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郡,壽春城北部,宇宙大將軍侯景誘使袁術的兩萬騎兵叛變,一路燒殺搶掠,獲得大量的戰利品。
侯景本來只是在彭城國搶掠,當楚天在離開彭城國前做出進攻他的態勢時,侯景趕緊帶兵逃出彭城國,回到九江郡。
即使回到了自己主公的地盤,侯景仍然縱兵劫掠村鎮,以安撫麾下的騎兵。同時他吸納大量想要參與燒殺搶掠的,壯大自己的部隊。
“將軍,一個異人要小人將這封書信交與將軍。”
一個袁術的騎兵敬畏而狂熱地看向投靠的將軍侯景。
因為侯景縱兵搶掠,現在每一個騎兵都非常富有,懷中揣滿金銀,對侯景敬畏。
侯景接過書信,一目十行。
侯景匆匆閱畢,畏懼道:“寫信之人竟然知道我想要攻取壽春城,這個異人有點本事。如果可以為我所用,作為我的軍師,大事可成。那個異人是否還在?”
“回將軍,那個異人將書信留下以后,已經離開。”
“你放他走,莫非是收取了他的好處?”
“他的確給了小人十……十兩白銀。而且他只是送信之人,真正書寫此信的恐怕另有其人。”
“我缺少一個軍師。不過即使那個異人不愿意為我效力也無所謂,我有辦法可以獲得軍師。”
侯景聚集麾下的騎兵和新加入的步兵。
他將騎兵和步兵按照千夫長和百夫長的編制簡單劃分,而他自封“宇宙大將軍”。某種意義上,宇宙大將軍是目前東漢最高的自封官職,甚至比天子還要威風凜凜。
大約有三十個千夫長被侯景聚集,這群千夫長被侯景提拔,在為侯景效力時獲得了大量的好處,現在他們潛意識里認為跟著侯景可以擁有更多的金銀和女人。
侯景擁有“煽動”的能力,對一些貪婪的士兵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各位兄弟,附近村鎮已經被我們搶的差不多。我們背叛袁術和自己的主人,很快就會陷入絕路,他們會發兵圍剿我們。我們將會全部被俘虜、處死!”
侯景恐嚇自己的部下。
果然,侯景的恐嚇起了效果,他麾下的千夫長們在經歷過瘋狂的搶掠,逐漸冷靜下來,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無疑會遭到各路諸侯的忌恨。將他們全部殺了,將會大奮人心。
侯景見千夫長們懼怕,知道人心可用:“淮南土地廣闊,水澤縱橫,易守難攻,壽春城擁有大量的金銀、糧草和女人,你們率兵隨我攻入壽春城,我們統治淮南,我將你們全部封為將軍!到時我們擁有土地,土地上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戰利品!”
侯景麾下的千夫長們被侯景煽動,再次陷入瘋狂,其中一個千夫長大呼:“攻破壽春,盡有榮華富貴!”
“攻破壽春,盡有榮華富貴!”
在侯景的煽動下,三萬余叛軍浩浩蕩蕩南下攻打壽春城。
侯景在跟隨九江郡太守出征前忠誠度不低,但隨著彭城之戰己方戰敗,再加上沒有壓制他的陳慶之,侯景的忠誠度快速下降,終于掀起叛亂,大舉進攻淮南。
侯景麾下有一支胡人騎兵,是九江太守利用袁術的建筑和影響力,為其招募的特殊兵種。此時成為侵略淮南的急先鋒。
雖然自稱宇宙大將軍有些自大,但侯景是一員有能力而又殘暴的騎兵武將,率領胡人騎兵和袁術的叛變騎兵長驅直入,突擊壽春。
“怎么還沒有陳慶之的下落,難道他已經戰死又或者被活捉?”
九江太守在彭城之戰過后逃回壽春,卻始終沒有陳慶之的下落。只有兩個可能,要么陳慶之戰死,要么陳慶之被楚子謀俘虜。
無論是哪一個結果,對他而言都是致命的打擊。
郭嘉主動拜訪太守:“屬下聽聞侯景撤兵時在彭城國搶掠村鎮,認為侯景必反,還請主公立即加固對城門的防守,防止侯景攻打壽春城。”
九江太守疑惑:“侯景忠誠頗高,我才令其隨同前去攻打徐州,為何軍師以為侯景必反?”
“原因有三。其一,侯景生性殘暴,對主公忠誠,只是因為以前主公對其有恩,可以滿足其貪欲,又有陳慶之牽制,不敢有反心,但彭城之敗,侯景見主公取徐州無望,陳慶之又消失無蹤,野心必定增長。時過境遷,人心叵測。”
“其二,如果其對主公忠誠,彭城之戰后應當立即率兵與主公匯合,保護主公安全折返壽春城,為何要在彭城國,甚至在九江郡北部劫掠村鎮?所為者,收買人心,為己所用而已。”
“其三,主公新敗,人心浮動,若是有叛意,此時是取壽春城最好的時機矣。”
郭嘉的話讓九江太守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心中其實對侯景遲遲不來匯合,感到狐疑,此時郭嘉的分析幾乎坐實了侯景的忠誠度已經下降到叛變的程度。
“主公,侯景騎兵百里奔襲,已出現在壽春城外!”
正當九江太守準備增加城門守軍數量時,擅長使用騎兵戰術的侯景已經兵臨城下,攻破壽春城的城門,長驅直入!
壽春城內喊殺聲四起,一片混亂。
“軍師隨我出城,我們去投靠袁術。”
九江太守面對叛亂的侯景,沒有武將可以壓制他,只能選擇帶著郭嘉出逃。
名義上他還是袁術的部將,還有郭嘉作為軍師,只要再次利用袁術,他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郭嘉對九江太守還算忠誠,跟隨九江太守,在數百親兵的保護下,且戰且退。
侯景從北城門進城,九江太守向西城門的方向逃亡。
就在九江太守見到西城門,以為可以逃過一劫時,侯景率領胡人騎兵殺來。
戰馬的馬蹄在街道上馳騁,周圍的店鋪遭到破壞,胡人騎兵使用馬刀肆意砍殺攔路的平民。
不僅僅是胡人騎兵,叛變的袁術騎兵同樣兇狠,在壽春城中燒殺搶掠。現在整座壽春城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侯景縱兵殺戮,九江太守的親兵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只剩下數十人。
“這不是主公嗎?帶著軍師,想要逃到哪里去?”
侯景騎著戰馬,圍著九江太守和郭嘉打轉。
九江太守面對數量眾多的騎兵,知道無法突圍:“侯景,看來以前的恩情上,放過我。別忘記以前你被潁川黃巾軍包圍時,是我率兵救了你。也正是因為這個恩情,我認為你不會背叛,這才用你。”
侯景用馬鞭指向郭嘉:“我欲成大事,還缺少一個軍師,如果你將軍師借我,我可以念在以前的恩情上放過你。”
九江太守為難,他將郭嘉交出去,無疑是要郭嘉為虎作倀,同時將郭嘉置于險境。
侯景也知道自己的智謀不足,想要稱王稱帝,必須要有一個謀士,于是打郭嘉的主意。
“如果主公可以逃生,奉孝為侯景賣命又如何?”
郭嘉為保九江太守,于是對侯景說道:“我要親眼目睹主公出城,方可為你效力。”
“我答應你。”
侯景大手一揮,胡人騎兵讓開一條通道,九江太守和幾十個親兵得以離開淪陷的壽春城。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還連累了軍師,如果有機會……”
九江太守內心對侯景極其怨恨,打算忍辱負重,以后再設法利用袁術勢力,殺了侯景。
“主公請保重。”郭嘉的聲音突然轉低,“以后我會設法脫身……”
九江太守知道以郭嘉的能力,從侯景手中脫身的可能性不低,這才稍微安心,于是帶著幾十個親兵出城。
正當郭嘉暗自松了一口氣時,城外突然喊殺聲四起,數百揮舞著馬刀的騎兵出現,屠殺出城的九江太守和他的親兵!
九江太守和幾十個親兵遭到伏擊,全軍覆沒,橫尸遍野。
郭嘉目睹變故,瞳孔瞪大,雙手緊握,指甲入肉,身體在顫抖。
他的耳邊響起侯景猖獗的笑聲:“哈哈哈,我在西城門已經埋伏一支騎兵,他們可是會殺死所有逃出城門的人。軍師,這回你失算了。以后你為我賣命,可不能失算,不然我會殺了你。”
周圍的胡人騎兵也放聲大笑,在郭嘉耳中竟然如此刺耳。
郭嘉還太年輕,未曾想到人心險惡至此,侯景完全將儒家的仁義信視為狗屁不通的道理。他不吃士大夫這一套。
“你們這支百人隊,以后好好保護軍師,不可令軍師出事。”
侯景弒主以后,不但沒有任何的內疚,反而心滿意足,率兵去接手壽春城,成為淮南之主。
壽春城乃至整個淮南,都會成為他的地盤。
郭嘉表情陰沉,年輕氣盛的他在壽春城被好好上了一課,這個代價卻令他難以承受。
瑯琊國,夏天涼得知侯景叛亂,攻陷壽春城,殺九江太守,強迫郭嘉擔任軍師,自稱“宇宙大將軍”之事,也是輕輕一嘆。
盡管侯景攻打壽春城在她的預料之中,當聽到壽春城淪陷,侯景縱兵在壽春城洗劫三日時,她也不禁為侯景的殘暴感到詫異。
但她無力去管壽春城的百姓如何,因為壽春城不是楚天的勢力范圍。亂世必定要有犧牲,屠城也不少見。既然侯景將壽春城視為自己的地盤,應該只是貪圖財物,不會趕盡殺絕,否則沒了平民,侯景也無法立足。
“將此事告知主公和陳慶之,陳慶之想必會愿意為主公效忠,平定侯景之亂。”
夏天涼派人前去通知楚天。
九江太守一死,陳慶之成為在野武將,只有徐州牧可以為其復仇。
遼西,孤竹城,關外兩個最強大的諸侯爆發大規模的騎兵戰,令中原諸侯眼紅的騎兵成批陣亡,雙方拉鋸。
公孫瓚率領白馬義從,于亂軍中使用自傲的騎射之術,殺傷大量遼東騎兵。
李成梁的三千關寧鐵騎使用三眼火銃射擊,火藥燃燒產生的煙霧彌漫,鉛彈射穿對面騎兵的盔甲。
箭雨、硝煙、刀槍,鮮血將遼西走廊染紅。
“火藥的限制太大了,不但產量有限,而且只有特定兵種才能使用火藥,否則我早已攻占遼西。”
明關與姚廣孝面對慘烈的戰場,臉色平靜,看不出有多緊張。
盡管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場決定勢力興亡的決戰。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明關還有閑暇感慨《領主》對火藥的限制。
只有關寧鐵騎才能使用三眼火銃這種低級的火器。
明關觀察整個戰場,對姚廣孝說道:“軍師,我們該亮出底牌了吧?”
姚廣孝說道:“此戰,主公已經獲勝。”
相比明關和姚廣孝的胸有成竹,燕太子和范仲淹則稍顯焦躁。他們的勝算比明關低不少,關寧鐵騎給輕騎兵為主的遼西軍團造成大量的傷亡。
猛將常遇春更是勢如破竹。
范仲淹的臉色突然蒼白:“烏桓騎兵未曾盡力……他們即將叛變!”
燕太子急忙看向烏桓騎兵一翼,正如范仲淹所說,烏桓騎兵與遼東軍團交戰多時,卻沒有多少損失,急道:“命令狄青撤退,防備烏桓騎兵!”
仆從軍叛變對遼西軍團而言是致命的打擊!
果不其然,很快善變的烏桓騎兵背叛遼西軍團,與遼東軍團猛攻遼西軍團!
常遇春率領一隊精銳騎兵突擊公孫瓚本陣,斬公孫瓚兩員部將,勇冠三軍!
白馬義從遭到常遇春騎突,一潰千里!
“我軍已敗,退守右北平郡,還可保留一隊兵力!”
范仲淹面對兵敗如山倒的局勢,無力回天。對面有常遇春之勇,姚廣孝之智,李成梁之關寧鐵騎,再加上作為重要力量的烏桓騎兵叛變,難以力挽狂瀾。
遼東軍團、遼西軍團已分勝負!
這個重要的消息很快便傳遍整個東漢,令不少大諸侯震恐。
尤其是黃河以北的諸侯,他們即將面對一個在關外崛起的恐怖諸侯。
幽州牧劉虞知道公孫瓚、燕太子戰敗后,更加恐慌,他的幽州岌岌可危。
“明關一旦將重心從打壓高麗國變為內戰,簡直勢不可擋……”
楚天得知這個消息,加大對青州的侵掠力度。盡管明關只有遼東以及即將入手的遼西兩個郡,但楚天不敢小看明關,遼東、遼西擁有強悍的騎兵和巨大的戰爭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