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不丟人

寒風卷地，漆黑的天地間，一切的生命，仿佛都已經埋藏在了這片永遠咆哮著不停歇的死亡冰暴的世界墓園之下。極北之北，距離北方冰原聯盟首都薩科拉格列近兩千公里的無人死亡帶中心，一道幽藍色的火焰，在直刺靈魂的寒風中，微微從萬米厚的冰蓋下鉆出。

震耳欲聾的風暴雜音中，突然間，隱隱有了歌聲。

幽靜而清亮的童聲，在這片黑暗中唱響。歌聲平靜得毫無感情，透著讓人骨寒的冰涼，逐漸穿透風暴，朝向南方，越傳越遠：“極冬節，極冬節，鬼怪過節，人類死絕……”

這首不知始于何方的鬼怪歌，傳唱了整整兩千年。

有人說這歌就是怪物寫的，也有說這是某國鄉間村婦拿來嚇唬小孩的，但不管怎么樣，所有人都必須承認，如果沒有幻靈界生物入侵，就不會有這種傻逼歌曲，如果沒有腦波電技術的泛濫，也就不會有那些副作用。甚至，誰還記得，極冬節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嗎？

沒有了……

全世界所有國家的教材里、歷史檔案里，早已經找不到半個字關于極冬節最初的歷史記錄。全世界每一個人，也自然而然地，都慣性地認為，極冬節只是單純的自然現象。

即便偶爾有氣象學者提出不同的觀點，也會因為根本無法深處北極地區，找不到第一手的證據，學術觀點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學術界遺忘掉。而且相比起研究“極冬節這個自然氣候是否正常”這個課題，全球各國政府和企業，明顯也更樂于給那些研究“如何抵御極冬節災害，以便讓大家在兩個月的極冬假期中活得更滋潤些”的專家們投錢。

哪怕是東華國，也因為緯度的關系，基本不怎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能吃上眼前的熱乎飯最重要，不是嗎？

關于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是等大家都能先過上安穩日子再說吧……

“極冬節，極冬節，鬼怪過節，人類死絕……”

“別唱了！”一聲脆響，一瓶昂貴的草莓酒被摔在了地上。通紅的酒水，灑得到處都是，四濺的玻璃渣子，在火光中反射著微弱的光。

薩科拉格列冬宮冬皇殿里，巨大的臥室里，柴火燒得火旺，溫度控制得恰到好處的地暖，讓這座位于全世界最高緯度大國都城正中心位置的宮殿，在極冬的極端環境下，依然溫暖如春。北方冰原聯盟的共主，古迪爾希伯穿著一身薄薄的輕紗，光著腳踩在地上，胸口上一片濃密卷曲的毛發，讓他熱得渾身冒汗。

當然，更大的一個出汗的原因，還是剛剛下面發上來的關于聯盟死人的問題。

古迪爾希伯一腳踹開在裸躺在他身旁小聲吟唱的十多歲的少女，氣急敗壞地大聲怒吼。那首歌，明明是他讓小女孩唱的，但情緒一旦崩潰，理智也就不存在了。

講道理，就更不可能。

被踹翻的小女孩，一腦袋重重磕在了看似原始實則卻富含秘銀的堅硬石壁上，當場就沒了氣息。她瞪大著雙眼，那漂亮的眸子里，滿是恐懼和驚嚇，還有些許的疑惑和茫然。

她當然不會明白，在古迪爾希伯面前，她的生死原本就不是一件需要傷腦筋的事情。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從來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古迪爾希伯睬也不睬那女孩子，只是拿著那份文件，焦躁地在美輪美奐的華麗臥室中走來走去。腳底下踩上玻璃渣子，也根本不在乎。反正也割不傷他。

他在意的，只有北方聯盟在短短三十多分鐘時間里，失去的兩億多人口……

兩億啊！那可是人口本就稀少的北方冰原聯盟四分之一的人口！哪怕是在整個第二次幻靈界生物入侵的大戰中，北方冰原聯盟也從來沒有失去過如此多的人口！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耿江岳……”古迪爾希伯滿面猙獰，咬牙切齒，卻不敢再有后面的半個字。

大魔王能耐，經過今天這一次，算是徹底在他心里留下陰影了。

一只能通過信號搞得全世界大亂的怪物，在海獅城的士兵面前，卻跟耍著玩兒的廢物一樣，別說一只，古迪爾相信哪怕來個一百只、一千只，海獅城的那群狗東西，也照樣能把那些怪物砍翻剁碎，如果能吃的話，剁碎后還要抹上鹽、澆上料酒、加點雞精味精辣椒粉，放進海獅城的地窖里腌上大半天，最后再拿出來風干……啊呸！

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總而言之，怪物在海獅城面前算個雞毛？

尤其在海獅城之王耿江岳面前……

剛才那只怪物最后是怎么死的，電視里可是來來回回播放了至少幾十遍。

耿江岳就那么走過去，輕飄飄地一巴掌，然后，怪物就沒了……

化作萬千冰晶，噼里啪啦地掉下來。

就這戰斗力，別說一千只一萬只，就是尼瑪來個百萬大軍，遇到耿江岳也是白給啊！

那么問題又來了——

問，如果一只多尾能隔著屏幕就搞死全世界十幾二十億人，一只耿江岳又能搞死一百萬只多尾，那么請問耿江岳要搞死全世界，一共需要分幾步？

古迪爾希伯的答案是很簡單的。

就兩步。

首先產生這個想法，然后完成。

所以雖然很憤怒，可他真的不想死……

因此，他絕逼絕逼！絕逼不能讓耿江岳產生這個念頭！

“主上！”臥室外面，一名光明神教祭祀打扮的宦官，慌忙推門跑了進來。

門外的世界，并不像門內一樣溫暖，一股氣溫略低的風吹進來，吹散屋內的暖氣，也吹得滿身大汗的古迪爾希伯輕輕打了個哆嗦。

但古迪爾希伯并不當回事，他很淡定地眼看著那宦官沖到他跟前三米多剛好不會被他踹到的地方跪下來，一腦袋磕在了地上，磕出咚的一聲悶響，然后就聽那宦官，用尖尖的聲音，激動而歡快地稟報道：“恭喜主上！賀喜主上！人口登記處有好消息！剛剛死掉的那部分人，超過八成全都是老年人、殘疾人和腦力低下者，平均靈力覺醒值不超過二十點。北方冰原聯盟的累贅，全都沒了啊！待到來年冰雪解凍，北方冰原聯盟的國力必將再上臺階！”

“哦？”剛才還對這個損失痛心疾首的古迪爾希伯，頓時眉飛色舞起來，然后高興了一會兒，突然又眉頭一皺，感覺哪里不對，沉聲問宦官道，“你不也是靈力覺醒值只有三五十點嗎？你特么有什么好高興的？”

“呃……”宦官祭祀有點傻眼。

古迪爾希伯的一腳，卻已經踹了過來。

宦官祭祀只覺得被一輛坦克撞到，整個人在地上翻滾出去好幾圈，直到撞到墻上，噴出一大口血，才總算停了下來。一行鮮血，從他的額頭上垂掛下來。他明明頭昏目眩，連眼前的畫面都看不清了，卻還是露出笑臉，口齒含糊不清地說道：“奴才是替主上高興，主上的好事，是比奴才的命更重要的事，奴才當然要笑！”

“哦？我草泥馬，都這副樣子還能拍？牛逼！”

古迪爾希伯不禁由衷夸贊。

那宦官喘著粗氣，又艱難地向前彎曲身子，勉強跪下，說道：“主上，還有一個消息。尼古拉特拉夫斯基將軍，叛變了……”

古迪爾希伯頓時眼珠子一瞪：“你再說一次？！”

宦官握緊了拳頭，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重復道：“尼古拉特拉夫斯基將軍，投靠了海獅城，已經當著全世界的面，向耿江岳效忠，并加入了海獅城國籍。”

“臥尼瑪……”古迪爾飛起就是一腳。

強勁的風，直撲那宦官的面門，可就在就要踢到他的一瞬間，陡然又停了下來。

古迪爾保持著單腳站立的姿勢，另一只腳，離宦官祭祀的腦袋，只有幾厘米的距離，腳上散發著的附魔之力，距離踢爆這顆腦袋，只缺輕微的一個觸碰。

但是，他放棄了。

“媽的……算了……”古迪爾緩緩放下了腳。要是讓耿江岳知道他因為尼古拉叛逃而殺人，總覺得，耿江岳也是要找他算賬的。不管這個邏輯成不成立，總之這個風險，肯定不值得去冒……

一國之君的生命，就是這么值得珍惜和愛護。

“滾吧。”古迪爾一聲令下。

那原本已經做好必死之心準備的宦官，驚訝抬起頭來，擦了擦流過眼睛的鮮血，見古迪爾不像是在耍他，連忙激動道：“是，是，謝主上，主上萬歲，奴才告退……”

冬宮城堡的主臥大門，再次關上，溫暖很快回到了這間屋子里。

明亮搖曳的壁爐光火中，古迪爾走到那小姑娘的身邊，拉起她的尸體，扔到了床上。

片刻，做工精良的大床就吱呀吱呀地搖動了起來。

沒人知道古迪爾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古迪爾自己知道，他現在，很莫名的興奮……

玄秘職業聯賽八強賽第一場比賽的風波，全世界花了整整兩周時間，才勉強收拾干凈。

除了北方冰原損失了四分之一的總人口，而其他地方，數目上也都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中最夸張也最不令人感到奇怪的，當屬中南次大陸聯盟。

根據不完全統計，中南次大陸聯盟的最終死亡人數高達八億之多，算上上一次的感染危機和二次感染危機，中南次大陸聯盟在短短三年時間里，就死了超過十億人。

而這其中，住在防護罩內的，居然也站到了三成左右。

這就讓人很無法理解，三哥花那么多錢造防護罩到底是干嘛用的。

不過因為所有國家全都受災嚴重，這會兒網絡上也沒人有心情去吐槽這個事，哪怕有這個心思的，也會因為害怕會被大量的“云祈福者”直接罵到社死而把話憋回肚子里。

希伯聯合國累計死亡3億人……

雨林大陸聯盟累計死亡6.5億人……

高原大陸無法統計，估算死亡2000萬人左右，戰績彪炳。原因是高原大陸上的居民普遍窮逼看不起電視，另外就算看到了，天天在野外跟怪物硬扛的他們，也談不上隔著屏幕就會情緒失控。高原大陸上死的這兩千萬人，普遍是高級中產和有錢人，以及因為在這些人家里做傭人而被咬死的窮人。許多窮人甚至死前還很充滿奮斗精神，被老板咬了脖子后，直接把老板腦袋給擰下來；更牛逼的，則是擰下老板的脖子后，還自己找到解毒劑服下，最后帶著老板家里的細軟，一路跑回野外，直到被當地警察發現并最終槍斃……

然后除了這幾個地方，剩下來最受人關注的，自然就是東華國了。

東華國死亡人數累計，600萬出頭……

比起全世界的一片混亂，東華國對這次事件的控制，算是非常及時到位了。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600萬條東華國居民的生命。

在蒲鞋市死了一百多人的時候，東華國就敢把耿江岳勒索得差點連內褲都要拿去當掉，而現在，這600萬條人命，耿江岳得拿什么還？

東華國內部，某種危險的民族情緒，已然在無聲無息地醞釀當中……

好在今時不同往日，耿江岳早已經成為一個優秀的甩鍋小能手。

比賽結束后的當天晚上，海獅城市政廳就對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表示了強烈譴責，海獅城國家電視臺當家花旦美美，含著熱淚向全球播報道：

“今日，一場突如其來的悲劇席卷全球。雖然海獅城人民護衛軍在第一時間就對災難做出及時處理，海獅城總理耿江岳親臨前線，消滅災難源頭，但全世界數十億人，還是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海獅城市政廳綜合辦公室因此決定，將每年的今日作為人類災難紀念日，紀念每一名因為今天這場意外事故而死去的人類同胞。

但災難已經發生，紀念并不能挽回逝去的生命。在海獅城市政廳將軍會議的指示下，

今日早上由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全權主辦的首屆全球真人實戰玄秘職業聯賽八強賽首場東華國對戰圣約翰彼得堡的比賽故事發生后，海獅城應急事務管理中心主任夢標，在事故現場得到控制后，第一時間對事故的過程和原因做了復盤與調查。

調查結果顯示，在比賽組織過程中，海獅城各方面全面按照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的賽事要求，依法依規向賽事組織方提供各項服務，并在每一個環節與步驟上，均得到聯賽組委會和組織人員的簽字確認。比賽過程中，雙方參賽隊員均嚴格遵守比賽規則，不存在任何操作過失。因此海獅城應急事務管理中心主任夢標確認，本次比賽的事故原因，系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規則制定疏漏，賽場設計建設安全體系不規范所致。

海獅城作為賽事舉辦地，全市市民均為此承擔極大的事故風險，海獅城市政廳嚴正責成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向海獅城全體市民及所有在本次事故中受到波及的全球人民道歉，并做出相應賠償。此外出于國際人道主義精神，海獅城將免費向全球各國捐贈共計一億支全效抵抗藥劑，希望全球各受災國有關部門，盡快主動與我國外交辦公室聯系，磋商相關事宜。

海獅城副總理端木翔在本次故事后，緊急召開海獅城將軍會議強調，安全工作，是全世界所有國家和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人類與幻靈界生物打交道，不論什么時候，什么環境下，擁有多么大的優勢條件，都不能放松警惕。各國政府一定要牢記這次慘痛教訓，警鐘長鳴，勿忘人類世界美好生活的來之不易！

當天晚上，海獅城的晚間新聞播放了足足有40分鐘。所有意思概括起來，一共就三條：第一，都是玄秘職業聯賽的錯。第二，我們也是受害者，全世界都是受害者，讓我們一起譴責全球玄秘職業聯賽委員會。第三，我可以順便給大家發點小禮物，先到先得，拿了好處就不要再逼逼，不然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整個節目播完，從頭到尾都沒提今天的勝出者是哪一方。

東華國拼死拼活拿下的比賽，就這樣被華麗麗地無視掉……

然后當晚新聞結束后，表面上最特么氣不過的東華國，第一個就打來了電話，獅子大開口，一億支不夠，要十億支。耿江岳一聽這還了得，直接親自出場，一句去你媽隔壁，八千萬，愛要不要。于是順利打開局面——不過這回倒不是他砍價本事有長進，而是實在手里就這么多貨。一只多尾就值一億點怪物靈力精華，再多半分錢都不存在。

而且說實話，要不是全球各國軍隊作戰能力不行，毫無防范意識，這一億點耿江岳原本可以全都拿來自己用。現在捐出來當好人，也算是仁至義盡。

再多要的話，那就開戰吧。

可以你們一群人單挑我一個，也可以我一個群毆你們一群人。

就是這么囂張。

東華國當然不敢真的跟耿江岳動手，呲呲牙就算是膽量極限了。

這邊拿下了東華國，手里剩下的兩千萬，很快也便依次分配給了希伯聯合國、中南次大陸聯盟和北方冰原聯盟的王八蛋高層們。數量雖然不多，不過反正這群王八蛋也肯定不會發給他們的國內老百姓。以全效抵抗藥劑現在的報價，這批貨，足夠堵住他們政府高層的嘴了。

搞定了各國政府，到了第二個星期，各國爛攤子終于快收拾完時，全球玄秘職業聯賽組委會，終于逐漸頂不住壓力，最高負責人出現承認了錯誤。

再接下來，就是自上往下的一路撤職。

不過在撤職的時候，這群高級打工仔還是不忘為老板的利益考慮，表示離職可以，但要在本次比賽全面結束之后。

耿江岳倒是無所謂，于是在全世界嗷嗷哭了半個月后，停擺的全球玄秘職業了聯賽，又重新開啟。這一回，比賽規則和之前一樣，但是大怪的強度，被調低到了屠城級。

海獅城五人組為此在比賽中一路高歌猛進，成功替代了原先大怪的角色……

剩下的三場八強賽，兩天之內搞定。等到了半決賽，東華國諸葛思齊直接親自下場，不等海獅城五人組攪屎成功，八分鐘不到就拿下了比賽。

等到下午，另一支決賽隊伍也跟著出爐，居然是烏坦城的雇傭兵軍團。

兩支隊伍在休整兩天后，決賽開始。

全球玄秘職業聯賽的收視率，很賤很賤地又回到了70以上，沒死掉的人，顯然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死。而海獅城這邊的觀戰臺票，更是直接炒到了百萬東元的天價。

而就這價格，居然還瞬間就被一搶而空！

12月20日這天，全球至暗時刻即將到來之時，南二島上涌入了大量了各國記者和買不到票的有錢人旅客，海獅城的第二商業街物價翻到十倍，遭到海獅城軍民的一直破口大罵……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東華國終于如愿，胖揍了對手一頓，闖入了最終的總決賽。

總決賽對手，自然是之前就說好的——海獅城國家隊，全隊。海獅城的攪屎棍五人組，終于不用再扮演怪物的角色，而是要實實在在地站到賽場的選手位置上。

也是同一天，海獅城第二屆斗地主大賽，吸引了大量海獅城觀眾的目光。

畢竟玄秘職業聯賽的結果毫無懸念，來十個烏賊也一樣。

但斗地主的話……就不一樣了。

今年居然仍是潘旭華對戰張泰恒，兩個狗屎運之神的巔峰之戰，著實令人期待。

在這個全球都過得不安生的極冬節里，有人失去了生命，有人失去了尊嚴，有人失去了靈魂，有人失去了所有。只有海獅城風景獨好，只失去了耿江岳的一個億……

兩天后，耿江岳帶著海獅城第一幸運好男兒，蟬聯海獅城第二屆全國斗地主大賽冠軍的潘旭華，親自給一天牢都沒坐過的東華國總亞軍國家隊送行。

他一路將烏賊他們送到南二島的傳送大樓門外，依次跟諸葛思齊、烏賊、老鷹和肘子握手，微笑對著鼻青臉腫的他們，說把華仔的好運氣送給他們一些。

諸葛思齊咬牙切齒，不想發表任何意見。

只有烏賊，非常勇敢地對耿江岳道：“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比這次更強。”

耿江岳很耿直道：“媽的這不是廢話？不然像條咸魚那樣活著有意思？”

“對，有道理！”烏賊一本正經，“耿總理的話，我記在心里了。”

耿江岳一攤手，目送他們一行人，緩緩走過門禁。

肘子路過耿江岳身邊時，看掛逼的眼神充滿羨慕。

老鷹就要強得多，冷著臉，雖然連海獅城的大頭兵都打不過，但居然還不服氣。

然后是黃青青、張大炮、斌哥、阿貴……

東華國的人才儲備，似乎永遠都不缺的。

比韭菜還韭菜，割完一撥還有一撥，誰也說不清，哪天就又會出個李太虎。

甚至是唐威……

送走這群在海獅城地界之外任意地方都算得上是大佬的人物，朱星峰從送行的隊伍里走出來，小聲問道：“要我去天京市看看嗎？”

“沒必要，你安心做手頭的工作就好了，我自己去。”耿江岳淡淡說道，“現在的天京市，未必比海獅城的賽場安全，你去了，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朱星峰的眼神微微一變，隨即又馬上恢復了正常。

只是臉上的落寞，卻是蓋不住的。

“唉……我也出局了啊……”朱星峰輕輕嘆著。

耿江岳道：“別傷心，現在這局里，也就只剩兩個半選手了，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