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無底洞寶箱

老前輩們表示這點小問題還要伽螢出馬，是看不起他們這些老骨頭了還是什么怎樣呢。

伽螢沒有跟他們爭，順著他們的意思讓李沐晴不用麻煩了，然后又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一個多小時后，俱樂部就迎來了這些老當益壯的大佬們。

他們到來和唐月幽他們來時給俱樂部帶來的影響到底是不一樣的。

當初伽老爺子那批人分裂，藍鯨俱樂部傳到伽父那一代，依舊還有一些原來的老員工。

到了伽螢這里，老員工退休的退休，走的走，留下的有他們的學徒。

這些學徒里也有一些是見識過伽老爺子那批人物的。

人到了年紀就容易懷舊。

今天的藍鯨俱樂部內部員工比平時都安靜些，瞧著烏山老前輩們走過，心情復雜跟這些老前輩們問好。

其實不止藍鯨俱樂部的人心情復雜，包括來的這批烏山老前輩們心情也很挺復雜。

都說近鄉情怯。

他們比唐月幽他們更晚到來，不單純是來之前要安置準備，多少還有點情感上的牽扯。

這份情感復雜則在他們下飛機的時候被認出來，然后經歷的情況給安撫了。

伽螢不知道，她給這些老前輩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正被機場認出他們的人圍繞著。

一開始被認出來，然后被人包圍起來，那一張張喜氣洋洋的面孔讓內心緊張的老前輩們驚訝。

他們不僅被認出來，還被準確的叫出名字。

“回來了，都回來了。”

“藍鯨已經升甲了，以后肯定再回超級，入選國家隊。”

“太好了——”

廣安市是藍鯨俱樂部的本土城市大本營。

本地人幾乎都是藍鯨俱樂部的藍鯨粉。

這些圍繞他們的人里不僅有上了年紀的，更多的還是年輕人。

按理說這些年輕人跟他們不在一個年代里，不應該認識他們，對他們這里熟悉，隨便就能說出他們的作品才對。

結果就是不進對他們熟悉，看他們的眼神也充滿熱情。

這讓這些烏山老前輩們早就被鍛煉得鋼鐵般的心臟都觸動了幾下。

雖然表現上看不出來，實際上這些烏山老前輩們內心對回歸還是有幾分忐忑的，哪怕不愿意承認，當初他們的分裂不論原因是什么，還是給藍鯨俱樂部帶來了致命打擊，造成藍鯨之后的沒落。

他們不會輕易被外界的言論中傷，既然決定回來了，被人挖出來當初的事說他們是背叛者也無所謂，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當情況和預想截然相反的時候，感受就截然不同了。

伽螢見到這些老前輩們就發現他們情緒有些動蕩。

并沒有去詢問他們發生了什么事，按照流程的親自給他們安排上職位，再親自領著他們認認俱樂部。

另外關于他們的衣食住行則是李沐晴負責，早在他們來之前就做好了全面的安排。

“……我記得你是伽閻資助的孩子之一，還有個女孩子叫……”其中一位前輩認出李沐晴，還提到另外的人，不過看樣子沒想起來名字。

李沐晴有點受寵若驚，接嘴道：“您說的是阮亞嗎？”

“對，是叫阮亞。”這位女性前輩微笑的看著李沐晴，態度親和的說：“辛苦一直為伽螢操勞了。”

李沐晴面上羞愧，不好意思道：“不，是伽螢照顧我。”

幾個月前她還可以接受這句，現在的話真的受之有愧。

那女性老前輩沒有在這方面多說，李沐晴悄悄松了一口氣，面對唐月幽那些人都能鎮定的她，對這些前輩們則不行，畢竟這些人都是和她敬重的伽老爺子一個時期的人物，也等同于是她的恩人。

當初她和阮亞被伽老爺子資助，像他們這樣被資助的孩子不在少數，大多都是以藍鯨的名義。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種資助行為放在他人眼里，大多會被認為是大企業的作秀，或者是他們應該做的。可作為被資助的人，李沐晴和阮亞都是無比感恩的。

在李沐晴的內心里，不管是伽老爺子，還是藍鯨，都屬于她的恩人。

也是始終不忘這份恩情，當初看著伽螢那樣作死，她始終跟在伽螢的身邊，為她為藍鯨擦屁股，直到藍鯨快破產了，可‘伽螢’依舊死性不改，才被心灰意冷到準備辭職。

又被勾起當初的回憶，李沐晴往伽螢望過去，見她走在老前輩們身邊不卑不亢的模樣，眼神有著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深深敬服。

這一路上伽螢在說，然后重新回到她的辦公室。

室內大，沙發坐得下各位老前輩們。

老前輩們互相對視了幾眼，都明白對方的心思。

他們來之前就一起商量過這一趟來要給伽螢撐場子。

伽螢給他們的印象是優秀歸優秀，可性格方面太霸道沖動，有初出牛犢不怕的勁兒，卻極容易得罪人，被人算計。

之前沒怎么特別了解過藍鯨俱樂部內部情況，也不知道公司里面會不會有高層看伽螢年紀輕就有別樣心思的存在。

他們來也正好幫伽螢打壓打壓，得對得起伽螢請他們來的出價和誠意才行。

結果一趟走來，他們瞪大了眼睛觀察了一路。

好事者沒發現，倒是發現大到高層小到員工，對伽螢的態度敬仰到有點狂熱的程度。

——完全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

烏山老前輩們既自豪欣慰又無奈郁悶。

連不久前看到唐月幽那幾個新來的都意外的聽話乖服。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多多少少都看得出來唐月幽這幾個小崽子是真乖還是裝乖。

桌面上泡著茶。

伽螢給他們添著。

今天伽螢沒有綁頭發，一頭長發隨著她的動作滑過臉頰。

黑如緞面的秀發，光澤細膩，也襯得膚色如瓷，細膩看不見毛孔。

垂下來的睫毛透著靜謐，唇色淺淺的如初綻的花蕾。

烏山老前輩們也看得一愣，直到伽螢添完茶，抬起頭的同時也抬起眼皮，琥珀般的眼眸看向他們。

這雙眼睛安安靜靜的卻絲毫不給人怯弱之感，一如那靜止了時間，凝固住世間美好的琥珀寶石。

和他們所想的霸道沖動形象既然不同，卻又偏偏毫無違和感，好像這人就是這樣的，是他們一葉障目，固定印象了。

不管什么年齡的人對美好的事物總會更喜愛更心軟。

何況是本來就對伽螢滿意的眾人了。

伽螢開門見山跟面前老人們說明了自己的想法，還有請他們來的主要目的。

請他們教導培養藍鯨俱樂部的人。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教他們古武秘術？”

伽螢應是。

說話的人看了伽螢一眼，接著說：“教秦赫他們當然沒問題。”

伽螢聽出他沒說完的話，直接把話挑明，“是藍鯨俱樂部所有有天賦的藝人。”

“這違反武安局的規矩。”

“古武世家也會在普通人里選有天賦的人進行教導。”

“那是世家。”

“烏山也是一方勢力。”

伽螢的語調始終平靜，哪怕一開始被老前輩們反對，她的語調都沒變化過，就這么心平氣和的和他們討論。不過，從這份心平氣和也聽出來她的目的明確，不會輕易被人勸退。

雙反沉默了一會兒。

伽螢神色平靜，倒是烏山老前輩們面面相覷，各自心情不一。

然后還是烏山老前輩們先讓了步，對伽螢說：“你非要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得不償失。”

烏山老前輩們不難猜到伽螢這么做的目的，無外乎是增加藍鯨俱樂部的實力。

只是在烏山老前輩們的看來，伽螢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他們一人一句認為給伽螢分析情況。

“古武者不是那么容易培養的，哪怕我們愿意教，沒有基礎的普通人也未必學得會。”

“他們學的時候還要保證他們的安全，既浪費精力還浪費時間，最后可能得到的也是一場空。”

“除此之外，還需要資源配合……”

“還有關鍵的一點，真有天賦者，你教了，能保證那些人的忠誠不泄密嗎。”

世家會招收外人，那是有長年累月的根基在，自由一套規則能約束外人。就算是這樣，他們招收的外人也一向不多。

烏山原來的規則就松散，自從分裂之后，就沒有約束人的規則可言了。

伽螢認真聽完他們的分析和勸說，等他們安靜下來才開口說了一句話，“這些都不是問題。”

在伽螢看來，烏山老前輩們的問題根源上來說，就是把古武太當一回事。

當然，這不怪他們。這本就是現代古武圈的常識，長久以來累計下來的經驗所得。

資源，烏山一座山上這些年累計下來的藥材資源足夠了，又不是伽藍那種情況，需要的都是奇珍異寶。

忠誠，古武世家能把持住外人，那是利益和武力相加，藍鯨俱樂部一樣做得到。何況，伽螢并不太在乎那所謂的忠誠，只要讓他們發現從藍鯨得到的好處遠比別的地方更多，人都會知道該怎么選擇。

難教？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同時又是伽螢說通烏山老前輩們最大的突破點。

連續幾天，烏山老前輩們自來到藍鯨俱樂部后就再沒出現在俱樂部的其他人前，包括伽螢本人也是。

俱樂部里的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這些老前輩在給老板做某些特訓。

事實上這個猜測最接近真相，不過得反過來，是伽螢正在給各位老前輩們做特訓。

烏山老前輩們的三觀則在這幾天接連接到挑戰。

伽螢自從說通老前輩們后，就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專屬實驗室，也就是伽家后面改裝的那座別墅。

在這里，伽螢先先后后給老前輩們灌輸著新知識。

她給秦赫他們用來洗精伐髓的藥液配方，煉制過程。

使用迷迭蠱配合催眠類秘術訓練人的意志力。

快速激發他人內炁、速度、柔韌性等等能力的協助類秘術。

一樣樣下來，烏山老前輩們從震驚到見了鬼再到麻木，面對伽螢的時候已經徹底失語。

他們活了大半輩子，從沒見過這種詭異的事情。

伽螢在他們的眼里已經不是像個人，而是個無底洞的寶箱。

每當他們是結束的時候，伽螢就能拿出下一件更珍貴的東西。

烏山老前輩們無比酸爽的學習著，有時候學得不夠好不夠快，不用伽螢說什么，他們自己都恨不得羞愧致死，然后更加拼命到幾乎不眠不休的吸收著伽螢給出的無比珍貴的知識。

幾天后，藍鯨俱樂部的眾人再見到這群老前輩時，驚愕的發現這些老前輩個個臉色憔悴，頭發糟亂，眼底青黑，一副被磋磨了幾天的糟糕模樣。

偏偏他們布滿血絲的眼睛賊亮，閃爍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狂熱神采，看上去精神極其亢奮，一點不像是遭受折磨的精神狀態。

這樣的反差造成的效果讓看到他們的人都心底涼颼颼的，想到和他們一起幾天沒在公司見到蹤影的伽螢，別是出了什么事吧？

等見到伽螢，扎著馬尾辮，膚色勝雪的少女，一如既往的氣質卓絕，過分好看的相貌叫人看了一眼就不大好意思繼續看下去。

完全沒問題，沒變化！

哦，不對，也不是完全沒變化。

有人嘀咕，“老板好像又好看了。”

被人一掌拍腦袋，低喝道：“說什么呢，老板一直都好看！”

今天恰好就是蘇牧野和蘇昊賭約結束的日子，伽螢親自來了訓練室檢查結果，烏山老前輩們也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