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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元眼睜睜的看著風連山一臉詭異的掏出照明彈,隨手就扔到了半空中。
炫目刺眼的白光在距離地面十幾米的地方爆閃開來,原本在秘密前行中的武裝人員的身影幾乎全都被照亮了,一齊仰著頭,愣愣的看著如同白晝的夜空。
這個突如其來的照明彈,直接打亂了貝雷帽的作戰計劃,讓他這個指揮官也陷入一絲混亂和茫然。
他完全搞不清楚什么狀況,尤其是這顆照明彈怎么來的更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前頭探路的尖兵不僅要偵查敵情,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處理拆除觸發類警報。
可偵查尖兵來來回回好幾遍了,也沒見到有什么陷阱、詭雷之類的東西,怎么自己大隊人馬剛過來就觸發了照明彈,自己這么倒霉的嗎?
不過貝雷帽也就楞了幾秒,很快就回過神來,大吼一聲,“就地隱蔽!”
原本準備秘密潛行計劃瞬間破產了,那就只好準備強攻了,此時哪里還顧得上去查照明彈是怎么回事。
而始作俑者一把抓住秦天元的衣領,轉身就跑,三兩步就竄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那么大的照明彈爆開,在這漆黑的夜晚中,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見,原本還在四處搜索的稽查隊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開始調集人員前往查看。
很快,雙方的偵查小隊開始接觸,交火。幾乎是一瞬間,交戰就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狀態。
躲在一棟廢棄樓房中的秦天元,居高臨下,眼看著數道火箭彈的帶著長長的尾焰,直直的撲入人群中。
爆炸燃起的火球足有四五米高,無數的碎片從火球中心向四周飛濺,就連站在附近旁觀的秦天元都感受到了沖擊波帶來的灼熱氣浪。
無數的槍口噴吐著一道道橘黃色的彈道,縱橫交錯,交織出一團死亡的火網,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被擊倒,收割。
倉促趕到的稽查隊員完全不是貝雷帽手下的對手,面對火力強大,訓練有素的敵人,稽查隊幾乎是一觸即潰,向后節節敗退。
貝雷帽的手下則一路尾隨,向著稽查隊后撤的方向追擊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暴露的很突然,交戰很突然,對方敗退的也很突然。
事情發展的速度和方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貝雷帽壓根就來不及細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戰事的發展也沒有給他細想的機會。他所有的推演,計劃都被打亂了,原本應該完美的潛入、解救行動,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局勢一片混亂,讓貝雷帽壓根顧不上其他的事情,專心指揮起來,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好像遺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細節。
比如,給自己帶路的兩個人不見了。
這兩個人死活他一點都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彭玉環的下落,可帶路的兩個人在混戰中失蹤,直接讓他們失去了目標方位。
貝雷帽發現秦天元和風連山不見的時候,馬上通知兩個手下去四處找人,可派出去搜尋的人遲遲沒有回報,心急如焚的他只能先專心對付稽查隊的武裝探員。
可是稽查隊的人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頂不住他們的火力,很快便向后撤退,這么一撤不要緊,貝雷帽的手下下意識的就跟隨追擊過去。
等貝雷帽反應過來時,他的手下已經追擊了數百米遠。如果是在野外,數百米距離不算什么。
可是在城市中,尤其是在舊城區,四通八達的街道,錯綜復雜的地形,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
更何況是在如此混亂的夜晚,不熟悉環境的貝雷帽和他的手下懵逼了,他們發現自己迷路了。
這下可糟糕了,再這么浪下去,別說要拯救彭玉環了,他們能不能活著突圍出去都是個問題了。
無奈之下,貝雷帽一咬牙,硬著頭皮找了一個方向沖了過去。
全程圍觀整個過程的秦天元都看傻了,用無辜的小眼神的看向了一臉淡定的風連山,“老哥哥,你是不是提前設計好的,就是要坑人啊。”
“我坑誰了?”風連山哪里肯承認,“我只是照個亮,好認認路而已。”
面對風連山這種無恥的說法,秦天元一時語塞,關于風連山坑了誰,這個還真不好說。表面上貝雷帽和他的手下暴露了行蹤,可是隨后趕來的稽查隊武裝探員們被打的抱頭鼠竄,所以從結果上來看,實際上被坑的是稽查隊。
“我說,你們舊城區平常都這么熱鬧的嗎?”秦天元極目遠眺,看著舊城區如同沸騰了一樣,槍聲不僅沒有停息,似乎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風連山想了想,很誠實的回答道:“這種場面我也是第一次見。”
“不過這一下稽查隊可是慘了啊,被人一路暴打唉。”秦天元嘆息了一聲,眼看著交火的中心離自己位置越來越遠。
“戰斗力是差點。”風連山點了點頭,然后特別篤定的說道,“不過我押稽查隊贏。”
“啥?!”秦天元驚了,“老哥,現在稽查隊被人打得跟狗一樣唉,他們拿什么贏?”
“因為稽查隊人多。”風連山伸手一指。
秦天元順著手指望去,只見不遠處的街道上一條車隊組成的長龍,正在向交火地帶疾駛而去。
“稽查隊這次準備可是相當充分,調集了十個武裝稽查大隊,三支武裝突擊中隊,還有一支特殊打擊中隊,總人數超過三千人。”風連山拍了拍秦天元,“而且,他們可以隨時呼叫警方的機動巡邏隊支援,所有出入舊城區的路都被堵死了,沒有許可,誰也出不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天元一臉愕然,沒想到風連山知道的情報還不少。
風連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是聽他們自己說的,就站在風口那,方圓五公里范圍,想聽什么就聽什么。”
“你……”秦天元直接震驚了,老哥你直接用耳朵聽是不是太作弊了。
網管,我要舉報,這里有人開掛!
不過一想到這位老哥就是傳說中的“一號目標”,秦天元也就冷靜下來,人家本身就是一個行走的人肉外掛,搞點順風耳這種操作多正常啊。
但是秦天元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你是故意把我帶到那個戴貝雷帽的面前的吧?”
風連山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秦天元差點忍不住就破口大罵,你干脆改名叫老銀幣算了。眼看著稽查隊把附近圍的水泄不通,他怕跑不出去,假裝迷路撞見了貝雷帽一行人,然后借著帶路的機會把對方全帶坑到溝里了。
雙方打得昏天黑地,完全不知道因為什么打起來的,而幕后黑手穩坐釣魚臺,隔岸觀火看熱鬧。
這招驅虎吞狼、渾水摸魚的計劃其實并沒有多么精妙,但是操作實在太騷。
稽查隊不是貝雷帽的對手,只能呼叫支援,在外圍的人趕過來支援,外圍的防線便出現了漏洞,可以輕松的混出去。
但是秦天元又一想,覺得這事不對勁,以風連山的能力,可以直接帶著他沖出稽查隊的包圍圈,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那他為什么要多此一舉,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除非風連山想放別人出去,而他又不方便直接出手把人帶出去,所以這搞了這么一出。
那么這個人是誰呢?
秦天元心中一動,偷眼看了看笑而不語的風連山,靜靜的看著遠處爆炸的火光,一言不發,似乎不愿多說什么。秦天元知道,恐怕即便自己開口,風連山也不會回答他的,只能自己暗自猜測了。
不過秦天元隨即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彭玉環這個違禁藥生意到底有多少利潤,竟然還能養著一支職業軍隊,怪不得人人對舊城區談之色變,一個勢力老大都有這種武力,舊城區簡直是個馬蜂窩啊。”
“那不是彭玉環的人。”風連山轉過頭來,“那是他背后金主派來的,真正的金主。”
“啥?”秦天元楞住了。
“舊城區是個什么樣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以舊城區這些連飯都吃不上的人,有錢養得起這樣的武裝嗎?”風連山伸手指了指遠處激烈交火的區域,“今晚上打出去的子彈都足夠舊城區所有人吃一天飽飯了。”
“舊城區就是垃圾場,它沒有油水。”
“舊城區的人吃不起飯,更吃不起藥。”
“違禁藥真正的客戶群體不是這里,新城區才是違禁藥最大的銷售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