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洛陽宮的寺里和觀里沒啥動靜。
他們在等,等嵩山同伴到來。
嵩山佛道始終不弱,有的寺和觀甚至修到了紫薇城中。
他們信徒眾多,以前。
宗教信仰就厲害在此處,當權者動的時候要考慮再三。
即便要收拾人,也得打壓一邊拉一邊。
抑佛的時候拉道,抑道的時候抬佛,佛道一起動手,有儒教。
到李易這里,啥都不管用,他有報紙。
他經營這些年,李家莊子的信譽大唐第一。
百姓在佛前許個愿,想要日子好過一些,佛管不了。
百姓到李家莊子說吃不上飯了,李家莊子看實際情況幫忙,給安排工作。
百姓家中有人生病在觀里上香磕頭,該死還是死。
跑到李家莊子去下跪磕頭,莊戶攔著幫你找好醫者,缺藥就免費給你,很多人就活了。
養家禽不會養,寺觀教不了你,報紙上告訴你,還是不會,李家莊子手把手教。
在整個太行山以東的地方,灞水李家莊子的威望蓋過所有教派。
其實寺觀當中和尚道士有懂醫術的,他們一般情況下不出手。
救活了行,沒救活豈不是落了自己的名聲?
李家莊子救人屬于盡力,不在乎神醫之名。
洛陽的僧人道士根本不敢動用自己的宗教信仰煽動百姓針對李易,誰挑頭羽林飛騎就抄誰,百姓才不會管呢。
原來寄宿在寺觀里的學子,全跑出來,他們擔心受牽連。
傳言到民間,百姓大部分開始不去寺觀,都在瞧熱鬧,等結果。
也等李東主一聲令下拆和尚道士的房子,拆了你們又如何?李東主連閻王都打呢。
僧人道士不動,金仙公主幫忙印書未停,她知曉情況,事情過后,該給的書還要給。
外來的人繼續找工作,包括帶了四個女兒的婦人,她抵達洛陽。
之前自己走路,后來車到了,乘車。
她不愁再嫁,她經歷很多事情,但看著依舊年輕,有的人就這樣。
四個女兒小的朝廷幫忙養,大的進學堂,哪一個都不屬于累贅。
尤其是有的男人死了妻子,還有小兒女,找個這樣的一起過日子最好。
她到地方登記,立即有人拿來補貼,兌換券,給孩子們的。
先不急著讓她找工作,安排住所,她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帶好自己個孩子。
嵩山之上,和尚道士趕路,跟他們一同趕路的還有獵戶。
獵戶要參加大會,開完會,正好進入十月,可以進山打獵了。
獵戶們帶著自己的狗,沒有狗的不叫獵戶,只能在近處的山上轉悠。
村民也懂得冬天套兔子、抓野雞,跟獵戶無關,非專業性的。
獵狗屬于標配,在山里一呆就是很多天,晚上睡覺獵狗負責警戒。
遇到大型野獸的痕跡,獵人還未察覺,獵狗先示警。
幾個獵人一起進山,出山時帶回來大量的皮子和風干的肉,以此為生。
獵人們看到僧人、道士并不恭敬,以前恭敬,現在不了。
他們著急趕路,超過去,你們慢慢走吧,你們的體力能跟我們追蹤獵物的獵人比?
我們去李家莊子,看看怎么安排獵人小屋。
我信佛信道,你們給我建獵人小屋嗎?
啥?你說佛祖安排凡人給我建的?我呸!
李東主是凡人?巡洋艦哪來的?你們那么厲害,你們拿一艘出來我瞧瞧。
和尚道士們感受到了這種歧視,好在來自獵戶,正常。
獵戶平時也不拜他們,獵戶進山之前拜山神,人家進廟上香,山神廟和土地廟。
不過為何獵狗也給自己一個藐視的眼神?你瞧不起誰呢?是自己著相了?
李家莊子在準備,要去小洛南村泡澡,那里溫泉還未對外開放,醉仙居倒是有人去。
還有一個聞恬蘭香閣,眼下由永穆公主的侍女經營。
洛陽宮的在拆房子蓋房子的工作中,天上人間一樣。
“易弟,天黑之前可到?先停一下,小杯看著不多,一杯接一杯,會醉茶。”
李隆基坐在救護車里,喝功夫茶,擺了擺手。
李易會好幾種功夫茶的‘正宗’泡法,反正每種流派都說自己是正宗。
他拿起個小剪子,剪南瓜籽的邊緣,剪完后用手一捏就開。
剪刀的形狀是彎的,一般人用著不習慣,他作外科手術的很平常。
“易弟,考核工匠你不盯著?”
李隆基抓起一把榛子,分到左右手,往一起扣,一扣就有很多榛子殼脫落。
“都是固定的話術,之前收集好了數據,測謊步驟不難。
通過的需要進一步考察,沒通過的暫時住在莊子安排的地方慢慢看。
測謊不一定準,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未通過的或許沒問題。”
李易說著開始剝剪好的南瓜籽,喂永穆公主和小蘭。
永穆公主在打毛衣,羊絨線的,這個穿身上把扎皮膚。
小蘭也一樣,她負責織袖子,最后上袖。
好幾種顏色,需要織出來圖案,不是一率大平針。
包括毛衣上的小兜,用挑線手法挑出來,而非單獨織一個縫上去。
“這是給誰織的?”李隆基看著李易問自己女兒。
“給包兒、嘟嘟他們,要織很多呢,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永穆公主低著頭織,順口回答。
“太累了,不如看看書。易弟以為然否?”
李隆基心疼閨女,要織那么多?他繼續看李易。
“織完這一件不用織,我畫個圖紙,機械取代,半人工半機械,是這個的五十倍速度。”
李易明白,我負責,放心,好辦!
“不織了,小蘭,停,等李郎出設備。”
永穆公主更干脆,一聽可以機械織我在這干啥呢?
她在不在乎什么我親手織的用心,機械織的沒靈魂什么的呢。
“啊!”小蘭一頓,不小心抽出來一根針,掉下去一大串兒之前織好的。
她趕忙又開始穿,好在只掉一根輔針,要是把架子的針給抽出去……好多行都廢了。
她在打花,同時用五根針。
她拿起個榛子,用小鉗子掐:“李郎,冬天這邊不能結冰,溫泉河在流淌著,除非使勁下雪。”
“我看也是。”李易抓幾把榛子放到一個盒子里,然后使勁晃,嘩啦嘩啦的。
晃一會兒,打開盒子,百分之八十的榛子殼散掉。
李隆基看看自己拍榛子拍得通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