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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月明星稀,可惜看不到烏鵲。
能看到星星和月亮,這群雪境少年們就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平日里天空中都是一片寒霧迷蒙,就像世界末日將要降臨似的。
終日里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心情也難免有些壓抑。
元旦夜的篝火故事會?
嗯,不錯不錯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風花雪月的詩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長”寢室中,榮陶陶嘴里哼著小曲兒,一邊瘋狂的往書包里塞零食,看起來心情極好。
尤其是唱到“風花雪月”的時候,榮陶陶心里簡直美滋滋,一首帶著淡淡哀愁的青春歌謠,竟讓榮陶陶唱出了歡天喜地的感覺。
嗯...也是沒誰了。
不遠處的沙發上,斯華年毫無女神形象,她癱軟在沙發上,雙腿架在茶幾上,歪頭看著榮陶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唰”的一下,榮陶陶拉上書包拉鎖,這才轉過頭看向了斯華年:“你真不去?”
斯華年撇了撇嘴:“小孩子的聚會,我去干嘛?”
“呃。”榮陶陶撓了撓頭,道,“算是咱們少年班聚會,我們也邀請我嫂嫂了。”
“沒興趣。”斯華年“哼”了一聲,“我去了,你們也就沒氣氛了。”
榮陶陶:“為什么啊?”
斯華年目光幽幽的看著榮陶陶,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敢這么跟我說話。”
榮陶陶:“......”
的確,斯華年也就對榮陶陶的態度還可以,對待其他人,那真的是完全不一樣。毫無疑問,斯華年是一位嚴師,而且是不吝嗇體罰手段的嚴師。
在這座演武館中,她就是學生們最懼怕的那一個。
如果斯華年到場,那石家姐妹很可能一晚上不敢出聲,甚至站著參加篝火晚會都有可能......
榮陶陶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卻是心中一動,從兜里掏出了手機,道:“斯教,麻煩你個事兒?”
“說。”
“嘿嘿。”榮陶陶嘿嘿一笑,道,“自從入學見到你的第一面,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我就一直想著一件事。”
“嗯?”聞言,斯華年來了興致,看著湊過來的榮陶陶,饒有興味的詢問道,“什么事?”
榮陶陶將手機調整到了錄音,道:“你幫我唱個歌唄?”
斯華年的面色古怪,道:“唱歌?我為什么這么慣著你?”
榮陶陶急忙道:“還不是因為你嗓音好聽嘛,沙沙的、有點低沉,還帶著一絲慵懶的感覺,簡直完美......”
“呵呵。”斯華年一聲輕笑,“求人辦事的時候,你這小嘴是真甜。”
“快快快。”榮陶陶直接把手機豎起,差點懟到斯華年的嘴里,“既然你人不到,那就獻個唱吧!”
這動作,就很有當狗仔隊的潛質。
斯華年下意識的歪了歪頭,躲開了手機,道:“沒興趣。”
榮陶陶急忙從兜里掏出了一顆小淘氣:“喏”
斯華年一臉嫌棄的看著榮陶陶,但是身體卻很誠實,伸手接過了糖。
榮陶陶趁熱打鐵:“救救孩子吧,起碼給篝火晚會增加一個環節。外面全是你的學生,一年半才舉辦一次晚會,你好歹支持一下啊。”
“嗯......”斯華年沉吟片刻,不情不愿的說道,“行吧。”
榮陶陶心中一喜,急忙點開了錄音鍵。
她緩緩張口,那美妙的嗓音猶如香醇的美酒,險些把榮陶陶聽醉......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陪我經過了風吹雨打......”斯華年扒開了糖紙,看著手中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小淘氣方糖,口中輕聲的吟唱著,“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
短短不到半分鐘,斯華年便將小淘氣塞進了嘴里。
榮陶陶:“就唱一段?”
斯華年淡淡的掃了一眼榮陶陶,沒有回應。
榮陶陶:“你這也太悲傷了呀。”
嘶...好惡毒的女人!
這根本不符合篝火晚會的宗旨!
本來這群少年班的學員就是從天南地北來的,在這與世隔絕的雪境大地中生活,你還唱什么“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你什么意思?在這給我們雪上加霜呢?
斯華年一臉的不耐煩:“差不多得了,別得寸進尺。”
榮陶陶撇了撇嘴,按下了停止錄音鍵,拿起了書包,起身就往外走,嘴里嘟嘟囔囔著:“不給他們聽了,我自己留著當鈴聲。”
斯華年:“......”
這小子是不是借著開篝火晚會的機會,把我給唬弄了?
她哪里知道,入學足足一年半的時間,榮陶陶的陰謀詭計終于得逞了!
雖然這歌的確是傷感了點,但是當鈴聲絕對沒問題,只是有些可惜,演武場范圍內,手機必須得靜音......
榮陶陶背著鼓鼓囊囊的書包,里面裝滿了晚飯時候采購的零食,就像是要郊游一般,出了寢室門,敲了敲女寢的房門:“大薇?”
“咔嚓。”高凌薇倒是輕便,兩手空空。她穿著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保暖措施很到位。
在教師們的教導下,榮陶陶和高凌薇的確都很“謙卑”,事實上,他們的魂法等級已經很高了,一個接近四星,一個已經進入了四星。
他們完全可以穿襯衫、牛仔褲,在這寒冷的冬夜里臭美。
也許,這也是照顧孫杏雨情感的一種方式吧?高凌薇穿著羽絨服,不是擔心自己會冷,而是擔心孫杏雨會心冷?
“斯教呢?”
“她不稀罕參加。”
“哦。”看著榮陶陶背后的包裹,高凌薇開口道,“帶這么多零食,沒給斯教留點?”
榮陶陶:“放心吧,她已經自己長大了。”
高凌薇一臉的疑惑:“什么?”
榮陶陶:“呃,我的意思是,她能照顧好自己,零食存貨很多。”
“下次議論我的時候,記得躲遠點,別讓我聽見。”門后,突然傳來了斯華年的聲音。
榮陶陶嚇了一跳,急忙道:“快走快走。”
兩人迅速走出了演武館,也看到了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嘖...這日子選的,美
榮陶陶和高凌薇繞過演武館,剛剛來到北面小樹林,卻發現焦騰達、李子毅和孫杏雨正在圍建篝火。
“來啦!”焦騰達率先發現了兩人,笑著擺了擺手。
李子毅對著榮陶陶的方向微微揚頭,算是打招呼了......
嘖,倒是酷得很。
“快來,淘淘,幫我們撿柴禾。”孫杏雨抱著一堆干樹枝,“呼啦啦”的扔了一地,看得出來,她情緒很不錯,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很喜歡參加這種娛樂活動。
不得不說,在這里訓練的日子的確太苦了一些。
他們的生活真的是兩點一線,除了吃飯要去食堂之外,學習、訓練和睡覺都在演武館里。
別的大學生,日常生活多姿多彩,上網、蹦迪、參加社團什么的,而松江魂武大學、尤其是少年班的學員,日常生活非常枯燥,跟蹲監獄似的。
榮陶陶急忙走了過去,放下了沉重的書包,道:“這么近?”
三人圍建篝火的地點,距離演武館建筑也就3、50米,榮陶陶還以為會在雪林里。
焦騰達湊到榮陶陶身側,小聲道:“楊教和斯教都拒絕了參加晚會,說是讓我們年輕人好好玩,怕打擾我們的氣氛。
我想著,她們其實也很想參加,只是心中有些顧慮。我們篝火設置的近一點,教師們透過窗戶也都能看到。
真要是氣氛好的話,她們也能聽到看到,也算是參加了,能放松放松。”
好家伙!
榮陶陶一臉贊嘆的看著焦騰達,考慮的這么多嘛?
高凌薇也是低頭看著焦騰達,輕聲贊許:“想的很周到。”
“嘿嘿。”焦騰達憨憨的笑了笑,“其他人去食堂拿食材去了,我訂了兩只燒雞,他們應該就快到了。”
榮陶陶卻是沒有被焦騰達的憨笑所迷惑,這小子鬼精鬼精的......
“淘淘!!!快撿柴!不要偷懶!”孫杏雨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雪林中傳來。
“哦......”
夜晚七點,滿天的繁星之下,一簇巨大的篝火,在演武館北面的小樹林邊緣空地上燃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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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一眾人唱著、笑著,好不熱鬧。
孫杏雨的開心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連帶著,坐在她身旁的李子毅,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榮陶陶本以為,少年魂們自幼接觸戰斗,打架沒問題,但是勁歌熱舞什么的,絕對不行。
但是萬萬沒想到,篝火晚會的氣氛上來了,少年魂們玩瘋了,就什么都有了
身為中華小曲庫,AKA新丹溪一中校內廣播站小喇叭,榮陶陶在歌曲接龍環節大殺特殺,簡直跟戰神一樣!
用孫杏雨的話形容,你唱的歌,我爸可能都沒聽過
“快快快!列隊列隊,我們圍著篝火站成一圈,搭著前面人的肩膀。”石蘭將最后一塊鍋巴塞進嘴里,從雪地里跳了起來,“起歌呀誰起個頭?”
“淘淘起啊,剛才他不是贏了嘛,小嘴叭叭的”孫杏雨急忙說道。
“這還用想?我一開口,保準你們起飛!”榮陶陶雙手探前,搭在陸芒的肩膀上,推著他向前走,仰頭就是一嗓子,“跑馬溜溜的山上”
“呦呼一朵溜溜的云呦”焦騰達哈哈大笑著,第一個接了上來,這可是他家鄉的歌謠。
篝火劈啪作響,映襯著他們忽明忽暗的笑臉,小魂們邊唱邊跳,似乎是在發泄著過往生活的苦悶。
演武館三樓,楊春熙站在窗前,她手肘拄著窗臺,手掌撐著下巴,一頭漆黑的長發散落肩頭,笑盈盈的看著下方雪林邊緣的篝火,靜靜的望著一群玩鬧的學生。
演武館二樓,斯華年坐在窗臺上,肩膀抵著冰涼的窗戶,默默的望著下方的篝火,那跳動的火光,也將她那一雙美眸映襯的忽明忽暗。
的確,也許我不需要那么悲觀。
畢竟人和人的命運是不同的。
這些小魂,也許不需要學會一個人長大。
玩鬧一番的眾人,終于坐了下來,小樹林也終于安靜了不少。
“哇,發財了”石蘭跪坐在雪地里,翻著眼前的包裹,明顯是榮陶陶帶來的,雖然開始的時候給眾人散了大半包,但此時里面還有一堆零食。
此時的榮陶陶,坐在了之前石樓的位置,篝火前的石板上,還放著一個開了罐的桃子罐頭。
榮陶陶想了想,召喚出了云云犬,將它揣進了懷里,小心翼翼的拉上了衣服拉鎖,將云云犬的小腦袋露在了外面。
高凌薇看到這一幕,伸手探進了榮陶陶的羽絨服中,將云云犬的兩個大耳朵拿了出來。
“嚶”云云犬眨著黑溜溜的小眼睛,對著高凌薇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榮陶陶拿起了還算溫熱罐頭,勺子舀出了一片黃桃,送到了云云犬的嘴邊。
“嗅”云云犬鼻子聳了聳,小嘴急忙咬了上去。
一旁,樊梨花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靜靜的看著云云犬,而在她的身側,焦騰達挪了挪屁股,似乎離樊梨花更近了一些
“嘻嘻”孫杏雨依偎在李子毅的懷里,敏銳的發現了這一幕,不由得笑出聲來。
樊梨花顯然意識到了什么,面色微紅,低下了頭,但卻沒有移開。
剛剛還熱鬧至極的場面,此時卻變得無比安靜,只剩下了篝火劈啪作響。
十分安靜,十分美好。
榮陶陶一邊喂著云云犬,卻是不知為何,腦海里浮現出了之前斯華年的歌聲。
他開口打破了沉默,道:“還記得我們少年魂班初建,在百團關的石頭教室里開班會的時候么?”
“嗯。”
“記得呀。”一時間,一眾人紛紛看向了榮陶陶。
榮陶陶笑道:“當時,楊教問了我們每個人,為什么要來雪境。”
聽著榮陶陶的話語,一時間,學生們再次陷入了沉默。
榮陶陶繼續道:“還記得你們當時都說了什么吧?一年半了過去了,目標都變沒變啊?”
石蘭一邊撕著雞腿,一邊說著:“我和我姐早晚會進雪境旋渦里,一睹它的真容,將那里的畫面帶回老家。”
石樓笑了笑,看著眼前跳動的篝火,也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榮陶陶轉眼看向了孫杏雨。
孫杏雨卻是微微仰頭,看向了李子毅的側顏:“還行吧?”
李子毅聳了聳肩膀,那意味不言而喻。他是跟著她來的,而孫杏雨,是因為父母在雪境相遇,所以想要踏上父母曾經走過的路途。
目前看來,孫杏雨和李子毅的確“還行”,在這艱苦嚴寒的環境中,相互扶持的兩人,關系無比的緊固、無比牢靠。
榮陶陶的目光,掠過了當時不在場的趙棠,看向了焦騰達。
焦騰達嘿嘿一笑,道:“當初沒什么目標,現在有了。”
榮陶陶:“哦?”
焦騰達伸手指著篝火,手中卻是轉了一圈,示意著在場的所有人:“日子還長。”
榮陶陶笑著點了點頭,看向了焦騰達身側的樊梨花。
樊梨花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的注視,她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石樓、石蘭的方向一眼,小聲道:“嗯,日子還長。”
榮陶陶看了看樊梨花,又看了看石家姐妹,她們...有什么故事么?
視線中,石樓笑著搖了搖頭,有點一言難盡的意思。
而石蘭卻是撕下了一條雞腿肉,對著樊梨花招了招手:“嘻嘻,可愛的小梨花,快來讓姐姐抱抱”
樊梨花低著頭,沒搭理石蘭
榮陶陶的右手邊只剩下了一個高凌薇,但當時也不在場,他向左轉頭,看向了沉默的陸芒。
陸芒胡亂的擺弄著手中的魔方,不太確定的說道:“目標實現了吧,誰知道呢”
榮陶陶抿了抿嘴,卻是沒說什么。
半晌,他看向了正對面的趙棠,透過那跳動的火光,隱約看著那一張英武的面容:“你呢?有什么目標么?”
趙棠命途多舛,雪境的生活本就很艱難了,但命運卻一次次的對他開起了玩笑。
他先是從神壇隕落,后又在奮勇直追的路上,與自身的本命魂獸出了點問題。但是,這個堅強的魂武者,自始至終都沒有被擊垮。
只見趙棠笑了笑,竟然有些灑脫:“你。”
榮陶陶愣了一下:“啊?”
高凌薇突然開口道:“恭喜你,解決了本命魂獸的問題。”
趙棠看了高凌薇一眼,無奈的笑了笑,他曾經可是和高凌薇站在同一高度的人,而現在,卻只剩下了仰望。
甚至...趙棠最開始來到少年班的時候,他還以一定的高姿態俯視榮陶陶,并且很熱心的想要給榮陶陶提供幫助,幫他訓練弓箭技藝。
但此時,趙棠自認為,沒有資格去教導榮陶陶的技藝。
事實上,僅針對于弓箭技藝,趙棠還是有資格的,只是他的心態徹底改變了,絕不會再有那樣的心思了。
焦騰達發現機會來了,借著話茬,就準備跟孫杏雨說開魂尉這一敏感問題:“是啊,棠哥,可算是晉級魂尉了,誒,跟我們講講”
話音未落,焦騰達卻是停了下來。
不僅是焦騰達,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榮陶陶。
因為在榮陶陶的身上,眾人感覺到了非常濃郁的魂力波動!
“嗚”榮陶陶領口處的云云犬一聲嗚咽,身體突然破碎成霧,融入了榮陶陶的體內。
榮陶陶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妙,他面色僵硬,急忙站起身來,磕磕巴巴的說道:“那個,我去...上,廁所。”
上廁所?
開什么玩笑,你當別人是傻子?
你不是剛剛進階魂尉么?小段位體魄,也沒有這么大的魂力波動吧?
難道是...魂法要進階?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榮陶陶扭頭就走,快步走向了演武館建筑,隨著腳下的冰花炸裂,榮陶陶順著墻壁走了上去,敲響了斯華年的窗戶。
篝火旁,焦騰達哭的心都有了!
晚會氣氛這么好,孫杏雨玩的這么開心,而此時,他又好不容易找到了話茬,正準備說開魂尉的問題。
你現在又給我晉級?
就非得往傷口上撒鹽!?
欲哭無淚的焦騰達,下意識的看向了孫杏雨,卻是發現孫杏雨面色稍稍有些黯然,蜷縮著身體,往李子毅的懷里縮了縮。
完蛋!
為什么要貼著孫杏雨的臉晉級?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