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你這木盒平日里是誰保管的?”
七王爺雖然紈绔懶散,但絕不是不受重視的王爺,七王府也不可能由外人隨便進入的,若有人能找到小世子的寶盒,還放了一顆貴重的珠子,定是他親近的人。
果然,杜華聲音剛落,越星的貼身嬤嬤提前回了話,“小神醫,世子的寶貝都是他自己照管的,但平日里放在哪兒都是奴婢在管著,這珠子不是別人放的,是越月郡主她放的。”
“那本世子怎么不知道?”
小越星目光一利看向嬤嬤。
“回稟世子,昨日郡主回來得晚,世子您已經睡下了,郡主去看您順手便把這珠子放在盒子里,本是想要給世子您一個驚喜的。”
“噢……”凌越星點點小腦袋,看向杜華,“姐姐,既然這是姐姐送我的,你拿去,沒事兒,姐姐她不會計較的。”
越月郡主的?
杜華覺得這事太過巧合,但是現在郡主又不在,而且,皇室郡主個個清高孤傲,高人一等,就像文玉郡主一樣,不是很好相處。
杜華不了解越月郡主,七王爺又不在,她心中猜測的話不方便說出口。
杜華想了想,便對越星道:“謝謝小越星送姐姐寶貝,姐姐很開心,但是呢這里面的許多東西都是越星的長輩送的,要留著,姐姐就不收你的了。”
聽杜華不要,小越星的眼神里立即閃過失望,嘴一癟,淚水就包住了眼眶。
“不過呢,姐姐非常喜歡你這顆大珠子,不知道小越星愿不愿意送我?”
“好啊,好啊,我前面就說了嘛,珠子給送你!”
越星眼里的淚立即就收了起來,伸了小胖手抓起那顆珠子放在杜華的掌心里,“姐姐,拿好。”
杜華看著流淚收淚完全自如的小家伙,一陣無語,這放在前世妥妥的能拿小金人的演技啊。
“那就謝謝小越星啦!”
杜華一臉的開心將珠子遞給秋水,“放醫箱收好。”
珠子是小世子送出的,也知道小世子喜歡小神醫,他自愿送杜華一顆珠子對于七王府來說真不是什么大事兒,小世子貼身侍候的人也沒有在意此事。
但知道三王妃死因內情的秋水卻不這么想,姑娘喜歡銀子和寶貝是真的,但是絕不會去貪圖小家伙一顆珠子,她拿了珠子定是有她的不得不要拿的理由。
杜華告別七王妃和小越星回葫蘆巷。
馬車里,杜華從醫箱里將那顆珠子拿出來把玩,她剛剛試過了,在黑色的空間里珠子會發光,證明了這就是一顆粉色的夜明珠。
這顆夜明珠與三王妃那顆是不是同一顆,還有待考證。
若是,它又是怎么跑到越月郡主那里去的?
若不是,杜華當然不會白拿了小越星的東西,她會想法子送些貴重的禮品給越星和越月郡主。
“姑娘,你是懷疑這顆珠子就是三王妃的那顆?”
秋水大概猜測到了杜華的心思。
“對。”杜華點點頭。
“倘若這顆是三王妃的珠子,卻借越月郡主的手出現在七王府,不得不讓人懷疑背后人的動機!”
“會不會是越月郡主她……?”
“不會!”杜華果斷搖頭,“看七王爺和七王妃恬淡的性子,教不出手段心思那等陰毒高明的孩子,越月郡主應該也是蒙在鼓里,有機會問問她這顆珠子的來歷。”
“那姑娘你準備怎么辦?”
怎么辦?
杜華掀開車簾子,望著街道上面川流不息的人群,擰眉想了想。
背后那人若不是借機挑撥三王府,鎮國公府與七王府的關系,那就是想借小越星的手送到她的手中。
三王妃的事已經過去好幾日,鎮國公府沒有動靜,想必對方也看出了背后的人是想栽臟嫁禍給她。
鎮國公府不動,但如果這顆珠子到了自己手中而她又不自知出現在人前呢?
當然,這一切的猜測都是建立在這顆珠子就是三王妃那顆的基礎上。
杜華放下車簾子,微微一笑,“過幾日要去三王府為文玉郡主復診了!”
“姑娘,萬一是呢?”
秋水跟在杜華身邊時間不短,杜華的一笑一行里的含義,她能猜出十之。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杜華再次拿起那顆珠子看了看,嘴角微微勾起,若是,那人該得多了解京城的人和事啊,就連小越星的性情,和其姐姐的關系,和她的關系都算計在內。
當然,若是,那的確是個可怕的對手。
西南邊疆,月上山尖。
唐三郎騎在馬上,回望了一眼身后望不到盡頭的大軍,然后再看向阿風,“讓阿雨帶人去前面打探打探。”
“是。”
阿風騎馬往后跑去。
大軍行到今日,一路上順風順水。
現在已經靠近兩國交戰之地,過了前面的一大片叢林,便是東凌國大軍的駐地城池。
如果夜晚穿越過去,也就一個半時辰左右的行程,但叢林內容易設伏,唐三郎分外的謹慎,命大軍在原地休息,過了今晚,明日再行軍。
原地歇著的士兵在埋鍋做飯,等著吃飯地要么原地躺著歇息,要么去附近的水源打些水洗漱一番。
京城已經下了幾場冬雪了,但是西南之地此處的溫度還有些熱燥,就是晚上這個時候大家也基本上不必穿棉衣。
飯后一晌,阿雨回來了。
“將軍。”
“說。”
唐三郎頭也不抬,又對著鏡子在戴杜華送他的那支玉簪。
那時候她說:趁機會買了送你做生辰禮,怕到時候忘記了。
他知道,她不會忘記,但是他的生辰是沒法在京城過了,也收不到她的禮物。
阿雨抬眼望了望唐三郎正戴著的玉簪抽了抽嘴角,他們幾個早就知道有這么一支玉簪了,呵呵……
唐三郎拿眼神掃了阿雨一眼,正腹誹著的阿雨背脊一涼。
“將軍,前方無事。”趕緊道。
“恩,晚上依舊要加強警戒,快到了也不可松懈。”
“是。”
阿雨退了出去。
“可真好看!”
唐三郎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也不知道是說玉簪還是人。
取下玉簪,重新小心的收起。
吹熄燈火躺在床上,從內衣的領子里拿出那支夜光的懷表看了下時辰,是該睡覺了,今晚他定能夢中與花兒相見。
花兒的嘴唇軟軟,甜甜的……
纖腰也軟軟的,柔柔的……
唐三郎捏著杜華送他的懷表,想像著臨行前那甜蜜一吻進入了深深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