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你可是宗主親自帶回來的貴客,小心伺候著!若出了什么差池,仔細你的皮!”
“好啦,知道啦,他都這副模樣了,我還能吃了他呀”
“誰知道呢,你這妮子幾萬年沒見過男人了,只怕難保喲”
“去去去,去你的,熬你的藥去。”
幾名女眷玩鬧著。
聽著外面略顯吵鬧的鶯鶯燕燕之聲,李逸勉強睜開了眼眸。
此刻,他床前正有一名穿著藍白色長裙的女子擺弄瓶瓶罐罐,很仔細,也很小心。
這是哪李逸腦袋昏昏沉沉,但他還是強挺著,用神識內視了一下全身。
他先前破碎的胸骨、肩胛骨、手臂骨頭已經全部被取出,現在正在自行生長,至于肺葉倒是早就修復了,不然身體還會更為難受。
唯有從胸口橫向蔓延到兩邊胸肌,下邊則一路蔓延到小腹道傷,依舊猙獰可見。
這次可真的玩大了
李逸苦笑了一聲。
他沒想到,這連破三境帶來的道傷竟是如此劇烈,傷口時刻如火燒一般刺痛也就罷了,李逸甚至感覺自己若是打得再激烈些,整個人都會裂成兩半,拼不好的那種。
可一想到當時的情況。
李逸也只能無奈搖頭。
那尤世平的即時戰力太強,他便是突破到九劫六變,在境界上強行壓過對方一線,屬性上也超出一大頭,都只能勉強對抗。
九劫三變或是九劫五變的話。
他根本不可能是尤世平的對手。
在當時他就只有兩個選擇:拼,或者死。這是很簡單的選擇題。
就在李逸思量間,床邊的藍裙姑娘似是發現了他睜眼,朝著屋外大喊:“姐妹們,醒了,這個貴客醒了!”
貴客?
難道這里不是醫院?
李逸頓時皺眉。
理清楚思緒后,他便回憶起了自己昏迷前的場景,理論上來說,最有可能救下自己的就是從帝都趕來的那一批宗師。
再不濟,自己也應該是被上官龍城等人接手。
以這些人和自己的關系為什么會迸出個‘貴客’的稱呼?
李逸很費解。
也許是被送到了某個民間妙手手中?他暗暗思量著。
不過,容不得他多想,外頭頓時響起了烈烈風聲,隨后幾名用輕紗遮面的女子帶著一紅一藍兩名男子涌入房中。
不等李逸發問。
領頭的藍袍女子單膝跪地。
“奴婢救駕來遲,致使圣主負傷,請圣主責罰!”
“請圣主責罰!”
嘩啦啦。
房內跪倒一片。
這下李逸算是徹底懵了。
藍星人其實沒那么喜歡下跪,尤其是武夫,李逸從重生到藍星以來,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只有南岳的門人會對他下跪,這是晚輩對長輩的尊崇。
至于其余人。
大多都是拱手示意。
他已經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所謂的民間妙手隱居之地。自己多大臉啊,人家救了自己還能對自己下跪?
而且
圣主?
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稱謂,自己被叫的最多的,不就一個‘劍圣’的名號么?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李逸還是決定說出實情,他可以殺人,但不喜歡騙人,“本座并不是什么圣主,而且,本座并認識你們。”
領頭的藍衣女子聽李逸這么說。
竟是一點兒也沒覺驚訝。
她輕輕解下面紗,柔聲道:“圣主,您在三萬年前拼盡全力將我等冰封,自身卻因力竭只能轉世重修奴婢”
說著,藍衣女子泫然欲泣。
房間內的其余人也面露羞慚。
“圣主,我是應雪呀!”藍衣女子走到床榻前,恭謹跪坐,“您不記得我了嗎?”
女子一副哀怨模樣。
就仿佛被渣男拋棄的怨女。
李逸:“!!!”
什么玩意兒,什么我就在三萬年前把你們冰封了,什么我就轉世了,你特么別亂說好不好,我怎么來的我自己能不清楚?
在心頭翻了個白眼后,李逸尷尬的笑了笑:“姑小女菩薩,我想您應該是誤會了,我真不是你們圣主。”
見李逸接連否定。
趙應雪心頭也起了疑心。
“莫非您不是前些日子渡九重雷劫的修士?”
“那是我。”李逸點頭。
“圣主!”嘩啦啦,房中眾人再度俯首。
李逸現在完全就是一臉問號,不是,渡了九重雷劫就是你們圣主轉世?那天底下圣主多了去了。什么?渡九重雷劫的就我一個?
那沒事了。
就在李逸想要組織組織措辭,再好好解釋一番時,趙應雪身旁的紅衣男子小聲道:“宗主,古籍上有記載,轉世之人皆有胎中之謎,也許,得圣主修到人仙境才會徹底恢復記憶。”
“胎中之謎么”趙應雪臉色稍有好轉,“應當是如此了,否則圣主斷不會連我都記不起。”
轟隆——
突然間,地面劇烈的震顫起來。
“宗主!”
“不好了!”
就在這時,門外飛入一名青衣女子。
見這青衣女子急匆匆的模樣,趙應雪眉頭再度蹙起:“什么事情大驚小怪的,沒看到圣主在此處歇息么?真是沒規矩!”
隨口訓斥了一句后,趙應雪側身:“說吧,什么事兒!”
那青衣女子連忙跪下,雙手疊在腿上:“宗主,谷外來了很多人,他們開著奇奇怪怪的鐵匣子而且天空上還飛著很多怪鳥.”
她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溜。
聽得趙應雪直皺眉。
鐵匣子?
怪鳥?
那是什么東西?
也別怪趙應雪不清楚了,就青衣女子這種描述,李逸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玩意兒。
沉思了片刻后,趙應雪朝李逸行了個萬福禮:“圣主且在此處好生修養,奴婢去去就來。”
山谷外。
帶著一群長老急匆匆從地下城趕來的張景龍直接拉開了戰車的門,一把揪住上官龍城的衣領:“為什么?”
“為什么?!”
他沒頭沒腦的嘶吼著。
長老們圍住了戰車,臉色也很不好看。
“張景龍!”李修文一把拍掉張景龍的手,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張景龍沒有搭理李修文的意思,他紅著眼,死死的盯著上官龍城。
聲音異常沙啞。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