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明玚就會覺得難以接受。
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是她強行闖入了他的生活里,攪亂了那他本以為已經死去的心。
他發現,他已經離不開她了。
明玚突然的沉默讓錢怡蓁覺得奇怪,她抬起頭,這次明玚沒有阻止。最先如眼的是明玚的下巴,高挺的鼻子,然后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可惜桃花眼里布滿了血絲,一臉倦容,看起來一夜未眠。
“你昨晚工作到很晚嗎?”錢怡蓁心疼的伸手摸他的臉。
他這個人就是太不愛惜自己了,為了實驗可以沒日沒夜的工作,如果不是她盯著三餐的話,他可能都會忘記吃飯。
明玚抓住錢怡蓁的手,拉到唇邊,在她的手心上親了一下。
輕輕的,錢怡蓁只覺得手心很癢。
錢怡蓁想抽回手,但明玚卻牢牢地抓著,她只好開口說:“癢,快放手啦。”
明玚看向錢怡蓁滿臉嚴肅地說:“不放手。”
他不會放手了。
“你不放,我怎么起來?”錢怡蓁笑著說,“今早我親手做了三明治,快起來,我也沒有吃早飯。”
她發現了,明玚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子,需要哄。
聽到錢怡蓁親手做的三明治,明玚放開錢怡蓁扶著她爬了起來,然后自己從床上去洗手間洗漱。
兩人剛吃完早飯,姚亮帶著人過來了。
“錢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些情況需要跟你確認一下。”姚亮對錢怡蓁說。
昨天收到李景山的電話的時候,錢怡蓁就料到姚亮會來‘請’她,比她預期的晚了點。
“姚隊長,是什么事?不能在這里問嗎?”明玚沉聲問。
他擋在錢怡蓁和姚亮之間,拉著錢怡蓁的手不放。
姚亮滿臉無奈地說:“錢小姐是ICU里發現的竊聽器的主人,我們想請她去警局問幾個問題。”
如果是別的,姚亮還可以想辦法壓下去,但那個竊聽器是他們唯一找到的線索,偏偏是錢怡蓁的,這就難辦了。
局長現在盯著他盯著可緊了。
“我跟你們一起去。”明玚說。
竊聽器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姚隊長他們會這么快查到蓁蓁這里。
什么時候他們的效率這么高了?
搶劫案什么線索都找不到,一個竊聽器卻這么上心。
姚亮有點為難地看向明玚,他說:“我們只是帶錢小姐去審問,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明玚還想說什么,卻被錢怡蓁拉了:“我自己去就好了,等結束了我聯系你。”
“到時候我親自送錢小姐會來。”姚亮保證道。
明玚很想跟過去,但錢怡蓁堅持,他只好放棄。
“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明玚不放心地叮囑。
錢怡蓁笑著應了一聲就跟著姚亮幾人離開了,因為只是審問加上錢怡蓁很配合,不需要給她戴上手銬。
到了一樓,他們遇到了廖云夢。
“姚隊長,您這是?”廖云夢疑惑地看了一眼錢怡蓁。
姚亮只是對廖云夢打了一聲招呼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廖云夢目送著一群人離開,嘴角微微上揚。
到了警察局,錢怡蓁被帶到審問室。
審問她的不是姚亮,而是一名錢怡蓁從來沒有見過的中年警察。
姚亮站在審問室外面,雙手抱胸沉著臉看著里面的情況。
副局居然會親自審問錢怡蓁,這是姚亮沒有料到的。
整件事正在往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姚亮想了想打開光幕給裴溫綸發了一條消息。
審問室里,錢怡蓁神色自若地回答副局的問題。
“所以你承認這個竊聽器是你的?”副局長眼神嚴厲地看向錢怡蓁。
錢怡蓁不亢不卑地說:“是我的,為了調查南山市搶劫案我把竊聽器放到一束花上送入天和醫院血液科ICU里。”
“那你為什么要調查南山市搶劫案?你跟那些歹徒是什么關系?”副局長沉聲問。
就差問錢怡蓁是不是搶劫案的歹徒之一了。
錢怡蓁搖頭說:“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我是一名記者,調查可疑的案子是我的職業。”
“還狡辯!”副局長突然用力拍桌子,“你明明是跟那些歹徒有關系,才會把竊聽器放入ICU里,只為了確認受害者會不會醒來。”
這么牽強的理由都能想的出來,這想象力,錢怡蓁給滿分。
不止是錢怡蓁,就連在外面旁聽的姚亮一手捂臉,不敢相信副局長會說出這樣的話。
錢怡蓁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她盯著副局長說:“證據呢?就憑一個竊聽器你們就要給我定罪嗎?
我最多是犯了竊聽罪,其余罪行我一率不承認,如果你們想起訴我的話,請隨便。”
副局長一噎,他用力瞪著錢怡蓁就站了起來。
“好!好!好!”副局長連說三個好,然后就甩門離開了審問室。
錢怡蓁看向一直做記錄的警察,她問:“還要繼續嗎?”
副局長甩門離開后那名年輕的警察整個人都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請稍等。”
說完,他逃跑似的離開了審問室,留下錢怡蓁一人在審問室里。
錢怡蓁被姚亮放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她沒有再見到那兩名審問她的警察了。
“錢小姐,我們已經了解到情況了,我現在送你回去了。”姚亮客客氣氣地說。
錢怡蓁瞄了一眼周圍,總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好。”她隨意地應了一聲。
上了姚亮的越野車后,錢怡蓁打開光幕給明玚發了一條消息,童易應該快醒了,想了想再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前面是紅燈,越野車停了下來。
姚亮看了幾眼錢怡蓁,他忍不住問:“錢小姐,您怎么認識我們的市長?”
“啥?”錢怡蓁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姚亮。
姚亮覺得自己的問題不夠清楚,他又說:“聽說局長是收到了市長的電話后才下令放你出來的。”
南山市市長?
錢怡蓁認真想了想,她連南山市市長是誰都不知道,對方怎么可能會幫她?
“可能是你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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