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少爺,我建議從明天起你搬到山上去住,那樣才能確保安全。”
“展爺,您的意思是我以后再銅鑼山住?”
“是啊,因為這次我真不敢保證能護你周全。”
阿拜長這么大是第一次見展爺有些亂分寸。
“要不這樣吧,我還是去壺鎮吧,免得連累鎮上的父老。”
“那倒是不至于!銅鑼山是任何人都上不去的,即使可以上去也無法作出任何不利于銅羅鎮的事情,哪怕是官府也不行!”
“展爺,有一些事情我們一直搞不明白,銅羅鎮到底有多少神秘的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唉,其實有好多事情難以說得明白。以前沒有現在的先進技術,全靠人與自然的有效結合來完成自我保護的功能,這些手段很難用現在的技術解釋清楚,所以一直被人稱為是魔法。”
“這么說你們自己都能感覺到魔法的存在,是嗎?”
“是的,銅羅鎮現在使用的各種防御措施就是我們設置的,但無法具體解釋給你們聽,自然也無法再往后傳了。因為年輕人都學了現代文化,跟這些東西是格格不入的。”
“好吧,那么為什么銅鑼山上的魔法就厲害一點呢?”
“那是先祖布置的,我們只知道開啟和關閉,再就是選擇兩個級別,高級別和一般級別。一般在級別只是保護銅鑼廟,高級別就是保護整個銅鑼山。”
“唉,看來我還是把危險給帶回銅羅鎮來了!那就不考慮住鎮上來。現在這地方本來是多事之秋,我再給大家添麻煩實屬不該。”
“阿拜少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你回來之前全鎮人心惶惶,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擾亂了他們的生活。我出了一趟門又沒能把阿端少爺帶回來,大家都認為這次是天降禍亂。”
“那我明白了!既然我這次回來無意中起到了安定民心的作用,那就暫時還住在鎮上。也不去山上!就住這里,無非是加強防范就是了,我住在鎮子里。”
這時候展元他們一幫子人也到了。
“展爺,那你們先坐。我安排點事以后開個會,我們商量一下銅羅鎮的事情。我心目中有一個初步的計劃,需要得到你們的許可才可以實施。”
“好的,阿拜少爺,你先忙著。我們都老了,全指望你們年輕人來保護銅羅鎮了。”
阿拜其實并沒有單獨去安排事情,他只是當著眾人的面給麥克和朋陽發指令:
“義父,朋陽,你們兩各派一個人現在就出發開車去壺鎮。用最快的速度聯系到多比大爺,讓他把手上所有的安保人員都派到銅羅鎮來。如果他能親自來更好,我現在要做一些事情,很需要他出謀劃策。”
麥克剛答應了聲“好”,朋陽那邊卻有不同意見。
“不可以把人手分出去了!本來就不夠。想聯系多比先生很簡單,先讓鎮上把使用電子產品的禁忌放開。我們就可以用衛星電話聯系到他的,根本不用費那么大的周折。”
“也是啊,”阿拜一聽就覺得朋陽這話有道理。
“展爺,是不是電子產品對你們使用魔法有相沖的地方。只要放開一會,我們打個電話。那邊就可以派人來的,有很多人已經到壺鎮了。”
“其實也不是相沖。只是我們在使用魔法的時候,電子產品會讓我們分心,比如突然發出的光線。現在有的電子產品很詭異,有時候比魔法的威力還大。所以,我們干脆就設置了電子產品不可用,免除了所有的麻煩。”
展爺說著給瓜爺發了一個手勢,瓜爺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很快就可以打電話了。其實今天你們這里的燈太顯眼了,整個鎮子一片黑暗,只有一處燈火通明,從高處一看就會成為襲擊的目標。”
朋陽聽了先在那里承認了,“是啊!這是我的疏忽。”
瓜爺很快就回來了。
“可以打電話了!”
朋陽聽了就把衛星電話拿出來,向阿拜請示:“阿拜先生,請問除了要讓他來之外,還有什么需要請示多比先生的?”
“再就是繼續招人,多招一些你們這樣的忠勇之士。”
“好的!”朋陽答應著就出去了。
“展爺,那我們準備開個會吧。義父,你留下,讓其他人到另外的房間里忙別的事去吧。你們出去的時候順便告訴一下朋陽,打完電話過來參會。”
這一會功夫麥克帶來的人已經把這間房擺成會議模式了,好幾個飯桌并成長方形會議桌。
展元主動安排人們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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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坐在阿拜這邊,另外留個一個位子給朋陽。
瓜爺跟陶爺坐在展元那邊。
剩下的人不分大小,依次落座。
朋陽打電話也很利索,這邊剛安排好座位,他就回來了。
朋陽在阿拜耳邊低聲說:“多比先生已經到壺鎮了,知道這邊的情況,現在已經啟程,帶著一百多號人往這邊趕了。”
“那就好,我們現在開個緊急會議。展叔,你們這次來銅羅鎮的具體任務是什么?可以告訴我們嗎?”
“當然可以的!這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說阿拜小少爺也不是外人。真珍董事長派我們來幫助鎮民的,從法律、經濟還有生活上全方位幫助。”
“今天我才回來具體情況也不了解,我想知道,這次事件對咱鎮上有沒有造成直接的損失和傷害?”
展元剛想說話,展爺那邊先開口了,“談上不上傷害與損失,只是這件事突然發生,讓鎮上的人猝不及防。也是在這回大家才突然發現都老了。”
展爺嘆了一口氣,“到現在大家才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其實都在牽掛外面奔波的孩子們。那么多的人突然闖進來做起了發財夢。只有鎮上的這些老人知道,這片地方確實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了。”
“那老人們是怎么看待這件事的?”阿拜由不得插了一句。
“大家想的已經不是這件事了!那么多外來人看上去一個個很體面,卻都像瘋子一樣跑到這個不毛之地來。自然而然就聯想到外面是不是出了大事,自己的那些后代會不會也都活不下去了。”
“有這樣的想法是難免的,我是想知道,老人們對突然闖進來的這些人有沒有什么反感?”
“反感是有一點,但是同情的成分要多得多。因為對周邊的情況鎮上的這些老人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明知道什么都沒有的地方,這些人花了那么多錢來尋寶,著實有點傻得可悲。”
“展叔呢?你們公司有沒有什么具體的方案?”
“沒有!我們不想過度介入,免得鎮上的人對董事長有什么誤會。最近大批投資者好像沒什么大動作,都住在壺鎮,好像在等待什么,我們一直在密切關注。”
“唉,其實這個世界早就開始誤解北州城集團了!你們卻渾然不覺,不然事情不會到這一步的。”
阿拜的這句話讓展元和北州城集團的那些工作人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相互看了一眼又一眼,不知道阿拜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又不敢輕易表態。
“我知道你們心里不服氣,因為都沒有人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動過腦筋。你們想想,瓦羅首富竟然要花上萬億資金修復廢棄礦山的生態,而且不求回報。這事傳出去誰會相信?除非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阿拜的話讓在座的人有些發蒙,展元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又硬生生給咽回去了。
“你們別不信!如果你們真珍董事長能早點把她的真實想法告訴世人,傻瓜才會毀掉現在的實業,把錢投到這個地方來!”
北州城集團的那些人不說話了。
展爺和銅羅鎮的另外兩個遺老則是睜大眼睛看著阿拜,好像突然之間不認識了一樣。
“你們能說不是這樣的嗎?我們都知道,真珍老太太也就是我的親奶奶,想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山上那個老頭,也就是我的爺爺。”
展爺在那邊嘆了一口氣,阿拜看了他一眼繼續說:
“展爺,你也知道的,當初是我爺爺不愿意離開銅羅鎮,我奶奶自己走了!但是她出去以后只想著賺了錢改變銅羅鎮,卻沒想到珍惜屬于自己的時光。一個破落的銅羅鎮竟然阻隔來一段悲壯的愛情故事,兩個人從青壯年熬到老年。”
阿拜顯得有些激動,停了一會才繼續說:
“其實他們想的太復雜了,如果能冷靜下來,辦法多的是只需要花費一百多萬,在北榴河銅鼎山左邊開一個口子,分一股水向南流,整個銅羅鎮周邊就會成為水上世界,這水再向南從壺鎮一側匯入北榴河的下游南通河。看上去一切沒改變,其實造福了成千上萬的百姓。”
北州城集團的那些人中已經有人聽明白阿拜的話了,忍不住驚呼:“是啊,我們怎么就想不到這個問題!”
“你們只知道從國外的書籍中尋找修復生態的技術,哪里還會想到讓大自然自己修復自己才是最科學的手法。你們想想,如果這大片的廢棄礦區有了水是什么樣子的?”
北州城集團的一個年輕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就是鉆研生態修復的,自然之道水是生命之源。詐騙區域又來了充足的水分,粉塵很快就會被抑制,不出五年這里自然是萬物自由生長的理想之地!”
“是啊,還有一個問題是,銅羅鎮再也不擔心缺水了,誰還會在意山頭上的通鑼會不會被敲響!”
這時候人們才發現展爺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座位,正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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