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1987年10月19日一樣,辛晴的這個星期一同樣充滿了黑色。
這是她第一天去上課,但林丁強卻在昨晚喝多了。
體貼的辛晴也沒有叫醒睡得比死豬還沉的林丁強,在早上8點鐘的時候,便獨自出了門,前往了闊別已久的校園。
當林丁強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2點了。
昏昏沉沉的狀態讓他呢喃地叫著:“媳婦,我要喝水。”
不過這一次,空蕩的公寓里面,沒有熟悉的聲音來回應他。
林丁強這才坐了起來,一看手機,連宿醉的狀態都被嚇沒了,趕緊翻身下了床,一邊悔恨道:“喝酒誤事啊!”
等他簡單洗漱完畢,匆匆出了門,想著在辛晴下課之前趕到五道口經管院,迎接第一天上班的辛教授。
能進入五道口經管院的同學都不簡單。
就本科同窗好友來看,三分之一是各省前十,三分之一是前三十加自招加分,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各大競賽保送。
本科期間前兩年推行通識教育,主要學習中文的寫作與溝通英語的聽說讀寫、自然科學、社會科學,當然還有讓人掉頭發的數學。
到大三大四了,才會往專業的基礎上去轉,比如什么信息管理、會計還是經濟與金融。
好不容易等到畢業的時間,假如兩百名同學之中,大約只有五十名左右會選擇就業,其余大部分會選擇繼續在國內外各大高校進行深造,攻讀碩士學位。
等林丁強來到經管院時,已經快下午4點了。
他走進了主教學樓對面的偉倫樓,按照腦中模糊的記憶找到了辛勤所在的報告廳。
雖然還沒有見到辛晴上課時的樣子,但就聽見了她頗有底氣的聲音。
“同學們,今天上午我講了在這次金鼎內幕交易案中存在的掉期交易。”辛晴的語速很平緩,“那現在我還要說一個在數字貨幣里的永久掉期合約。”
林丁強來到了報告廳的后門,偷偷摸摸地走了進去,在最后一排坐了下來。
今天的辛晴一改以往高級定制成衣的穿著打扮,只是一套簡單的西裝配套裙,甚至連首飾、腕表都不見了蹤影。
不過戒指還是像生了根似的,長在了她的手上。
“Stracts,又稱作互換合約。是一種雙方簽訂的在未來某一時刻相互交換某種資產的合約。而永久型掉期合約是加密貨幣領域里其中一種極受歡迎的金融合約。此類期貨使用現金結算的方式,利用現貨市場的價格來做操作,制造資金比例與現貨利率為一致的假象。這種現金結算的期貨同時存在著操縱、隱藏真實成本以及任何長期交易形式方面的重大問題。”
臺下的學生聽著辛晴頭頭是道的訴說,都一頭霧水,似乎眼前這位新來的副教授與其他教授的上課方式都不一樣,傳授的知識也大不相同。
辛晴微笑著掃了一眼臺下,接著說道:“不過實物交割卻能解決這些問題,從而形成合同與潛在現貨市場之間更純粹的套利機制。”
“辛教授,有具體的例子嗎?”臺下一名女生提問道。
辛晴點著頭,“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像base這樣的交易所通過采用股票市場的機制,并將其與加密貨幣市場相適應,其規模已經迅速膨脹。但隨著該數字領域的交易范圍不斷擴大,交易加密貨幣原生資產的交易所吸引著硅谷頂級風投公司的注意。最近有一家新的交易所叫做blade,將在米國之外處理永久掉期合約。”
第一排的男生問道:“那這不是違法的嗎?”
“這家交易所避開了米國法規,而且獲得了base、SVAa、SlowVentures獲得了首輪430萬刀的融資。”辛晴耐心地解釋著:“資本往往是狡猾的,只要合理運用漏洞,就不叫做違法。”
“那辛教授,我們畢業之后除了這些交易所之外,還有其他選擇嗎?”
辛晴靠在了講臺上,逐一解答著臺下的提問。
“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除了國企、民企、外企之外,我個人覺得以下的幾間咨詢公司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辛晴就像是一名大姐姐一樣,給臺下這群還沒踏足社會的弟弟妹妹們傳輸著自己的經驗,“麥肯錫、波士頓咨詢、貝恩咨詢。”
“或許你們聽他們的全稱有些陌生,但三者合起來的簡稱你們一定聽過。”辛晴頓了頓,笑道:“就是MBB。”
“莫逼逼?”另一名男生笑道。
沒想到這句話讓沉悶的課堂瞬間炸開了鍋,不過辛晴也沒有被哄鬧的場面所難道,她反而肯定了男生的說法,雙眼放光地點著頭,“對!就是莫逼逼!”
“真叫這個名字啊?!”
“在我回國之前,曾經和這些MBB的咨詢顧問打過交道,”辛晴回憶地說著:“本質上他們是一群用自己的智慧去給企業和企業家提供服務的人。”
“那為什么叫莫逼逼呀!”
辛晴抿笑道:“因為這幫顧問是按小時收費的,和他們聊的越久,你付出的錢就會越來越多。所以,如果以后你們出去遇見這群人,說話一定要抓住重點來說!千萬別亂逼逼,到時候他們才會真的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莫逼逼!當然,如果你們有幸進入這三家公司,就聽著金主隨意逼逼叨叨吧!有錢!”
全場發出了潮水般的笑聲,辛晴風趣幽默地表達似乎讓沉悶的金融課程變得不那么枯燥乏味。
叮叮叮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丁強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眾人的目光都朝最后一排投了過來。
林丁強趕緊按下了靜音鍵,一邊道歉道:“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隨后快速地走出了報告廳。
等出來之后,林丁強接起了電話,“什么事?”
電話是趙蕾打來的,聽到林丁強的聲音之后,趙蕾趕緊說道:“老大,我們已經到酒莊了。”
“到了就好呀!”林丁強不解地問著:“干嘛還這樣急赤白臉的呀?”
“可是我和小桃都不懂紅酒啊!”趙蕾焦急地說著:“老大,您的一萬瓶紅酒到底要灌裝哪一年份的?還有哪種品類的呀!您總要給我們一個準信啊!我們總不能瞎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