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蛇肉。”李易領著護士們處理本地的蛇,許多都有毒。
有的蛇兩米多長,不是蟒,然后還有毒。
小機器人提供方位距離,羽林飛騎順著尋找目標,用弓箭射殺。
一般都是二三十米遠,再遠的五六十米,更遠的小機器人掃不到。
二三十米的直接射,遠的走過去離近射。
一筐筐的毒蛇被帶回來,李易等人取毒腺收集毒液、取蛇膽。
處理完扔給其他人剝皮,皮有用,肉可以吃。
李易他們戴厚手套、面不防護措施上了,有的蛇還活著呢。
處理完的蛇還能咬人,可惜沒有牙和毒腺,隨便咬。
蛇毒和蛇膽俱為藥材,蛇毒需要進一步處理,蛇膽炮制相對簡單,比如制作蛇膽川貝散。
蛇皮一樣當藥,后續要額外增加炮制手段,因為不是蛇蛻。
不過蛇蛻含有的東西生剝蛇皮一樣有,看怎么炮制。
大的蛇皮也能制作其他東西,比如說樂器的包裝,二胡?京胡、高胡?
說起來蛇骨與蛇肉一樣屬于藥,膳食里的。
遺民們想幫忙收拾蛇,海軍們拒絕,他們怕給李易添麻煩。
蛇肉里可能存在寄生蟲,處理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給劃破了,保證得處置。
遺民們對于小刀的使用還不夠熟練,別給李易找事情。
本地人只好去干其他的活兒,孩子扔給沰兒。
小家伙像個孩子王似的,帶著大家玩耍。
大人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交流起來費勁,孩子不需要,跨越語言,玩兒得很開心。
小家伙帶他們進行鉆木取火,有弓,一人一個,木頭由大人給處理好。
他們自己制作引火絨和干草,然后開始‘拉鋸’,木頭冒煙,把火絨放上去吹。
每當一團火出現,大家就開心地笑。
要不就是找一條小河,大人幫著挖出來水渠,孩子們用石頭、沙子、泥土修壩。
甚至抓到了一條一尺長的魚,魚缺心眼,順著挖的地方跳上來,然后扭動著身體一路朝孩子們修的壩撲騰過去。
小伙伴兒們因為一條魚開心一下午,魚遭罪了,被按在‘壩’里不讓走。
“行,晚上給你們喝這條魚做的魚湯,你們太厲害了。”
李易收拾完蛇過來瞅瞅,為那條掉了不少鱗的魚難過,你都經歷了什么?
五天后,第一批之前打完坯子晾曬完的黏土磚被送進剛建好的磚窯里。
“有點廢窯,后續看看吧,是否需要補,實在不行就再建。”
李易有一點無奈,他著急出磚,磚窯剛建好,正用小火烘著呢,就撤火吹風,往里送磚坯。
與在院子里面砌的爐子一樣,沒干透,直接上大火,燒完就裂了,要不停地補濕泥。
其他的磚窯在慢慢處理著,這個是為了看效果,廢就廢了吧,燒一窯。
他沒測黏土具體數據,大概差不多就用了。
或許燒完了,不但窯沒廢,反而更結實也說不定。
遺民們在看,他們參與了整個過程。
第二批遺民大多數人的瘧疾被治療好了,少數之前嚴重的變成了輕癥,同時給了抗生素。
他們總發燒,燒時間長了會燒出肺炎的。
抗生素李易用得提心吊膽的,實驗室里做出來的,不是他兌換的。
就是青霉素,給藥的單位很小,效果明顯。
即便試敏了,中途也可能出現特殊情況,哎呀!他不想搶救青霉素過敏的患者,太難了。
醫療上最討厭的就是過敏,甚至有的患者對抗組胺藥物也過敏,必須換另一種。
組胺組胺,生死之關。
好在生存環境越艱苦的地方,人的求生欲望和忍受力也越強。
他們只能承受,沒有別的選擇,指望別人是指望不上的。
當一個土著在群體中成為拖累,他必然被淘汰。
有如吐蕃、后突厥等地方,糧食不夠了,把老得干不動活的人送出去,留下一點食物。
那點食物無非是解自己的心寬,所有人都明白,活不下去的。
跟非洲的獅群一樣,當一頭雌獅子被鬣狗咬斷尾巴逃回來后,獅群要驅逐她,少了尾巴的她在狩獵的時候會影響行動。
一旦脫離獅群,她必死無疑,哪怕她還帶著剛出生的小寶寶。
土著亦是,你不能給這個群體提供幫助,反而成為拖累,你就……走吧!
他們沒有悲田坊,更不用說年歲大的老人朝廷給補貼。
遺民的求生欲望使他們恢復的速度加快,他們在嘗試著學習和理解。
他們看到大唐隊伍中的老人,有的很老了,什么活兒都不干,還吃好的,有人專門照顧。
比如盧懷慎、畢構、姚崇……
這幫人就知道整天吃喝溜達,憑什么?
好在他們沒說出來,不然能把盧懷慎等人氣吐血,你們對一個人的價值定義就是能不能干體力活?
那邊的窯封了,火燒起來,一律是水洗煤。
沒有鼓風系統,需要燒兩到三天,然后再自然冷卻。
里面的磚是否變形并不清楚,晾曬的時間短,應力不曾釋放出來。
旁邊的棚子中有之前的打的磚坯,隨時準備應對下雨,需要遮蓋。
“小易,我瞧著他們對老夫有種嫌棄感?”
畢構手上拿個洗好的西紅柿向李易抱怨,整個大唐有人敢嫌棄老夫?老夫還沒進團兒呢。
“老畢我不嫌棄你,別難過,他們為了生存,不是生活,只能考慮實用性。
羽林飛騎在這里最受歡迎,戰斗力強,在沒有技術的情況下,武力決定一切。”
李易寬慰畢構,你在乎他們咋想的作甚?
“因此你李家莊子最初的時候瘋狂往外放各種技術?實用性強啊!”
畢構想起了李易曾經怎么玩兒的,好多先進的工具啊,絲毫不保留,給,誰要給誰,不要強塞。
“你……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李易瞪大眼睛。
“什么清白?老夫都聽元之說了,你為了幸進,弄出來一些東西當佞臣,文武散官啊!”
畢構鄙視之,當我不曉得,你剛去洛陽的時候不停地賄賂。
“哪里是幸進?分明是輔佐,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幸進嗎?社稷之臣也,何以伐為?”
李易不愿意搭理畢構了,轉身去考慮做啥飯,同時嘟囔著什么‘歌云佐漢,捧日匡堯……’等話。
眾臣哈哈大笑,一時間整個沙灘充滿了快樂的氣息,然后大雨突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