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秦天元說著把自己身上的證件掏了出來,表現的十分積極主動。
為首的警官點了點頭,然后接過秦天元的證件仔細翻看了一下,沒發現什么破綻,將證件遞還秦天元。
“我叫方時南,是分局負責刑事案件的警長,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方時南掏出一個電子記事本,看著秦天元。
段紅顏在一旁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剛才不都問過了嗎,怎么還問,他身上有傷。”
“可以,我會配合調查,這是我的義務。”秦天元一把拉住了段紅顏示意不要緊,義正言辭的回答道,甭管怎么樣,姿態要擺正。
方時南看了段紅顏一眼,笑了笑,“我就問幾個問題,能說一下剛才都發生了什么事嗎?”
秦天元回憶了一下,簡單幾句說一下爆炸的情況,其實也沒啥好說的之前都已經說過好幾遍了,除了剛才詭異的畫面不太方便說以外,就只剩下爆炸和單挑沒頭腦和不高興的事了。
之前屋里發生的詭異事情他覺得還是不說的好,這個事他也不想提起,雖然他不信鬼神之說,但是實在是有些晦氣。
方時南皺了下眉頭,顯然對秦天元說的東西都不感興趣,于是換了個話題,“那你認識住在這個房間的人嗎?”
“可以說認識吧,我只知道他叫衛戴維,是我負責調查的目標。”秦天元接下來話誠實的多,因為沒什么可避諱的,這個本來就是自己的工作。
方時南明顯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追問道:“調查什么?”
秦天元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事務所接了一單生意,是一個叫黃心梅的人委托,調查衛戴維先生,有沒有什么出軌的事情,據說兩個人要打離婚官司。”
“哦。”方時南點了點頭,“那你能不能把委托的資料給我看一下。”
“我的電子設備剛才都毀掉了,備份資料都還放在公司里,您要看的話,我只能回去取。”秦天元有些為難。
方時南點點頭表示理解,饒有興趣的說道:“你做這行幾年了?”
“兩三年了。”秦天元順著記憶回答道,在這個世界里,他的職業生涯并不是很長,似乎沒有什么可值得記憶的事件。
“平常收入怎么樣?”
“馬馬虎虎,只夠養活自己,勉強混碗飯。”秦天元用平淡的語氣說著十分心酸的事實。
工作三年,存款連一萬都沒有,還租住著廉價單身小公寓里,屋子里連個家具也沒有,只能說秦天元的職場生涯失敗的很。
“沒想過換一個工作嗎?”方時南像極了一個拉家常的長輩,轉用溫和語氣,“你這么年輕不會一直做這行吧。”
秦天元怔了一下,轉行這個事他暫時還沒想過,就算想了又怎么樣,“我什么也不會啊,不做這個還能做啥?”
方時南也愣了一下,“你是什么學歷,學什么的。”
“臨,啊,大學學的歷史。”秦天元默默吐槽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自己不僅學的歷史,還是近現代史。
這個近現代史和重生之前世界的概念還不一樣,而是研究這個時空中21到22世紀的歷史,秦天元更懵逼了,他沒有這部分記憶,更是連發生過什么都不知道。
方時南特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考慮過去工地嗎,聽說賺的不少,就是苦一點,年輕人嘛,要舍得吃苦。”
秦天元尷尬的拒絕了這個提議,他胃實在不好,吃不了硬的東西,已經在考慮要不要下海了。
方時南沒有再說什么,又隨便再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就讓秦天元留下聯系方式便讓他離開了。
秦天元剛走,方時南扭頭就對自己的助手說道:“盯緊這個小子,他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助手愣了一下,急忙低頭去看電子文檔,查找秦天元的資料。
“他沒說實話。”
“那要不要找個理由先把他關起來。”
“算了,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你去查查他的社會關系和家庭背景,還有去查查他所在的那家偵探事務所。”方時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最好去他讀書的大學問問,找找他的同學。”
助手看著手上資料一下愣住了,“他資料上寫的高中學歷,沒上過大學。”
方時南似乎覺得毫不意外,拍了拍助手的肩膀,“你看我就說這小子沒說實話吧,就從他的資料開始查起吧。另外,記住資料上寫的東西不能全信。”
方時南站在院子里,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和周圍忙碌的人,掏出了一根煙,轉頭問另外一個警察,“消防員檢查過了嗎?”
“檢查了,不是天然氣泄漏,案發現場他們沒敢進去,但是查了天然氣管道說沒問題。”
方時南這才放下心來,點上火,狠狠吸了一口,“那讓他們撤吧,該我們干活了。”
幾個拿著相機的人早就做好了準備,接到命令很快就進入大樓內,一個拎著箱子的法醫跟在后面。
就在方時南準備跟著進去的時候,一輛白色的全封閉卡車開進了院子里。車門一打開,駕駛室里跳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高聲叫道:“哪位是方警長?”
方時南抬頭一看,頓時感覺到了一陣壓迫感。眼前這個人,長得并不是那種特別粗壯、肌肉發達的人,但是身體卻顯得異常結實。臉上剛毅的線條仿佛刀切斧剁一般,抿著嘴唇顯得有些靦腆,但是眼神卻銳利無比。
他皺著眉頭的迎了上去,疑惑的問道:“我就是,請問你們是……?”
“疾控中心的,根據醫學倫理道德委員會要求,我們奉命前來清掃現場,進行消殺作業。這是我的授權文件。”說著帶隊的人遞給方時南一個平板電腦,上面顯示著一份帶有電子印戳的加密授權文件。
醫學倫理道德委員會?!
“你們來這里干什么?”方時南有些驚詫,“我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
“我們是奉命行事,根據全球醫學倫理道德公約規定,我們有優先管轄權和信息保密權。”領頭人笑的很溫和,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只是怎么看都有些假。
方時南皺了一下眉頭,內心十分不悅,這些出現嚴重打亂了他的辦案。命案現場還沒有進項勘測,他們就要強行進行洗消作業,那現場還能剩下啥。
方時南很憤怒,但是他又無可奈何,最后張了張嘴沒敢說出拒絕的話來。
最后只能強忍著不快點了點頭,“那請你們不要弄亂了現場,那是兇案現場,我們還要找線索抓兇手。”
“您放心,我們是專業的。”帶隊的人臉上帶著笑容,隨手招呼了一下,鉆出來十幾個穿著全套防化服的人,全部都是頭上帶著防毒面具,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方時南下意識的遠離了這些人,他有種錯覺,覺得這些人的鏡片上都閃著寒光。
默默點了根煙,方時南此時感覺不太對,這是他多年工作形成的直覺,但是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這件案子處處透露著詭異。
方時南的思維已經開始飄了,然后他就被嘈雜的聲音打斷了。他惱怒的站起身來,發現人聲鼎沸的方向是一群記者,頓感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一句至理名言,轉身就想走。
記者哪里肯放過他,跑的再快能有記者快嗎?
方時南直接被一群拿著筆記本照相機的記者圍觀起來,閃光燈晃的他睜不開眼,被拍照拍到懷疑人生也是有可能的,那咔咔的快門聲響成一片,鏡頭都快懟到他的臉上了。
方時南都懷疑這幫記者其實是來刺殺他的,而不是搞采訪的。
“警長先生,請問這次爆炸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有人蓄意破壞還是天然氣泄漏?”
“呃,我們的人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發現天然氣泄漏的現象,具體原因還有待查證,請大家不要聽信謠言。”方時南摸了一把汗,
周圍記者熱情的奮筆疾書,“勁爆,警方沒有否認蓄意破壞說法。”
“那這次爆炸造成了多少人死傷,據說傷亡慘重,目擊者說看見很多尸體抬了出來。”一個記者搶著問道。
方時南愣了,不悅反駁道:“我警告你不要亂說,沒有人死亡,你哪里聽說的這么荒唐的說法。”
記者神情激動,手上的筆更快了,“驚詫,警長出言威脅記者,警告不要亂說。”“震驚,現場救護車遍地,卻說無人傷亡。”
“那么警長先生,有沒有嫌疑人線索。”
“這起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嫌疑人只是一種說法,還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方時南斟酌了一下用詞,“如果市民遇見或者看見了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可以向我們反映。”
記者興奮的臉都扭曲了,寫字的手都快晃成了殘影,“震驚,罪犯作案手法天衣無縫,警長坦言沒有證據。”,“警方束手無策,向市民尋求幫助。”
其他警察恨不得堵上方時南的嘴,不敢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一擁而上把他從人群里解救了出來。
這時已經嗨翻了的記者哪里肯放過,直接追了上來,“警長,聽說這次事件和恐怖組織有關,是有人使用生物病毒造成的……”
方時南頓時停下了腳步,霍然轉頭,猛虎一般的目光瞪向了剛才提問的女記者,大聲怒斥道:“這位記者小姐,我提醒你注意你的言辭。在治安良好的城市里,竟然還有這種荒誕的言論。而你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也信口開河。”
現場記者那寫字的筆都快飛起來了,“警長惱羞成怒,斥責記者,卻對恐怖襲擊一說避而不談,是心虛還是另有隱情。”“警方無法否認恐怖襲擊傳言,竟回避采訪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