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這次約翰點了杯咖啡，靜靜的看著路易。

“你想問什么？”路易同樣要了杯咖啡，他與約翰相對而坐，右手輕輕攪動著咖啡，視線則停留在約翰的身上：“或者說你想知道些什么？”

“為什么你有自信，可以擺脫這一切？”這是約翰最想知道的事情。

按照路易先前所言，身為殺手是不可能徹底擺脫這一切的，這些事情是殺手生命的一部分、無法舍棄、甚至忽略，哪怕你能夠獲得一時的風平浪靜，但事情終究會找到你身上，讓你的生命軌跡回歸到原先的模樣。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有什么區別？”約翰沒有選擇，他想都聽聽。

“選擇真話，你可能會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選擇假話，也許能夠讓你更容易接受……”說著說著，路易突然覺得這種對話有點不太對勁，自己是不是需要穿個皮風衣，鼻梁上卡個圓片墨鏡，再拿出一紅一藍兩個藥丸？

“咳咳。”將跑偏的思路拽回來，路易換了個種說法：“我的來歷比較特殊，具體情況說出來你恐怕很難相信，而這個世界的各種規則、限制都不適用于我的身上。”

包括大陸酒店的那條禁令，他想違反就違反，就算大陸酒店下了高額懸賞追殺自己，全世界的殺手都想要賺那筆錢，但是將仇恨拉到自己身上的路易，也順勢完成了保護約翰的任務，完成任務后他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人都離開這個世界了，這個世界中的各種人情、仇怨自然都和他沒關系了；就算他不離開，到時候路易殺個血流成河，肯定是殺手們先撐不下去。

“你可以先說出來。”約翰想知道，路易的方法自己能不能用？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徹底的擺脫這些麻煩。

路易看著面前的約翰，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十分有節奏的輕輕的敲打著桌面，他思索的不是自己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對于路易來說，勇者身份什么的，根本沒有專門保密的必要。

自己的情況和主神空間的輪回者不同，他這可沒有不允許透露實際身份的規定；同時路易也沒有維護劇情的自覺，他都是優先考慮自己的任務，以及自己是否能夠從中獲利？然后決定自己應該怎么做？

如果順著劇情發展自己可以撈好處，他不介意打個醬油；要是必須破壞劇情他才能獲得巨大利益，那么讓劇情跑偏到另一個方向這種事情，他做起來也沒太大的壓力。

他現在猶豫的是，要不要‘邀請’約翰維克加入到勇者的團隊中？

論實力，經驗豐富的殺手約翰維克，哪怕實力退步了，依舊是相當不錯的戰斗力。加上勇者的特殊性，也許只需要執行一次任務，約翰就能夠恢復到自己巔峰、甚至擁有更強的戰斗力。

所以路易考慮的并不是約翰的實力，而是他的想法。

約翰維克和其他幾個勇者有些不同，那幾位伙伴或多或少都有著自己想要完成的目標、也或者需要打倒的敵人。

他們對于力量存在一定渴求，這使得他們可以輕易的接受勇者這個身份，前往各種各樣的世界完成各種古怪的任務。

約翰呢？他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真的平靜嗎？

成為勇者的話，那絕對和平靜不搭邊了吧？除非……

路易不停跳動的手指突然頓住，一直觀察路易表情的約翰知道路易結束了思考，接下來要說的，應該就是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了。

“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約翰平靜的看著路易，等了片刻才說了句：“這個笑話并不好笑。”

路易沒有理會約翰，繼續說了下去：“我會頻繁的進入到各種各樣的世界，接受各種奇怪的任務，只要我能夠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去，并且獲得各種神奇的獎勵。”

約翰這次沒有開口打斷，他納悶路易怎么突然發起了神經，但是他還是仔細的聽著對方的話，一個字都沒有漏掉。

聽到接受各種奇怪的任務時，他想起了路易說接到了委托工作，就是保護自己。他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很奇怪的任務。

“所以當我完成任務后就會離開這里，這里的一切都和我沒有了牽扯，自然不用糾結那些事情。”

將這些話說完后，路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置了片刻讓咖啡的溫度剛好適合入口，不過路易放下后隨手加了一包糖——光顧著擺造型裝逼，忘了放糖。

皺眉咧嘴的動作實在有損形象，約翰無法確定路易先前那些話是認真的？還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說實話，我現在沒有說笑的興致。”

“我也說過，真相會讓你的三觀受到沖擊。”輕輕抿了一口，路易滿意的將咖啡放回桌上：“你也可以換個方向去想，像你這種沒有什么朋友、更沒有親人的殺手，誰又會專門請我來保護你呢？”

約翰突然覺得路易這句話有些道理，如果不是這種無厘頭的解釋，他真的想不出誰會專門請路易來保護自己——馬庫斯已經被排除了，他已經確定過。

這段時間，約翰不是什么事情都沒做，他調查了下關于路易的各種情報：資料中，路易是個出名的賞金獵人，只是這個人屬于獨行俠風格，并不與任何組織關聯，最近才突然加入到了殺手公會當中。

而在加入后沒多久，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很明顯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如果路易說的話是真的，反倒能夠解釋清楚這古怪的情況了。

“可是……這怎么可能？”就在約翰覺得還是沒法相信的時候，路易控制著約翰面前咖啡杯里的咖啡從杯子中緩緩飄起，一團褐色的液體在約翰的面前輕輕扭動、并被‘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最后老老實實的落回到了杯子中。

約翰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中了致幻藥物，他可以確定自己身上沒有接觸、或者被注入什么異物，唯一可能下藥的地方就只有面前的咖啡——但他都還沒有喝過。

“剛才那是魔術？”

“不，是原力！”

“啊？”

“愿原力與你同在。”

約翰突然輕笑了一聲：“你想告訴我，你其實是名絕地武士？”

“忘了我剛說過的話嗎，我可以前往各種各樣的世界，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

約翰止住了笑容，他反應過來路易的意思了：“你是說，其中也包括星球大戰這樣的世界？”

“是的。”

沉默，足足沉寂了五分鐘，約翰坐在那里不停的皺著眉頭思索，偶爾會往路易身上看一眼。

對方和自己說了這些，目的是什么？約翰猜出了一些，但是他不怎么確定：“你是想讓我加入你們，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前往各種各樣的世界執行任務？”

“你問我為什么可以無視‘殺手的定律’，現在我就是在告訴你為什么，順便給你提供了一個選擇。”路易想了想，自己已經搜集了很多人的紀念品，多一個約翰的也不算什么，反正距離幻想中的百萬勇者圍毆魔王還差很多。

“這和我原本猜測的可不太一樣。”約翰感嘆了一聲，他沒有去質疑路易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也沒有去糾結剛剛那團在眼前飄飛的咖啡是自己的幻覺還是什么戲法？

就目前來看，路易更像是想拉他入伙的人。無論他說的是真相、還是經過包裝修飾的謊言，最后結果都是差不多的：自己雖然不做殺手了，但可能會成為別的什么，干著和當初差不多的工作。

他是為了能夠獲得平靜的生活，才詢問路易有什么辦法，可不想從一個泥坑里跳進另一個泥坑。

路易早就猜到了這點，絲毫沒感覺意外，靜靜的將自己面前的咖啡喝光。

這個時候，約翰不確定的詢問路易：“如果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么……可不可以這樣做？”

“怎么？”

“你可以前往多個世界，那么將我帶到某個世界，然后將我留在那里嗎？”這種想法很容易理解，換個地方還可能被找到；我換個世界你再找個試試？

曾經凱瑟琳也和路易提出過類似的請求，只是受限于勇者的情況，他沒有答應，于是凱瑟琳為了遠離原本的世界，直接投入到了魔王拉文娜麾下。

“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出各個世界的。”

將勇者、召喚勇者、勇者之印的情況簡單講述了下，約翰終于明白了過來，他想離開這個世界，就得成為勇者，只是那樣一來就得作為勇者去完成各種任務。

“不過成為勇者的好處，還是很多的。”路易將自己左手變化成手表模樣的手環亮了出來，當著約翰的面切換手環、手表模樣，并且變戲法一樣的取出光劍、黑鷹等物品：“而且成為勇者后所能得到的神奇道具，還遠不只如此。”

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約翰越來越相信路易說的話了：“還有什么？”

“青春永駐、長生不老、甚至……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