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郎,幫我找一個,不,三個短工,工錢翻倍,要手腳麻利的,再幫我買肉和菜、碗、筷子,
你那份也翻倍,翻兩倍。”
女子發現確實得找人,還有一大群人坐著等呢。
“好咧!馬上來。”幫閑轉很便跑,他多一倍好處費。
李易這里吸引人了,兩只手動作飛快,感覺餛飩是一個連一個往鍋里飛。
大家開始被吸引,
李易兩秒鐘能包三個餛飩。
一手抓一摞餛飩皮放到餡盆里,快要貼到餡了,另一手捏小竹片中間,小竹片后邊沾水。前面飛快地舀餡抹餡,再用后面一點一挑餛飩飛出去了。
“賣糖人兒的,你這雙手夠巧的啊!”最開始說李易的人看上癮了。
“那對唄!指著吃飯呢!”李易說話不耽誤干活。
“你是不是同行啊?故意過來找事兒砸秋小娘的場子?”另一個人分析角度新奇。
“我賣糖人和糖畫,下午給你們畫糖畫啊!天熱后我就去窯里做瓷器。”
李易不能認這個,會挨打的。
三分種,李易包了二百六十個餛飩,夠十三碗,三個打短工的跑來。
她們一人幫著壓面,一人負責切餛飩皮,一人絞肉和菜拌餡。
眾人不急著吃了,站到李易周圍觀看,沒見過這么快包餛飩的速度。
“他的手怎么哆嗦滴?一哆嗦一個餛飩飛出去,手不酸?”
“人家賣糖人兒打快板,打快板打習慣了。”
“有這本事居然貪那點小便宜?”
“已經幫忙了嘛!沒白拿饅頭,看他包餛飩的樣子,能賺回來饅頭錢。”
“我就說么,
在河南府沒壞人。”這個是剛剛挽袖子的人。
“露兒我來了,
露兒……人這么多?”一個年輕人拉個箱子邊喊邊跑過來。
“承郎你來啦!等我一會兒在給你下面吃。”女子露出欣喜的神色。
“延承來了,快坐。”始終未說話的那個‘老嫗’抬頭。
“嗯嗯!出來的面條都送走了?”
年輕人看到面條被運走,知道情況不對。
“饅頭和包子全買走了,幫閑要四十碗餛飩、五十碗面。”老嫗似乎很愿意多說話。
“秋小娘,再來五十碗面,鍋里的湯夠不?”幫閑再次跑來。
“湯夠,火挑起來了,旺著呢,加水就翻花,就是壓面跟不上。”女子發愁。
“我來,等我兩分鐘,就兩分鐘。”
年輕人說著把自己拉的箱子打開,里面一堆工具。
他快速地組裝著零件:“我今天其實就是給你改裝壓面機來的,這種壓面機單面手搖。
我琢磨了下,上面多個蓋兒,換一個穿桿,腳就能蹬了,加擋板,
不然看著不衛生。
哎呀!少拿兩個木頭件,這推面的連桿接不上前面壓面點。”
他發現東西少,
腳蹬的速度快了之后,出面會堆在一起,需要兩個連桿加上木頭件在面上面卡著面走,這樣才行。
“拆個凳子,取里面的木頭芯。”李易瞪過來一眼,笨啊!
“對,我弄個凳子腿就行,多耽誤兩分鐘。”
年輕人,拿起個凳子一斧頭下去給劈條腿。
跟李易包餛飩似的,兩手快速地處理著木頭,果然兩分鐘出來,舀一碗開水壓里燙著,他轉頭改裝壓面機。
在普通人眼中結構復雜的壓面機到他手里跟玩具似的,拆開換個軸,咔咔咔,好了,兩分鐘。
單面手搖和兩邊腳蹬的速度絕對不一樣,眼見著出面量增加。
一般一馱面要在機器了走三到四次才行,不然口感太差。
“哪來的能工巧匠?年紀輕輕的,厲害!”
“小伙子是誰家的?娶媳婦兒了沒?”
“他的工具看著值錢,我怎么有大部分沒見過,我也能干點活兒的。”
“看衣服布料和鞋子,有錢人家。”
“那怎么還做這種活計?”
“承朗你太厲害了!”女子臉紅紅的、眼睛亮亮的。
“我差遠了,剛拿到工坊的初級證,以前都是學徒,最近忙就沒來。
我過來除了改一下這個簡單的東西,我是有事情跟你說。
你看,科舉我今年參加了,進士科甲第六百六十六名。”
年輕人從懷里掏出來個卷軸,遞給對方。
女子接過卷軸,先是高興,隨即突然失落,擠出絲笑容:“進士了,那以后你……”
“這丫頭快點挑面,高興傻了?”老嫗突然出聲。
“對,挑面,我把工具收起來看看能干什么。”
年輕人先開口,東西擺好,關上箱子拉里面去放。
洗洗手,到面一抬眼,看到李易的側面,餛飩飛個不停。
“露兒,這人是哪雇的,技術好啊!”
小伙子詫異,莊子里后廚也只有一部分人能做到。
“吹糖人的,之前打快板過來,幫我拉了不少客人,說給我帶來好運氣,確實有啊,饅頭包子全賣了,幫閑過來要餐,他之前……”
女子把面條挑出來舀上湯和肉醬,又送出去一批。
“行啊!”小伙子看。
李易突然扭頭皺眉:“你那么厲害,找材料做個鼓風機,比傻站著強。”
“啊?啊!怎么……對,我想想,等我一下。”
年輕人跟李易一個對視后,發現眼睛好熟悉,再一想聲音,他跑了,去旁邊的店鋪要東西,那是莊子的。
他跑過來,三分鐘,簡易的腳踏式鼓風機做出來,兩個,一個放在開水鍋灶下,一個放在湯鍋的鍋灶下。
然后都是他踩,一腳一個,跟跳舞似的。
女子陸續挑著面:“承朗你累不?”
“干活哪有不累的,但莪開心啊!和你在一起干活幸福,渾身都是勁兒。”小伙子繼續一下一下踩。
他這個動作像李易那時的八九十年的霹靂舞登山步,腳尖不抬起來,只抬腳后跟。
“你是進士了,甲等及第。”女子不去看年輕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誰,我那天穿了衣服,后來換了,我那里進士沒什么用,該干工匠還得干工匠。”
小伙子明白過來,著急,別呀,早知道我不考了,就是想讓你高興一下才考的。
“他說什么呢?進士?科舉?甲第六六六名?”等吃飯順便看熱鬧的人有茫然的。
“這還不知道?”之前挽袖子的人出聲:“李家莊子的,我都認識,正好那天我在,他穿著莊子的衣服,后來就不穿了。”
“所以你知道情況,你就敢動手是吧?”
“那我也不能把人打死,只是制伏,不知道我也得把話說明白,不能叫壞人耀武揚威。”
“怪不得技術這么好,說改壓面機就改,李家莊子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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