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岳從超級重犯關押區來到重犯關押區的時候,正是午睡時間。牢門吱呀一聲打開,昏暗的屋里頭,其實并沒有睡著的七個身穿囚服的犯人,立馬全都轉過了頭。
所有人都沒說話,只有睡在牢舍最里頭的中年男子,在看到耿江岳走進來的一瞬間,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那句話怎么說來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這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自己剛頭疼該怎么把他進貢給老大呢,結果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雖然早上那會兒不是很清楚,為什么獄警對這個小子那么客氣,不過無所謂,只要是進到這個牢里,那外面的規矩就不管用了。
進了這個重犯監區的犯人,起刑最低也是30年,這么漫長的歲月,所有人除了老老實實在這里當人肉電池,額外的時間,那就伺候各自監區的老大。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都由不得你不老實。就好比他,剛進來的時候也是鐵骨錚錚。但最近,腸道就已經不是特別健康了。
這下好,老大終于可以新人換舊人。
年輕鮮嫩的小白臉,怎么看都比他更適合彎腰撿皂,老大沒理由不喜新厭舊的。
無羨陽越想越快樂,就看到外面送耿江岳進來的獄警微微朝耿江岳一躬身,隨后便關上牢門,快步離去。獄警一走,監舍里的幾個囚犯,立馬就從床上坐起來,用自以為很陰沉的眼神,面無表情地看著耿江岳,要給新人一點心理壓力。
沒想到耿江岳左右看了看,忽然就掏出來一把造型嚇死人的攻城弩,開始自言自語:“你們知道我為什么會被抓進來嗎?就是因為前幾天在外面,干了點不太人道的事情。這把本命靈能武器,本來海獅城方面是想從我的靈魂里剝離出來的,但是實在做不到啊……不然他們早就槍斃我了,哪兒還會讓我這么逍遙。
話說剛剛進來的時候,我還在想,要不要扮豬吃老虎,先讓某些傻逼不知好歹地欺負我一下,然后我再來個反轉,裝個逼殺個人什么的?但我考慮了大概兩秒,就覺得這樣太特么沒意思。老子為什么要給垃圾機會,讓垃圾自以為是地快樂起來?老子又為什么要先容忍一下垃圾對我的冒犯?然后再回過頭去收拾垃圾?這特么不是脫褲子放屁嗎?!你們說!爺爺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七個犯人紛紛點頭:“有理,有理。”
“唉……”耿江岳嘆口氣,走到離牢門最近的那張1號床,睡1號床的哥們兒立馬就觸電一樣蹦起來,急忙道,“爺爺坐!爺爺坐!”
“誒,不用這么客氣,爺爺只是朕自謙的叫法,外面的人都叫我耿宗師。”耿江岳嘆著氣,又搖了搖頭,“世事無常啊,前幾天跟王神機聊天的時候,我還沒想過,居然還會淪落到這種地方。那句話怎么說來的,虎落平川來遛狗,一遛遛到九十九,也不知道哪天能出去。”
“汪!”二號床的老兄立馬喊出來。
而其他幾床的老兄弟反應也都不慢,一時間,監室里充滿了快樂的叫喊聲。
“汪!”
“汪汪汪汪!”
“嗚汪!”
“嗷嗚”
“可以了,可以了,朕已經感受到了大家的誠意,剛來第一天就得到這么多人的擁戴,朕心甚慰啊。”耿江岳把攻城弩收了回去,手上又多出一把泛著藍光的匕首,監室里的氣溫一下子明顯降了好幾度,又淡淡道,“前幾天跟魏關山打架,用的也是這把匕首……”
“爺爺!什么都不用說了,從今往后,我就是你最乖的孫子!”
“我是二孫子!”
“我是三孫子……!”
監舍里的老大哥們在耿江岳面前跪成一片。
耿江岳望向最里頭那個已經懵逼掉的無羨陽,一言不發。
無羨陽想了想,雙膝彎下,給耿江岳磕了三個頭:“太爺爺在上,請受重孫一拜!”
腦袋很是決絕地磕在床墊上。
耿江岳見狀,面露豪邁:“人心所向,大事可期,要不我今晚帶大家一起越獄好不好?”
一號床的老哥頓時驚喜道:“爺爺!真的嗎?”
“操!怎么可能,老子可是守法公民!”耿江岳當場翻臉比翻書還快,神經病人歡樂多地怒聲吼道,“都特么給我躺下睡覺!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嗎?”
所有人二話不說,立馬跳上床,被子捂住腦袋,集體瑟瑟發抖。
重犯區里的老大,不過才是星耀級獵魔師,就牛逼得不行了。
而這個新來的更狠。
又是跟王神機很熟又是跟魏關山打架的,而且剛才那么大的一件本命武器,所有人也都親眼見到了,市政廳要是真的拿他有辦法,鐵定不可能讓他帶著這玩意兒進來。
所以既然帶進來了,就說明肯定是拿這小子沒辦法。
因此間接地也就說明,這小子很有可能真的不是在吹牛逼。
而且不管是不是吹牛逼,就憑這把武器,他想弄死他們幾個肯定是輕松愉快。監獄里的犯人沒有人權,死掉一個獄警也不會管,更不用說是被這種高手弄死。
再聯系早上獄警們對這位爺爺的態度,人家哪里是來坐牢的,分明就是來體驗生活的!
不然那么大一把攻城弩,就算被通緝,天涯海角哪里去不得啊?
這年頭能坐牢的文化水平普遍都不低,不然連犯罪的資格都沒有,所有人分分鐘對耿江岳的實力完成腦補,補完后當場就肝膽俱裂,生怕自己會被這個年輕的小爺爺拿來開刀泄憤。
話說到底是外頭的哪個王八蛋敢把我們爺爺逼進牢里啊?
簡直就是尼瑪的腦子有病!
這么猛的猛人,你跪下來好好舔一舔難道不香么?
還有監獄里的領導,是不是智商喂了狗?
為什么不給這個大佬安排VIP包間?紅糖水、雨林煙、大胸妹全都給他安排上,讓他體驗不到監獄里的生活,他不就自感沒趣要求出獄了嗎?
監獄的生活有什么好體驗的?
不理解啊!完全無法理解啊!
監舍里的所有老兄全都滿心恐懼和憤怒,只有無羨陽,再從眾的同時,內心深處,還帶著幾分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沒理由啊,不可能啊!
一個月前這小子明明連男爵級的魔靈血尸都打不過,他憑什么突然就這么厲害了?
假的!
至少他剛才說的話,絕對有一半是假的!
說不定只是遠遠地看到王神機一眼,然后就說自己和王神機認識。
至于跟魏關山打架,那更是無稽之談。
人家魏關山什么身份?
就算來海獅城,那接待他的人最起碼也是四星上將,甚至有可能是李光明或者云九天親自接待,你一個下士,哪來的臉去和人家見面。
至于那把本命武器……說不定只是造型看起來厲害。
海獅城沒有靈魂剝離掉這把武器,指不定是因為武器根本不具備攻擊力呢?
要是這把武器這么厲害,那天被困在樓里的時候,為什么不掏出來?
短短一個月……只不過短短一個月!
我無羨陽這么聰明絕頂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相信這種事情的!
無羨陽把頭悶在被窩里,這么一路分析下來,開始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
只是,暫時又不敢去試探耿江岳的實力。
但是不要緊,他有的是辦法,能從獄警的嘴里挖出耿江岳的秘密來。
獄警們都給老大面子。
而他的腸道,也不是白白就松掉的!
每一分努力、堅持和忍耐,都終將獲得回報!
今天,就在今天……
他一定會揭穿耿江岳高手的假面具,要讓老大一代新人換舊人!
無羨陽正想得咬牙切齒,腸子的末端也不自覺地用力收緊。
就在這時,牢門外忽然有獄警喊道:“無羨陽!那個誰找你!”
無羨陽聽到獄警的聲音,身子陡然一顫,臉色一白,蛋蛋一縮,腸道一緊。
那個誰……自然就是他的親親好老大了。
無羨陽掀開被子,如喪考妣地一步一頓,好像站不住似的,但有一往無前地走向牢門,隨即牢門一開,已經就把他帶了出去。
而耿江岳聽到這個名字,這才回想起來,難怪這個中年人看起來這么面熟,原來居然是差點成為他前同事的那個人,真是緣分啊,沒想到竟在這種地方碰上了。
“誒,他出去干嘛啊?”耿江岳推了下縮在被子里的一號舍友。
一號舍友掀開被子的一角,悶得滿頭汗地探出頭來,弱弱道:“去給我們老大提供特殊服務了,我們老大生活作息穩定,每天下午這個時候……”
耿江岳不由好奇道:“什么特殊服務?”
“就是……”一號舍友想了想,不知道耿江岳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把手指插進鼻孔里挖了兩下,說道,“就是這個服務。”
耿江岳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失聲喊道:“媽的!變態嗎!這種事還用找別人?”
“就是啊!”一號舍友頓時就感覺抓到了耿江岳的思路,“這種事明明自己就能解決的嘛!而且明顯自己動手方便得多!”
耿江岳道:“媽的,這里的老大一定是南城的人,只有南城的變態,才會連這種事情都找別人。”
“沒錯!爺爺!就是南城的!”二號室友緊跟著就跳起來,搶話道,“這個變態剛來的時候,我們稍微有點不順從他的意思就要挨打,要不是那狗日的太厲害,家里又有錢,本命的靈能裝備和靈能武器都沒有被剝離,我們早就聯手搞死他了!”
耿江岳不由道:“這個什么老大,欺負過你們所有人嗎?”
二號室友緊緊握住了拳頭,眼里透出屈辱的光,哽咽道:“是的……”
耿江岳嚴肅道:“那個人是犯了什么罪進來的?”
三號室友道:“賣假藥。”
耿江岳又問:“那你呢?”
三號室友道:“偷竊、搶劫、欺詐、放高利貸,與未成年女孩強迫發生關系……”
耿江岳默默掏出了制裁之弩,對準三號室友的眉心。
三號室友頓時正色道:“所以我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爺爺,不用可憐我!”
耿江岳嗯了一聲。
三號室友立馬鉆回了被窩里。
幾分鐘后,耿江岳把每個室友的犯罪情況全都摸了一遍底。
總體來說,全部都屬于就地死掉完全不冤枉的。
耿江岳嘆著氣揉了揉腦袋,心想還好老子有掛,不然要是一個月前被塞進這種地方,面對這滿屋子的禽獸,估計不死也得殘廢吧。
那個什么老大對他們也太好了,居然只是讓幫忙挖鼻屎……
這么看似惡心實則卻并不對他人身體造成任何傷害的懲罰,既讓這些人長了記性,也讓他們體驗到了被他人強行支配自由的恐懼,那個老大,其實是個好人吶。無羨陽那個逼,身為軍人,卻在危急時刻出賣戰友,拋棄平民,這么混蛋的人,怪不得那個老大重點照顧他!
想必那個老大,應該也是很有情操的人。
海獅城的市政廳不厚道啊……
像他、他的高中老師,還有那個老大,這么多忠厚踏實的人,居然也會被抓緊牢里來,就像通識課老師講的那樣,海獅城的司法部門,再也不是那個為全體市民主持正義的機構了。那只是官僚機器的一部分,除了維護官僚體系的利益,它對海獅城而言,已經不具備任何意義。
“唉……”耿江岳心里輕輕嘆息,然后坐到監室光線最好的地方,又拿出老師的那本筆記,輕輕翻開。翻到扉頁,上面用希伯文寫著他的名字:馬仲穎。聽起來想個姑娘。再看下面他自己寫的一段生平介紹,原來還是海獅城望族馬家的人,祖上還當過親王,好牛逼的樣子。
耿江岳正感慨著,牢房里的號聲又突然響起。
牢門一開,一個獄警抱著一堆游戲頭盔跑進來,先向耿江岳鞠個躬,然后就拿出罵娘的氣勢吼道:“起床!起床!睡你麻痹起來嗨啊!”
耿江岳的舍友們紛紛從床上跳起來,接過頭盔拉出連接線,趕緊插進床頭的信號口里。
獄警左右看了看,見手里多了個頭盔,又咆哮著問:“還有一個人呢!”
但囚犯們動作都很快,早就已經戴上了頭盔,連上了神經信號,無視了獄警的問題。只有耿江岳做人很實在地舉起了手:“報告長官,無羨陽去隔壁給他老大提供特殊服務了。”
獄警不由抬手看了看時間,奇怪道:“今晚弄這么久?”說著又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了。”直接把多出的一個頭盔往無羨陽床上一扔,然后對耿江岳一點頭,便離開了監獄。
耿江岳左右看了看,心想海獅城的運營商不是跑了,系統正在重新安裝嗎?
這群貨哪來的服務器玩游戲?
心里默默想著,拿出他自己的便攜機,嘗試了一下登錄,登上去后,確實顯示服務器已經斷開連接,《幻鄉》停服,《游戲天堂》11月上線。
耿江岳把便攜機放回戒指里,看著房間里的幾個室友不像是在假裝,稍微猶豫了一下,便起身走到無羨陽的床前,拿起那個和家用以及軍用款式明顯有點不一樣的頭盔,抽出單條的信號線,插進床頭的信號槽里,然后戴到了自己頭上。
掃描確認身份……
腦波頻率改變……是夠更換用戶……
“更換。”
重新掃描確認身份……
新身份確認……耿江岳,編號HS301801014816,一級重犯,三級市民……
幻夢界淺層區信號連接中……
信號連接完畢,登錄后立即與管理員聯系,領取幻夢界基礎防具……
耳旁的機械聲就此打住。
耿江岳眼前畫面一轉,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里。
淡紅色的天空,滿眼詭異的植物。
身前不遠處,有一個小鎮似的建筑群,舉目望去,有不少人在那邊干著類似于曠工的苦力,也不知道在挖個什么鬼。
與此同時,耿江岳眼前跳出了一個提示板。
“海獅城一級重犯耿江岳注意:你已進入幻夢界淺層區。幻夢界淺層區為意識世界于幻靈界的淺層交匯處,在該區域內,你的所有防御抗性將降低10,靈力消耗速度提升20。如遇靈體類幻靈界生物,切勿與之戰斗。在該區域中所受傷害,將直接作用于現實世界上的身體,造成使用者精神首創,引發癲癇、腦卒中、抑郁、焦慮、狂躁、精神分裂等癥狀及疾病。
中南次大陸聯盟司法勞動司鄭重警告:所有囚犯務必在制定安全區域中勞作,否則本司將不承認任何私自行動的后果。另,所有囚犯在該場景中獲得的所有物品,均歸中南次大陸聯盟司法勞動司及所在地監獄所有。囚犯如斬殺靈體類幻靈界生物,可憑掉落物獲得該場景中技能書一本,每人僅限領取一次。
本提示僅出現一次。望海獅城一級重犯耿江岳,編號HS301801014816,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努力改造,早日出獄。中南次大陸聯盟司法勞動司宣。”
耿江岳飛快閱讀下來,剛把最后一個字讀完,這段提示就立馬消失不見。
他站在山丘上,眨了眨眼,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
首先,這地方他來過,還聽鶴鳴介紹過。
幻夢界,出產大量可從游戲中帶出的幻靈界資源的地方,但是很危險,進來后各種元素抗性下降,但靈力消耗卻要增加。不過這片所謂的“淺層區”,應該還屬于比較安全的地帶。
耿江岳打開自己的掛王之王界面看了眼,依然顯示免疫所有元素傷害、精神傷害和物理傷害,顯然這個地方的debuff對掛王戒指根本不起效。
另外我的宇宙也還能感知得到,說明完全可以不懼死亡,生命安全有所保障,可以繼續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那么接下來,其他的一切就全都無所謂了。
耿江岳遠遠眺望了一下所謂安全作業區域的囚犯聚集點,完全沒有要過去集合的意思。
相反,直接便轉過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掛王之王300的移動速度,在這片地區絲毫不受影響,轉眼功夫,耿江岳就翻過幾個紅色的山頭,跑出了老遠,然后一路不分東南西北地走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忽然看到一個看起來就很陰森恐怖的洞窟,心里頓時一陣雞皮疙瘩泛起來,卻又非常興奮地沖了進去。
走進洞窟,四周的景象隨之一變。
掛王之王的照明特效自動起來,耿江岳下意識地,就拿出了他的攻城弩。
結果剛剛掏出家伙,洞里頭就撲出來一只渾身粘乎乎長得跟跳跳魚似的玩意兒,只是體型估計比正經跳跳魚大了幾千倍,足有人那么大,四肢明明很短小,卻蹦得老高,圓滾滾的腦袋滑溜溜的,沒有眼睛,只有一張血盆大嘴,滿嘴司空見慣的尖牙,張嘴就往耿江岳腦袋上啃。
耿江岳嚇得一哆嗦,意念一動,眼前那只跳跳魚才剛把嘴張開,就被射成了粉末。
同時掉下一顆怨鯢之牙,耿江岳撿起來,點開面板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怨鯢之牙,精怪級幻夢界靈體類生物的掉落物,是制造抗壓藥劑的原料。可帶回現實世界。搜集滿100個,可換取技能書一本。”
“哇……”耿江岳不由有點被震撼了。
這狗日的幻夢界,真的是把現實世界、游戲世界和幻靈界全都串起來了。不過話說現實世界對幻靈界原材料的需求那么大,為什么幻夢界沒有大量開放?
記得上回聽鶴鳴講,好像全球被允許開設幻夢界入口的地方,只有三個而已。希伯聯合國的新約克郡,東華民主共和國的蒲鞋市,以及號稱“圣城”的獵鷹城。
所以……難道是一種故意為之的供給側壟斷嗎?
那么如果李俊飛沒死,自己這會兒將和他達成的合作,豈不是就要打破這種壟斷格局?
話說真要這么干,那得得罪多少人……
這么一想,感覺李俊飛早晚還是得換個死法似的……
疑惑從腦海中閃過,但也僅僅只是閃過而已。
耿江岳心里帶著幾分感慨,繼續往洞窟的深處走去。一路上碰到幾只零散的嚶嚶怪,隨手干掉,居然每只都能掉落幽靈之淚,爆率高得驚人。
在曲著蜿蜒的迷宮中,走了足足有半個小時。
就在耿江岳走出一個洞口的剎那,前方的空間忽地豁然開朗。
耿江岳抬眼望去,發現自己就站在一個崖壁口。
底下是一片巨大的湖。
湖邊的岸上,數不清的“怨鯢”密密麻麻分布了少說能有上萬只。
怨鯢發出的叫聲非常刺耳,氣勢上和熊貓平時比賽輸了罵隊友傻逼的感覺十分相似。
耿江岳看著眼前的一幕,簡直毛骨悚然中,帶著說不出的激動。
“我草!發了啊!”
他高喊一聲,想都不想就從崖壁上跳躍下去。
身后一對自打學會之后就從沒用過的翅膀瞬間伸出,耿江岳抬起制裁之弩,視線范圍之內,怨鯢們瞬間發出驚恐的喊聲,成片成片地化作粉末。
耿江岳扇動著哪怕吸藍也跟不上消耗的翅膀,輕盈落在地上,湖水中立馬有更多的怨鯢從里頭鉆出來,耿江岳看著那猶如軍隊沖鋒般的場景,明知道自己能搞定,可還是心理緊張得感覺有點想吐。
“啊——!”他大聲吼叫著,發泄著心頭的恐懼。
怨鯢一波接著一波,沒完沒了地從湖水中冒出來,頭鐵得簡直不帶智商,耿江岳用意念控制著弩箭,箭矢如雨,以更加可怕的速度,收割著這些怨鯢的生命,不知道自己殺了多久,喊到最后,他甚至感覺自己在現實中的聲音都沙啞了,當湖面終于安靜下來,耿江岳站在堆滿怨鯢之牙的湖灘上,腦子里一片恍惚。
這狗日的……
這里得有多少怨鯢之牙?
耿江岳甩了甩頭,幸好有掛王之王的移動速度加持,繞著湖灘飛快奔跑起來,所過之處,怨鯢之牙入手就是一大把。
跑了足有個把鐘頭,耿江岳才好不容易把滿地的怨鯢之牙搜刮干凈。
幻夢界游戲背包里裝不下,直接全部塞進了同類物品可以無限疊加的戒指儲物空間。
搜刮完畢后,一看數目,足足168926個……
“我草草草草……”
耿江岳沒文化地傻眼了半天,才忽地又想起剛才的入場提示。
沒做多想,直接從這茫茫十幾萬個物品中取出100個,放進自己的游戲背包里。
剛放置完畢,100個怨鯢之牙,就自動變成了一本技能書。
還以為自己短時間內肯定不可能再學到什么技能的耿江岳,頗為驚喜地趕緊點開。
眼前隨即跳出了技能書的介紹。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群體技能,冰凍住所有施法范圍內的目標,產生與使用者冰系附魔靈力2倍的傷害,冰凍時間3秒,傷害持續時間10秒。冷卻時間:10秒。每次使用消耗靈力值:100點。技能補充介紹:真的很強。但弱雞真的用不起。學習要求:500點靈力值。
耿江岳:“……”
天才一秒:m.2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