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觸碰到白色面具的時候,反饋而來的是一種冰涼,帶著陰冷的感覺。
面具的材質不明,但白的卻很扎眼。
桌子上,面具靜靜的放在一旁,杜維則翻開了日記。
與此同時。
咿呀一聲……
讓人牙齒發酸的木質結構摩擦聲響起。
杜維扭過頭,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將門緩緩合上。
即使不在靈視狀態下,他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一種異常悚人的氣息,緩緩籠罩了自己。
是惡靈……
就像是第一天晚上,家里的兩只惡靈帶給杜維的感覺一模一樣。
可以確定的是,絕對有東西進來了。
杜維深吸一口氣,收回目光,他把背包拉開,從里面掏出一瓶骨粉灑在自己周圍,如果惡靈想要對自己動手,最起碼能起到預警的作用。
然后,他低下頭看起了那本日記。
第一頁上,是署名——麥克·斯托。
第二頁,寫的則是他的身份——米娜夫人的老公,凱莉的爸爸。
再往下翻,則是一些瑣碎的日常,并沒有特別的信息存在。
但讓杜維有些驚異的是,他發現了麥克·斯托的秘密。
他不能人道。
凱莉是他和米娜夫人領養的,目的只是為了緩和兩人之間即將破碎的婚姻關系。
“怪不得臥室里只有一床被子,而且并沒有看到任何的男性用品,兩人應該很久沒有睡在一起了。”
杜維接著往下快速翻閱。
很快,3月18號的日記引起了他的注意力,是關于黃金胸針的。
……
3月18,天氣陰
因為職業原因,我會經常處理一些拍賣行的古董,嗯……我管這叫造假,那群白癡絕對想不到,他們購買的所謂古董,有很多都是做舊處理過的,當然,我可以向他們保證,證書絕對是真的,哈哈,今天我從拍賣行里帶回來一個奇怪的東西,是合在一起的兩張面具,材質不明,有點像是現代社會制造的產物。
這一條寫在凌晨3點,我剛剛遇到了無法想象的事,這讓我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我曾是維達教的一名邪教徒。
杜維的目光在“維達教”這里停留了一會兒,腦海中不禁聯想到了自己那個死去的鄰居羅伊,還有早上家里出現的四個人頭。
“看起來很像是老套的邪教徒迷途知返,回歸普通人生活的事,但可惜的是,他似乎并沒有收獲愛情和婚姻,反而一直生活的很不如意。”
杜維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翻開了下一頁。
3月19,小雨
我分開了面具,看著藏在面具里的那枚黃金胸針,我感覺很奇怪,兩張面具何在一起,就像是容器一樣,我戴上了其中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具,我似乎發現了維達們的秘密。
“黃金胸針藏在面具里?這一點似乎和那枚戒指很像,戒指是在古董鐘表出現異常以后才發現的,可以理解成面具等于古董鐘表?”
杜維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同時他也注意到,這一天的日記里,麥克·斯托用它來代稱,是惡靈嗎?
所謂的維達教信奉的東西,其實是惡靈?或者說與之類似的東西?
……
3月25,天氣轉晴
我的精神似乎出現了問題,我覺得我應該找一個心理醫生,但是已經晚了,每天晚上12點過后,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戴上面具,為此我甚至在臨睡前必須把門鎖死,防止米娜她們看到我的樣子。
……
3月26……
我快要崩潰了,我很需要幫助,但我是一名背叛者,我不能再回到維達教,甚至不能和她們聯系,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死。
……
從3月26號開始,日記就開始凌亂了起來,有時候就像是瘋子的話,前后沒有任何邏輯關系,要么就什么都沒寫,要么就是一些臟亂的圖案。
杜維大概分析了一下,麥克·斯托在戴上面具以后,他似乎被什么東西盯上了,有可能是惡靈,并且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影響,思維邏輯也出現了混亂。
“繼續看吧。”
杜維低聲說了一句,這間房子給他的感覺更加壓抑了,陰冷的如同海潮一般的惡意以及觸及到了他的身上,讓人十分不適。
4月28……
我知道它想要什么了,它想要出來,并且占據我的身體,但它似乎存在著某些限制,我覺得我還可以和它對抗一段時間,所以我打算殺個人,完成一場獻祭儀式。
……
4月29……
祭品是一個胖子,當我切開他血管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正在顫抖,我很激動,就好像回到了加入維達教的那段時間,瘋狂,肆無忌憚,就像是在殺豬。
寫在半夜:我現在感覺好極了,獻祭儀式完成以后,它安靜了許多,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每當我看著鏡子里帶著面具的自己,都有種陌生的異樣感,我似乎變得不像我了,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
5月03……
我的狀態很好,白天正常工作,維持一名丈夫,父親的形象,晚上的時候則出去進行獻祭儀式,我似乎適應了這種生活
……
5月06……
我無法停下了,獻祭似乎對它的影響變得越來越小,按照維達教的記載,我應該獻祭我的親人……凱莉,或者米娜。
……
5月12……
我做出了決定,并且在凱莉的床下畫上了六芒星的圖案,它很不滿意,我知道它的目標是我,其次是米娜,其次才是凱莉,但是獻祭儀式已經開始,我停不下來了
……
到此,日記結束。
杜維的眼神變得十分冷酷,麥克·斯托的日記讓他對邪教徒更加的厭惡,借用湯姆警官的話來說,他們就是一群腦子進了水的瘋子,什么事都能干的出來。
而一開始的分析也并沒有錯,只是杜維沒想到,邪教徒是已經死去的麥克·斯托。
這個曾經脫離了維達教的男人,為了活下去,做的事簡直令人發指,獻祭自己領養的女兒,甚至還要獻祭自己的妻子。
如果不是他上了那輛公交車,可能到現在他已經成功了。
不過,杜維并不覺得,麥克·斯托真的能活下去。
因為很明顯,麥克·斯托受到了它的影響,精神狀態已經出現了問題,獻祭也好,其他的也好,只不過是在引導其走在失控的邊緣而已。
它就像是在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