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點,遠東的股價停留在了43元每股。
按照林丁強現在已借賣的數量來算,三個小時之內,他已經貼進去了三億兩千四百萬元。
由于林丁強這次是直接賣空,杠桿的數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只有在股價跌至0元的時候,利潤才有可能接近100。
不過,0元的股價基本上不可能實現,林丁強現在爭得除了錢之外,還有一口氣。
正面戰場上雖然已經暫時偃旗息鼓,不過在社交平臺上,輿論的發酵還在繼續。
在辦公室的人們都熬了一個通宵,加上上午的失利,如今每個人都紅著眼,血絲清晰可見。
馮曉楠靠在椅背上,揉著太陽穴,如此大規模的交易讓她有些疲憊。
“林總,據我對交易量的觀察判斷,已經有人退出此次賣空了。”
“應該是扛不住資金流的壓力。”林丁強在看到不斷攀升的熱度之后,抱有希望給大家打著氣,“別急,下午才是真正的決斗。前面贏的都是紙,最后一分鐘賺的才是錢!”
霍瑾薇也站了三個小時,穿著高跟鞋的她小腿都有些發酸發脹,不過她還是相信林丁強的實力,而且她也知道了辛晴那邊也還沒有退出。
“老大,要不我先去訂點吃的?”張曉輝問道:“大家吃飽喝足,也好有精力打好最后的攻堅戰。”
林丁強點著頭,雙眼不曾離開屏幕上的數據,“去吧。給我再帶杯咖啡。”
“好。”
等張曉輝出門之后,辛晴又打來了電話,試探著林丁強的口風。
“老林,你們撤了嗎?”
“沒有。”
“你們還準備守多久?”辛晴追問道。
林丁強堅定地說著:“不達目的決不放棄!”
“好!今天我就要看看遠東究竟有多能抗!”辛晴充滿斗志地說著。
掛斷電話之后,林丁強對霍瑾薇說道:“霍小姐,因為事情的發展沒有按照計劃進行,所以第二步的策略恐怕要推遲了。”
霍瑾薇微笑著擺著手,“沒事,還沒到最后一刻,那就說明我們還沒有輸。”
林丁強上前了兩步,小聲地問著:“您能給我交個底兒嗎?您究竟還能承擔多久?”
霍瑾薇的臉上雖然保持著笑容,但一上午虧損這么多還是有些后怕。不過深知戰場不能泄氣的她還是將這一切埋進了心里,豪邁地說著:“林先生,您放心。錢肯定夠。”
林丁強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好奇地問著:“霍小姐,您這次要收購遠東電纜,不僅僅是為了他的公司吧?”
霍瑾薇神秘地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戰友,我也不隱瞞了。前三個月我們家已經派人和遠東交流過,不過收購的事情談崩了。這一次賣空,我要的是他手上的專利。帶來的兩位律師就是在事成之后處理相關事宜的。”
林丁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按照遠東的盤子來看,他一上午能接下這么多股,恐怕已經元氣大傷。如果下午還要繼續接盤,恐怕要請母公司出資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辛晴的電話又來了。
林丁強接了起來,“怎么了?”
“老林,你馬上到我這邊來!”辛晴興奮地說著:“壓垮遠東的最后一根稻草來了!”
按照兩人現在的關系來看,彼此之間既是對手又是朋友。
林丁強雖然還不知道辛晴所說的稻草是什么,不過他相信辛晴正如辛晴相信他一樣,答應著:“好,我馬上就來。”
“霍小姐。”林丁強掛斷電話之后,緩緩地說著:“我過去和辛晴商量一下。”
霍瑾薇沉思了一會兒,“那我跟您一起過去?”
“好。”
林丁強給馮曉楠囑咐了幾句,然后和霍瑾薇走出了公司大門。
剛下車庫,就看見訂餐回來的張曉輝。
“老大,您去哪里?”
林丁強將車鑰匙交給了張曉輝,“開車,去找辛晴。”
張曉輝連連點頭,接過車鑰匙之后,火速帶著兩人前往了啟創的地下車庫。
大約45分鐘之后,三人抵達了目的地。
辛晴和趙蕾已經在車庫等著了,見到埃爾法到了之后,辛晴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霍小姐。”辛晴客氣地說著。
林丁強直言道:“稻草呢?”
“你還記得砸了我們車的人嗎?”辛晴故作神秘地說著:“剛剛他的家屬通過張警官找到了我,想要問我能不能協商撤訴。”
林丁強從那雙再為熟悉不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希望,“你是說......”
辛晴點著頭,“你不覺得今天遠東三個小時能抗下這么大體量的拋售有些可疑嗎?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我想肯定背后有昌隆的支持。”
兩人的觀點有些不同,但不過是昌隆進場時間早晚的分歧。
“我注意到了。”林丁強回應道:“實話實說,我們目前借賣了4050萬股。”
辛晴在聽到這個數字之后,瞪大了眼睛,再一聯想到幾個小時前林丁強的話,瞬間明白霍瑾薇不僅僅是要賣空遠東這么簡單。“我這邊好像有2000萬股了。”
“你們的杠桿系數是多少?”林丁強進一步問道。
正當這個時候,一輛警車開進了車庫,幾人的對話就此打斷。
等車停穩之后,帶隊的還是上次的張勁松,而從副駕上下來了一名40來歲的女人。
“張警官。”
“兩位都在了。”張勁松簡短地說著:“這是砸你們車的家屬,你們看看能不能談談。”
女子的眼睛都要哭腫了,“兩位,我老公當時也不知道那是你們二位的車!如今他在拘留所里日子也不好過!只要你們不起訴,所有的賠償,我們都愿意承擔!”
林丁強和辛晴對視了一眼,隨后林丁強說道:“張警官,我們能不能私下談談?”
張勁松點著頭,“心平氣和一點,有事好商量。”
說完,就朝一邊走出了十來步的距離。
“大姐,您也別著急了。”林丁強緩緩地說著:“當初我們兩人是挺氣憤的!好端端的,車被砸了!”
女子聽到要私下談,還以為林、辛二人有什么別的要求,“我那口子就是沖動!我在這里給你們賠不是了!”
說著,女子的雙膝就往地下跪去。
林丁強連忙架著,“大姐,您這又是何苦呢!我們可受不起!”
“那你們說說還有什么要求吧!”女子頓了頓,接著說道:“只要不起訴我們,我們什么都可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