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這個‘好’字。
李逸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上官龍城所說的老辦法就是排在一流以上的勢力各顯神通,給自己要委以重任的那名成員安排一個合理的妖族身份。
然后參與爭奪。
這種事情人族、妖族雙方都干得都不少。
并不是什么難事。
人族到現在都不知道各大城市里有多少妖族的探子,當然了,妖族更不知道人族在他們各個王庭中安插了多少間諜。
畢竟,妖族想混進人族城市,至少得安排那些打破了第二道基因鎖的妖將。
要能化成一個基本的人身才行。
可人族想要混入妖族王庭。
那就要簡單得多。
化個妝就行了。
可是...以上官龍城執掌華國權柄如此多年積攢的權勢,他要給自己的下屬安排一個妖族的身份完全是輕而易舉。
甚至直接帶一只軍隊過去都不是什么難事。
多了幾百年的籌劃...
跟你開玩笑的?
“師弟...”
蘇元白見李逸有些難受,呵呵笑道:“我南岳劍宗底蘊雖遠不及上官先生數百年之積累,但安排幾個合理的妖族身份并不是什么難事,師弟無需擔憂。”
“我知道...”李逸無奈的嘆了口氣,“可上官先生所掌握的資源...”
“呵,師弟你都準備親自出馬,還用擔心上官先生派遣多少人馬,動用多少資源么?”蘇元白反問。
李逸聞言一愣。
旋即點頭。
是了,我都準備親自參加這個什么萬妖盛會,去搶奪無垢丹了,上官龍城便是安插再多棋子又有何用?
李逸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著相當的自信。
至少在先天境之下。
他足可以稱一句無敵。
只是...這突破先天境的事情,又要耽擱些時日了。李逸在心頭幽幽一嘆。
群聊中。
上官龍城似是想到了什么。
突然發言道:劍圣蒼龍軍仇元正不知二位將派遣哪幾位人杰參與萬妖盛會?我等先行商議一番,也好互通有無。
蒼龍軍仇元正:這個就不勞上官先生操心了,我自有決斷。
劍圣:南岳劍宗的底蘊終究不比上二位,我就是一個陪跑的,二位無需在意。
上官龍城:呵呵...聽二位這語氣,似乎都勝券在握?二位該不會...親自下場吧?
聞言,李逸心頭一突。
暗罵上官龍城真是個人精。
但回復的信息卻是義正辭嚴:上官先生多慮了,不過區區一枚無垢丹而已,參與爭奪的也不過都是些妖族小輩,我等又怎會親自下場?
蒼龍軍仇元正:劍圣閣下所言極是,況且蒼龍軍事務繁忙,仇某便是想親自下場,也是分身乏術啊!
仇元正豈肯吃虧,他在表態之后立馬反問:倒是上官先生您,您如此發問,莫不是有親自下場的念頭?
上官龍城:二位說笑了,老夫自然也不會親自下場。
蒼龍軍仇元正:如此一來...那就各憑本事罷。
劍圣:各憑本事。
放下手機,李逸抬頭望向蘇元白:“師兄,不知我南岳劍宗在妖族安插了多少暗子?又能為我提供何等身份?”
蘇元白站起身來。
從石室暗格中摸出一個小木箱。
咔噠。
木箱打開。
里頭是排放得整整齊齊的小玉牌。
“師弟,我南岳劍宗立宗三百余年,師父他老人家尚在之時,便控制了距離最近的南妖王庭兩個小型部落,愚兄在位百余年間,已經著手將兩大部落的高層大換血,這里,便是我南岳劍宗駐妖族的所有成員...”
蘇元白雖是說的輕描淡寫。
但李逸卻很清楚。
這是一個漫長且艱難的過程。
若是孤家寡人,那哪怕你修為再高,想做到這等事情也是難上加難。
這便是大勢力的底蘊!
蘇元白伸手。
將木盒推到了李逸面前。
李逸見狀一驚:“師兄這是何意?”
蘇元白搖頭笑道:“師兄乏了,沒心思再去管理這些事物,正好借此事將麻煩事都推與你,怎么,你莫非又要偷懶?”
李逸聞言沉默。
麻煩事?
這可不是什么麻煩事。
這些玉牌代表是南岳劍宗安插在妖族的眼睛。
是南岳劍宗十代人,數百年經營之心血。
價值,不可估量。
“這些玉牌皆是地階法器,可以傳送文字訊息,無人可截取,師弟可放心使用。”蘇元白解釋道。
李逸沒有接茬:“師弟只需要一個合理身份,這些玉牌還是交于師兄保管為好。”
蘇元白靠在椅背上:“你忘啦,愚兄今年五百八十歲了...也許明年或是后年,便要去親自面見師尊...這妖族暗子茲事體大,得師弟接手才行。”
蘇元白似是看出了李逸心頭所想。
補充道:“景龍為人赤誠,有擔當,可我們這兩個老家伙不死,他潛意識里總有依賴之心,性子終究難以徹底轉變,所以暫時還不適合掌管此物...”
見李逸依舊沉默。
蘇元白也明白了他心頭苦衷,便道:“愚兄歿后,師弟若是不愿插手宗門事物,再將此物交于他罷。”
李逸輕輕摩挲著木箱。
他抬頭,聲音有些沙啞:“師兄,你說這無垢丹,能助你...”
話音未落,蘇元白便直接打斷:“師弟,你傻了?無垢丹只能助人突破先天,便是有延年益壽之功效,于我作用也不大了,強行服用不過是暴殄天物,得不償失。”
蘇元白到了如今這個年歲。
什么事情都看開了。
面對生死。
他反倒是比李逸更加淡然。
“師弟,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愚兄活了五百余年,也曾意氣風發,斬妖王,鎮衡山,如今,南岳劍宗蓬勃發展,景龍也已經能獨擋一面...愚兄沒什么遺憾了。”
“師弟,顧小嵐乃是氣運之子,奪回那無垢丹,對你,對南岳劍宗,都有好處。”
“去吧師弟!”
蘇元白起身,直接將木盒塞到李逸手中,不容置喙:“拿著,愚兄相信,你會做好一切的。”
李逸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是,師兄!”
蘇元白笑了,緊緊握住李逸的手。半晌后,他突然喊道:“師弟!”
“嗯?”
“愚兄走時...”
“你要為我扶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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