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竟然連征戰用的正規軍都出動了。
君玉皛心驚,擔憂的望向看不清的內圈,有些不敢想伽螢等人的情況怎么樣。
來不及細想,君玉皛拉緊韁繩,大聲道:“協助突圍!”
憑借幾人干掉這數千兵馬不現實,而且拖的時間越久越危險,不過在外圍協助突破出一個通道救人出來還是可以的。
最先出手的是祿天璣,后面隨君玉皛一起來的眾人聞言也紛紛準備出手。
剛動手不到幾秒,君玉皛就感覺到不對勁,警惕凝重的臉色微微疑惑。
“這真的是威名赫赫的無煙親軍?”
不止是他,祿天璣等人也感到奇怪。
“太松散了……”
“是不是太容易點?”
抱著一顆拼殺惡戰之心而來的江湖人士們,不明所以的看著被他們輕易殺跑的無煙軍,個別的還生出了陰謀論,猜測自己等人是不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祿天璣來到君玉皛身側,問道:“你確定消息無誤?”
“當然,不會有錯的,何況沈無煙要調虎離山沒必要用這么多……”君玉皛的話沒說完就突然停下來,他震驚瞪大眼睛盯著前方,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畫面。
祿天璣在回頭之前,先感受到一陣罡風拂過臉龐,那風攜帶者血腥之氣,激起他渾身應激反應。
哪怕君玉皛的表情已經讓他有了心理準備,可祿天璣還是被回頭看到的畫面驚得渾身緊繃。
千人兵馬分開了一條空隙,這個空隙還在短時間里飛速擴大,足以讓任何人從中而出。
這本來是他們來到這里的目的,給里面的人制造一個逃生之路。
結果不需要他們動手,這個逃生之路就已經被里面的人自己打開,而且現在里面的人也沒打算用這條逃生路,反倒是無煙軍們把這條路當成的閻王路,拼命遠離逃竄。
這些逃竄的無煙軍們臉上驚恐,像是看到什么挑戰他們心靈極限的恐怖之物,徹底失去了抵抗之心。
隨著逃竄的人越來越多,外圍越來越分散,濃重的血腥味被罡風席卷出來更多,里面的景象也泄露出一角。
無煙軍裝束的尸體鋪滿了內圍土地,黑衣黑發的男子形同閻羅之地走出來的無常,身影所到之處無人能擋。
這些威名赫赫,能鎮守一方,也能叫江湖名門顧忌難抗的無煙軍們在此人的手中,變成了初初學會走了的幼童,拿著武器的樣子也變成了一樣可笑的事。
嘶——
君玉皛深深抽了口氣,便被滿腔血腥味堵住了喉嚨。
他不可置信看著這單方面屠殺的一幕。
明明是一人抵抗千軍萬馬,偏偏是那數千軍馬的龐然大物被殺得跑,空氣中還能聽見有心靈崩潰之人的哀嚎。
這詭異怪誕的反差一幕令人認知有些混亂,構成思維邏輯上的分析斷層,也是如此給人帶來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震撼。
這股危險詭異氣息感染了四周空氣,鉆進在場眾人毛孔。
君玉皛竟也生出一瞬的逃離之心。
他捏緊韁繩,令自己鎮定下來。
這時,在內圍的伽螢也看到了他們,蛇王般瑰麗又魔魅的琥珀色的眼瞳在他們身上掃過,再落回君玉皛臉上。
君玉皛和她對視上,先是愣了半秒,隨即扯嘴苦笑。
伽螢的眼神倒是令他徹底冷靜下來。
無論如何,有摯友在,必不會出事故。
君玉皛對伽螢有著蜜汁自信。
此時有無煙軍逃到他們附近,看到他們這些江湖人士,尚存的理智令他知曉兩者之間是敵人,面上謹慎,可逃竄的速度一點沒減緩。
顯然,他寧可面對這十來位江湖高手,也不愿意回頭或者轉個方向去面對后面可能追上的噩夢。
“……要攔住他們嗎?”
一位劍客拿不準主意的問道。
眾人紛紛看向君玉皛的方向。
他們都是由君玉皛請來的人,這拿主意的人也該是君玉皛。
君玉皛目光閃爍,隨即笑起來,“攔!”
說著又是一笑,“為什么不攔,之前煙火節一戰,他們可沒留一點情面。”
提起煙火節那一場陰謀圍殺,勾動起這些江湖人士心中的舊怨,原是一點猶疑頓時散去。
“殺!”
若是面對齊整的無煙軍,他們或許難以對付,但是這些分散逃竄的士兵,對付起來就太容易了。
君玉皛沒有出手,他的目光始終關注著全局。
包括藏在遠處草垛下被嚇得瑟瑟發抖而不敢動彈的三個少年,同樣被他發現,只是發現就沒再多關注。
終于,在前有閻羅后有群狼的前后襲殺下,這一支無煙軍徹底被殺崩潰了。
最后的軍陣都無法維持,將領的吼話起不來任何作用,嚇破膽也是被無力抵抗的重壓壓倒了心靈最后一根稻草,剩下的無煙軍士兵們四分五裂,盡數逃跑。
他們跑的方向都是伽螢他們的反方向。
只要跑過其他人,或者運氣好一些,不是被那個怪物追的方向,就有機會活下來!
君玉皛就眼睜睜看著無煙軍潰不成軍的四處逃竄,這樣的逃竄令他們最后的一點抵抗之力都沒了,徹底輪為他人案板上的魚,哪怕不是伽藍動的手,其他人都可以輕松將他們斬殺。
慘叫聲,求饒聲,崩潰的嘶喊聲,在這片本該祥和的田園之地四散。
造成他們精神崩潰的黑色閻羅面上無喜無悲的收割他們的性命,每次動手不過是在地上多落下一道路障。
當他的身影來到外圍,靠近到江湖認識圍殺線,包括君玉皛和祿天璣在內的江湖眾人精神立即繃緊。
太恐怖了。
過分的精神壓力令人想不起來他們其實算是同陣營的事實。
當伽藍那雙無喜無悲的黑眸朝他們看來,所有被他視線掃過的人努力克制著暴起或逃離的沖動。
幸好,伽藍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失去興趣一樣,身影從他們身邊掠過。
然后君玉皛他們就聽到連續迭起的驚恐慘叫,僵硬的轉頭望去,那些叫聲都來自還沒喪命的士兵,真正被伽藍處理的人根本連最后說遺言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