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們在這里。”姚琪興奮的揮了揮手,推著秦天元走了過去。
穿白衣服的女子輕輕放下書,抬起頭看著秦天元,精致的臉上帶著微笑示意他坐下。“你好,請坐。”
“好了,人我帶到了,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姚琪跟兩個人打了招呼,轉身就走了。
兩個人對坐,什么話也不說,默默的就對著互相打量。
姓名:顧悅容
年齡:23
種族:人類——雌性
狀態:小心翼翼、試探、比較滿意
“咱們是按程序走還是直接吃。”秦天元首先打破沉默。
女子有些愕然,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開場白,然后微微一笑,“什么是按程序走?”
“就是自我介紹。”
“我叫顧悅容。”如清泉的眼中透著說不出的溫婉。
“女為悅己者容,好名字。”秦天元下意識的說著,由衷的贊嘆道。
“多謝夸獎。”顧悅容禮貌的笑了笑,“不知道如何稱呼。”
“我姓秦,秦天元。”秦天元表現的有些拘謹,這個是他老毛病了,每次相親都會下意識的緊張。
到是顧悅容表現的落落大方,“秦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呃,我……”秦天元忽然愣住了,拿起電話一邊說,“你稍等一下。”
顧悅容莫名其妙的看著秦天元拿著電話,張嘴就是一句,“琪琪啊,咱們是哪個單位的來著?你是怎么跟她說的”
“這你都要問我啊?”姚琪快要抓狂了,“當然是廢舊檔案管理局,你可以直接告訴她。”
終于問清楚了的秦天元尷尬的放下了電話,朝顧悅容笑了笑,“你好,我是廢舊檔案管理局的一名小職員,工資不高。”
“那福利是不是很不錯啊。”,顧悅容似乎絲毫不在意秦天元的條件,繼續感興趣的問著。
“呃……還可以吧……”秦天元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福利啥的沒看出來,倒是子彈管夠。
聊著聊著,他發現自己更心虛了,顧悅容是文化傳媒的研究生。在一家著名網絡公司就職,前程似錦,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地道的書香門第。
而秦天元自己,普通家庭,沒什么背景,自己還在一個神神秘秘的部門里擔任閑職。
這一番操作下來,眼看著顧悅容的狀態仍是很有興趣,而不是看傻子的心態。秦天元心里有點郁悶,原本是想讓印象負分,這樣就可以不失尷尬的直接走掉,結果屁用沒有。
秦天元尷尬的喝了一口咖啡,目光掃到了桌上的書,隨口問道:“看的什么書啊?”
“水滸”,顧悅容輕輕的合上了書。
秦天元一下子愣住了,他以為顧悅容會看些現代文學,三毛余秋雨之類的,亦或是莎士比亞。
不過他覺得看紅樓夢是最貼合顧悅容的氣質,沒想到竟然是水滸。
這顧悅容有點意思啊。
“你看的書挺特別的啊。”秦天元尷尬的笑了笑,馬上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你喜歡音樂,擅長樂器演奏,不知道你會什么?”
“嗩吶。”
“……”
秦天元想了想,還是繼續聊水滸吧,“你讀水滸是哪個版本的,一百二十回版、一百回版還是七十回版?”
一聽秦天元的話語,顧悅容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金圣嘆先生的評水滸。”
秦天元擊掌贊嘆道:“大善,看來姑娘也是同道中人啊。”
水滸也是秦天元愛看的書之一,小時候讀完水滸之后被里面情節搞得熱血上頭,立志要學習一番武藝,行俠仗義。
天真的他當著老爹的面拿雙親發了毒誓,說一定學好武藝。
于是老爹很痛快的成全了年幼無知的秦天元,從此他就告別了游戲和童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一開始他嘗個新鮮,還能好好練。結果練了三天受不了,就想放棄來著,只是老爹的棍棒實在厲害,只要敢偷一點懶……
嘖嘖,慘不忍睹啊。
找到了共同話題后,秦天元說的眉飛色舞,對著林沖雪夜山神廟這一回侃侃而談。
“施耐庵先生邏輯縝密,環環相扣,這才造就了林沖雪夜手刃仇人,這風雪既是巧合也是必然,這一段寫的酣暢淋漓……”
秦天元說的痛快,與顧悅容談的投機,不由得引為人生知己,看見顧悅容頭上的狀態直接變成好感滿滿。
然后,他就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啊,是不是演的有點過了啊?
顧悅容聽得正在興頭上,突然發現秦天元眼神飄忽,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有些好奇:“秦先生,你怎么了?”
秦天元尷尬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沒什么,你餓不餓,我們開始點菜吧。”
其實他本來是想白蹭茶水,和姑娘聊一會再走人,現在突然發現自己節操還在,只能硬著頭皮吃一波。
謙讓了一番之后,顧悅容微笑著拿起菜單,開始點菜,而秦天元則盤算著,接下來如何禮帽不失尷尬的把這場相親攪黃。
就在秦天元神游太虛的時候,一眼瞥見窗外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頓時皺起眉頭。
兩個人站在窗前假裝互相拍照留念,其實鏡頭全程都在對準秦天元顧悅容,還有一個假裝在店門口排隊。
秦天元環顧了一下四周,他這里的位置最好,可以對店里其他位置一覽無遺,靠近窗口還可以觀察到外邊情況,緊急情況時可以破窗逃走。
用偵測技能試了一下,發現并沒有反饋,明顯是距離過遠,超出偵測技能的觀測范圍了。秦天元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異能好廢。
正想著要不要靠過去仔細觀察一下,這時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過來,似乎在尋找自己的座位。
秦天元抬眼一看,
姓名:鈴木健太
年齡:27
種族:人類——雄性
狀態:暗中觀察
…………
秦天元看見這條狀態之后,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自己這個系統了,不過這個暗中觀察用的還真是貼切啊。
鈴木健太路過兩人座位時正好與送餐的服務員走到了一起,他馬上側身讓開路,同時不著痕跡的在桌子上扶了一下。
秦天元瞥了一眼看著遠去的鈴木健太,伸手在桌板下面一模,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電子竊聽裝置,然后若無其事的裝在了口袋里。
向顧悅容打了個招呼,秦天元起身就向外走去,他要去證實一下,這些東瀛人是否是沖著他來的。
果然,秦天元剛出門,站在一邊攝影的兩個人隨后跟了過來,只有坐在門口那個還留在原地。
秦天元心中有些惱怒,昨天柳迎雪還提醒過自己,沒想到這幫扶瀛人這么快找上自己了,還挑了這個時候。
扶瀛人找自己肯定是跟那天晚上發生的命案有關,想從這里打聽點消息,可是秦天元怎么可能會告訴他們呢。
早知道自己就該蹲在辦公室里蹲他十天八個月的,非得出來相親,又是一樁麻煩事。
我能怎么辦啊,我也很絕望啊,畢竟是沈為民讓他出來的,總不能讓領導背鍋吧。
至于扶瀛人是怎么找上自己的,秦天元有些意外,如果是衛戴維的案子把他暴露了他倒是能理解。
當初衛戴維死的時候,鬧得是驚天動地的,記者們像聞著血腥味的鯊魚一窩蜂的就來了,他當時就被人拍下來了。
不然他當天晚上也不會被人堵路上,這個不能怪他大意,他也沒想到衛戴維的案子水那么深。
可那天晚上變異殺手殺人跑路之后,警察就趕到封鎖現場了,閑雜人等都靠近不了,自己被問完話之后就偷偷走了,除了現場相關的人員之外,應該沒人知道他跟這件事有關。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會不會有人出賣了自己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