
兩口溫水喝到肚子里,這個人打了嗝兒:“沒事兒,喝啤酒就好。”
“是當藥用嗎?”這人顯然知道李易神醫的身份。
“當麻醉藥用,喝多了就感覺不出來了。”李易笑著說。
這人微微一愣,隨即也笑:“李大夫果然風趣,報紙上的彩圖,那些個顏色瞧著便很好。”
“挺費勁呢,需要套版,彩圖和彩字的成本高。”李易介紹怎么印刷。
他的印刷作坊可無法電腦自動調色噴墨,想印圖,需要先畫,再雕刻。
“值!每一份報紙我都有收藏,哦,不是吐蕃使臣那等。”這人跟著說句笑話。
吐蕃使臣為了坑李易,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舊報紙對于京兆府的人來說舊,對整個大唐則新,里面的內容珍貴。
李易拿起來一串兒熟烤的雞頭,使勁噴醋,三人一人分一個。
順便問李成器:“兄長吃了嗎?”
“不曾,過來找你,指望著在你這里吃。”李成器擺下手,接過雞頭,用手抓著吃。
熟烤就是先鹵,都熟了,烤的時候加個熱,放點調料。
生烤就是生的,必須切開,不然半天烤不熟。
想烤好生雞頭,得用小火慢慢燜,多占地方啊。
除非二十元錢一個,一串兒烤四個,八十元,不然賣燒烤的要賠死。
被李成器帶來的人學著拿手抓,慢慢吃,雞頭的肉少,骨頭多,得不停地拆骨頭。
吃幾下后喝口啤酒,他眼看著李易又忙著烤大肉串兒:“李大夫,拿過來兩個。”
“先吃完雞頭的,吃仔細,別浪費。”李易拒絕。
“這等小氣?不如我給你畫一幅畫。”這人擠對李易一句。
“你剛吐完,吃什么都不合適,胃腸道恢復不過來,吃雞頭慢慢吃,唾液多,又給胃腸道一個緩解的時間。”
李易不想要畫,自己難道不會畫?
此人又一愣,隨即感慨:“倒是我誤會李大夫了,李大夫果然圣手仁心。”
一個雞頭吃完,大半杯啤酒下肚,純釀的啤酒度數不小,比普通的葡萄酒勁大。
“我作幅畫,筆墨侍候。”這人用手巾擦擦手。
宮女趕緊讓太監抬來一張桌子,不是她們抬不動,她們是女的,力氣活應該讓男的干。
這人蘸了蘸墨,拿起扎啤杯,咕嘟咕嘟,剩下的酒灌進肚,提筆開畫。
李易站在旁邊看,順便烤串兒,準備到時候違心地喊兩句好,或者臨時作首詩夸贊,給人家面子。
看著看著……李易手上烤串的動作停下,任憑串兒在那被烤煳。
又過片刻,串兒的竹簽子燒斷,他被驚醒:“吳帶當風?吳道子?”
“易弟看出來是道玄了?”李成器在旁微笑。
“對啊!道玄就是吳道子,方才我怎么沒想起來?”
李易猛地醒悟,李成器提到過吳道子的名。
“兄長,你把吳道子叫來,回去我還的找人跟陛下說,陛下有言,非有詔,不得畫。”
李易覺得滿足,吳道子果然比自己畫這個強,雖說自己能夠模仿出來吳帶當風,可遇到李逵,李鬼不好使。
李易知道為什么吳道子跟兄長在一起,歷史上吳道子有個官名叫寧王友。
跟小丫頭的皇后宮中行走一樣,屬于額外的官。
不過眼下兄長還是宋王,并未因三哥的母親的謚號昭成中有成字而改,同時也不是寧王。
寧王是個更高的地位,開國授命。
李隆基坐穩皇位,就舍得把寧王給讓出太子位的長兄。
跟李易出海時候封的天策上將一樣,唐朝此位屬于李世民。
如今用不著給什么寧王,宋王又如何?照樣控制著大唐朝天下基金,海邊那么多事情全歸李成器管。
“是呀!你找三哥說說,不然陛下一生氣,褫去你的官。”
李成器湊熱鬧,你愿意裝,我陪同。
“照此說來,公孫大娘、季真、若虛、伯高都在?”李易又說出四個人。
他看到吳道子,想起來,就是公孫大娘、賀知章、張若虛、張旭。
其實王之渙也在,不過王之渙太狂了,比自己還狂,總決定天下無人,什么精研文章、啥窮經典之奧的。
醫書算文章不?來,把醫書都背一遍。
自己都不敢放蕩不羈,老老實實地幫助大唐百姓過好日子。
現在快愁死了,好多年了,發展太慢,一個五年規劃已經沒了。
“在,易弟想見?”李成器不認為李易要見誰會見不到,除非對方沒了。
“暫時不必,太忙,見了面不知說什么。隨緣吧!”
李易對大唐的這些個人,其實就是有點……懷念?回憶?求知欲?
實際上他不在乎,王維與孟浩然屬于自己尋上門,孟浩然跑得多累呀!為了當個官,不閑棄官小。
面前的吳道子,跟別人學書法,給個官就去當,距離很遠,后來干不下去,辭職,跑洛陽。
賀知章科舉上來的,起步就高。
張若虛呢,就是文采好,對政治方面不行,始終沒當官。
張旭就比較老實,從小在官宦家庭,所以給啥官都愿意當,然后一點點跑到長安。
這些人都挺有意思的,李易的心卻不在那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