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少數

墨白的去有些不太確定，因為他認識的也就這么幾個，但是這幾個都有基因缺陷問題呀，感覺有這個病的崽子不在少數。

“不，還是很少的。”小黑貓搖了搖頭，“小妖的數量是很少的，基因缺陷的小妖更少，只是在這里比較常見。”

他們背后就是荒山，荒山上都是大妖。很多不回歸種族的野生的大妖都會選擇荒山這類天然孵化地待產。大妖生下的孩子未必就是小妖，有可能就是普通的獸崽，普通的獸類生下的孩子也可能是帶走源能攜帶體。前者很常見，后者稀有。

越強大的的大妖越難有后代，可是越強大的大妖誕生小妖的可能就越大。如果大妖不繁衍小妖，或者繁衍不出小妖，等最后一只大妖死去，這一族就沒了。沒有大妖庇護，很多種族都會在數百年內被滅絕。

最高等級的基因修復液也不能說百分百的修復好斷裂的基因鏈，他的作用只是保證你不會再受到他的困擾，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娶妻生子。

有基因缺陷卻沒能成為大妖，依靠基因修復液短暫粘合的，總有一天基因還是會崩潰的，而且維持不了多久。基因缺陷是會遺傳的，你說不準他在哪一個后代身上被發現，顯性的還行，隱性的更麻煩。

想要治好這個病，就得進階成為完全妖化體的大妖。基因缺陷這個病在大妖完成妖化體以后會自主修復。

“那要多久？”墨白撓了撓他的小腦殼，“成為大妖很難的吧？”

嗯，當然難了。

小黑貓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要是不難的話，怎么會有那么多大妖入世？

人魚之禍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

吧唧吧唧，可是為什么非得是人？

墨白有些疑惑，為什么是人形才能繁衍，這破規矩誰定的？

“人類的軀體更能容納源能，而且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一直沒有插嘴的大白鳥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一旦踏入半步妖化期，無論是壽命還是源能吸收的速度都會大大增加。”

一旦完全踏入妖化期，不出意外的話都能活過比正常獸的數十倍的時間。就好比如墨白他這一族，普通大熊貓的正常壽命最多只能到30歲，一旦妖化完成，大熊貓大妖最少也能活到300歲。

“臥槽！”聽到這個，墨白聽著都覺得驚呆了。

300多歲？阿這，這是神話吧？

“這還不算久的，有的種族天生就長壽，那一旦妖完成，不出意外，正常活過千年都可以。”

大白鳥四處游蕩，見識的比這兩個一直待在永城的小家伙要知道得多。他的狀態比較奇怪，既不是小妖也不是普通的獸，所以它能在普通獸和小妖之間搭建一個橋梁，他得到的消息可要比這些人多得多。

“不過現在要想活過千年的話比較難，千年是一個極限。”大白鳥看了眼四周，大翅膀捂著自己的腦袋，有一點做賊心虛的感覺，低聲和他們說，“那些人魚你們知道吧？他們除了和人魚生的，和其他種族生下來的不是都是半獸嘛？聽說人魚半獸是可以活過千歲的。就有人就在說，想要活過千年，就要墮落為半獸。”

“不可能！”小黑貓聽到這一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他在說什么大話。

小黑貓的聲音有一些尖銳甚至帶一點惶恐，大白鳥被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你小聲一點。都說是傳言了，小道消息。”

半妖和半獸的數量很多，而且半獸很難被識別，半獸能力和半妖相差無幾點，他們甚至還同樣能進入妖化期，有機會成為真正的大妖。半獸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一旦情緒失控，就會爆發出強大的能量，殃及旁人。這導致了每當半獸暴露的時候，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恐慌。

墮落半獸能長壽，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這可不得了了。要想長壽的人或者妖可都不少呢。眼饞妖族的長壽的人類也不是沒有，只是現在都不敢明面上來討論了。

小黑貓聽荒山里的大妖們曾經無意提起過，早些年具有一些黑心研究所想要解開大妖們長壽的秘密，抓了不少妖崽子以及大妖做研究，后邊被發現，世界震驚了。

結果是整個世界的無論是公家的研究所還是私人的研究所都來了一次徹底的大清洗。

這個世界大多數還是普通人，妖族的數量還是很少的。可是數量很少，他們身體蘊涵的能量不少，真要是逼絕了他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你這是在哪里聽到的？”小黑貓覺得有一些不太對，“這種話怎么能出現在這里？”

半獸是禁忌一般的存在，普通人壓根就不會想碰到他，而成為半妖以后的小妖崽子們也不會想要成為半獸。半獸哪怕化形為人，在人類的社會也是不具備有地位的。他們就像一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一樣，隨時都可能爆炸，更別論跟他們待在一塊。

“好些研究所的研究人員都說過呀。”大白鳥梳理了一下剛才被小黑貓的貓叫聲炸起來的羽毛，“他們偶爾會進行航海的時候，我站在欄桿上就聽到了。”

他的含靈度很低，無論出現在哪里都不會太顯眼，誰也不知道他一只鳥能聽得懂那么多，自然也就不會防備了。

但凡是知道這一段歷史的，或多或少都會討論一下，但是三兩聚集閑聊，不會明面上說。

小黑貓聽著多少有覺得一些不安，可是他并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于哪里。

墨白聽著大白鳥的話，思緒也忍不住往壞的那一面去想，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就沒有敢在往下想了。

他現在可是大熊貓幼仔，并不是人類呀！他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得機會化形呢，畢竟他也是有基因缺陷的崽子。

嗯……自動吸取源能攜帶者這個，也算是一種病吧？

墨白有一些不太確定，在他扭頭想要詢問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她一直以來都非常好奇的問題。

“我們這些獸，怎么化為人”墨白一直好奇那些半步化形的小妖是長什么樣子的，畢竟他也沒有見過。

戴輝和郭陽，有一部分的獸態，但是他們不是半步化形，雖然也算小妖，但是不是墨白他們這種的，他們是返祖了，屬于病變，也是基因缺陷的一種，但是這種比較穩定的。

大白鳥認識一些小妖，也認識好些大妖，他算是海域排得上名的交際鳥，只是人世這邊不怎么出名，他們分不出大白鳥和普通大白鳥的區別，更別說他這一種族的大白鳥還挺多的。

只要身體能吸取源能，源能就能不斷的改造他們的身體。吸取的越多，改造的速度就越快。

當小妖身體的源能到達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就會爆發一股特殊的能量，小妖可以利用這股能量讓骨頭長得更貼合人體，大家把這個時期叫做捏骨重塑。

“嘶？捏骨？”墨白瞪大了他的綠豆眼，這個捏骨不會是他想的那一個捏骨吧？

大白鳥真摯的眼神告訴他，就是他想的那一個捏骨。把自己的骨頭就像橡皮泥一樣，把它從一個形狀捏成另外一個形狀，讓他更像人骨。

“不疼嗎？”天啦嚕！

大白鳥點了點頭，“捏的過程中是不疼的，那一股能量剛好可以舒緩疼痛，并且塑型。但是適應的過程中是很痛苦的。”

捏骨頭也不是隨便捏的，如果中途骨頭被捏斷或者突然失去了源能的供應，那一片骨頭一旦沒有被源能包裹著，就會快速的灰暗，變成死骨。

就好像手臂被捏斷了一截指骨，源能不能再進行大循環，就會堆積在被捏斷的那截骨頭那里，然后就會源能融化掉，手臂就廢了。如果是手臂還行，大不了就斷臂，但是如果是頭骨，總不能掉腦袋吧！

雖然有一些生物沒有腦袋也是能活的，但是你想想缺一個腦袋，就剩下身體還能動，這個多可怕呀！估計你還沒能走出家門，就被拍死了。

“額……”這個確實是有一點恐怖。

墨白甩掉腦子里那可怕的想法，問起了他另外一個比較好奇的事情，“他們怎么知道要把骨頭捏成什么樣子？”

大白鳥指了指城里的方向，“不是有育新院嘛？”

育新院就是引導新生學習的地方。人體解剖學，是每一個學生都必學的課程，這一項課程還是必修課，無論是小妖還是小孩都要學。但是關于如何捏骨，就只在中級學院才會被接觸到。

捏骨是一個很細致的活，使用的力量大和力量小都能導致骨頭變形的形狀，而且每一個小妖骨頭都有差別，不能規范，只能引導，最后骨頭能捏成什么樣沒有人能確定。

多數小妖都有些手殘，所以他們捏骨捏出來的形狀奇奇怪怪的。一般小妖都有四次捏骨重塑期，第一次捏骨，后期還有機會小幅度的修正。在中級學院就能看到很多長得奇奇怪怪的小妖，這也算是中級學院的特色。

一說到這里，墨白就想到了小魚兒，小魚兒這么小，應該不會捏骨吧，那她怎么從魚尾巴變成人腿的？

墨白不確定大白鳥知不知道小魚兒的存在，所以也沒直接問，而是委婉地道出了自己的疑問，“那個，有沒有不用自己捏，就能自己長的”

小黑貓聽到這里，瞳孔立刻豎了起來，臉色不是很好看。大白鳥看到小黑貓的神情覺得有些奇怪，看了幾眼小黑貓，但是還是回答了墨白的問題。

“有啊！”大白鳥指了指洞船區里的海水，“別的種族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人魚一族是可以的。”

因為人魚的貝殼屋的事，所以人魚一族大多數的情況都被他們挖了出來。

人魚一族天生就人身魚尾，所以他們捏骨的次數要比別人少一次，少的那一次是手。人魚幼崽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到了一個特殊的時期。那個時期，他們一旦獲得足夠的源能，他們的魚尾巴就能自動轉換。

這轉換的過程在脊椎骨沒被捏好之前都是不可控制，只是能提前預知和延緩，延緩的時間的長短決定于小人魚對自己體內源能的能量分布的掌控。

“人魚小時候是可以待在陸地的，因為他們的肺沒有發育完全不能當時間在水里呼吸。但是一旦再大一點，就得回深海，不然他們的骨頭無法塑型。”

大白鳥比劃了一下他在海船上所看見的那個被當做展品出展示的人魚骨，“我的天吶！你知道嗎，我上一回看到的那一個從沒有回過深海的人魚骨頭標本，他的尾巴的骨頭變形的非常的嚴重，骨頭的洞很大，我感覺那里一直在流髓。”

每一次不可控的尾骨化形都會讓小人魚的身體承受巨大的痛苦，變形多了的小人魚他的尾骨會變脆弱，到后期長成蜂窩一樣，一捏就斷。唯有深海的壓力能讓他們尾骨變結實。

小人魚一旦步入少年期，就得回深海，不然他們就會不斷的咳血，然后肺衰竭掛掉。到了尾骨化形的時候，他們一般都已經回歸深海了。

只有人魚半妖，會在尾骨第一次化形后，才會回歸深海。因為只有到這個時候，他們才能確定小人魚們是不是已經具備了潛入深海的能力。

并不是所有人魚半妖的肺，都能承受深海的壓力的。在尾變期前，幼崽的身體都還能再完善，一旦踏入尾變期，五腹六臟出了問題，就救不回來了。

“？什么時候？”墨白愣了一下，他自己好像聽錯了一些什么。

你是說少年嗎？可是小魚兒還是小孩子啊？小魚兒才一歲啊！

墨白和小黑貓相互對視了一眼，看到了自己眼里的震驚。小黑貓雖然知道小魚兒是要回歸深海生活的，但是也從未想過小魚兒現在就得回去了。

小魚兒尾變的頻率太快了，而且十分頻繁，按照大白鳥的說法，還用不到一年，小魚兒還沒熬到捏骨，就會肺衰竭死掉。

“如果，如果已經尾變了差不多半年了，還沒回深海，會怎么樣？”小黑貓撓了撓他的黑臉，露出大白鳥難以理解的難過情緒，“會不會很快就死了？”

大白鳥看了一眼同樣眼巴巴的看著他的墨白，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了小黑貓的問題，“應該沒有問題吧？尾變一年內，都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一年以后的話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