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最有名的千嬌樓后院里,辰逸和寂如風相視一笑,肩并肩走在回廊上。
“倆人肩并肩的回來了。”白陌染瞟了一眼他們二人,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怎么不手牽著手呢?如今你二人的關系,非比尋常啊。”
寂如風白皙的臉上竟然還泛起了一抹緋紅。
“少爺,你又打趣我們。”辰逸不依道。
“你們?什么時候關系變得這么好了?”
“我們本來關系就不一般啊!”然后一手搭在寂如風肩膀上,“你說是吧?”
寂如風的臉更加紅了,像是打了霜的番茄。
“辰逸,你瞧你,把冰塊臉都給逗紅了。”白陌染瞟了一眼寂如風,“聊正事吧,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少爺,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人正要殺人滅口,被我們給救下了,不過還是讓那個蒙面人逃跑了,而那個叫鄭達的獄卒頭兒也如您預料的一樣,一問三不知,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已經按您的吩咐,將他掛在府尹大門口了!”
“既然著急滅口,一次不成,定然還會有第二次。”白陌染冷笑道。
“能從你手里跑了,想必這世上沒幾個能做到。”
“目前郾城能與我交上手的高手,除了我們自己人,就是太子身邊的劍寂,還有三皇子身邊的破云,七皇子身邊的驚羽,而皇宮里的高手,目前還沒遇到過。”辰逸緩緩道來。
“自從上次在海上出事,劍寂就好像失蹤了,并未跟隨太子回郾城。”白陌染回憶道。
“那便只剩下破云和驚羽,而且那人的右臂被我劃傷。”
“分別去查探一番,我要知道這么迫不及待動手的人,到底是誰?”白陌染冷冷道。
“是。”倆人便肩并肩退出了房間。
憶雪居前院的杏花一夜花開過后,便凋零了,秋日的微風輕輕一吹,花瓣便隨著微風飄零,在空中翩翩起舞,纏綿悱惻,不依不舍,最后躺在了青草從中。
小丫握著手里的兩個藥瓶,陷入沉思。
今晨,在窗邊發現了一個印著白玉蘭花細紋的藥瓶,只打開輕輕一聞,便知道這里面裝的是止癢的膏藥,散發著好聞的藥香味,但他明明知道我是過敏,為何拿過來的卻是止癢的藥?
而另一個,是拓跋珣清晨命人送來的印著杏花花瓣的粉色藥瓶,里面裝著治過敏的膏藥。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際。
婉月一早便出了院子,憑著她那張極愛八卦的嘴,和自來熟的個性,今日這一轉,定能轉出一些名堂來。
果然,很快,她便疾步回來了。
“小丫,昨夜刑部大牢南邊走水了!死了好多人!”前腳剛踏進憶雪居的門檻,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小丫這個消息。
小丫眉頭微蹙,早就料到對方會有所行動,只是沒想到手段竟然如此殘忍,為了殺害張參軍,竟然殘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
“你一點都不驚訝嗎?難道你又未卜先知?”
看婉月的懵懂的表情,她似乎還并不知道彎彎的真實身份,所以刑部大牢走水,她只當是一個驚天的八卦消息罷了,若真的知道了牢里關著的是彎彎的父親,得急得跳起來。
不過她不知道也好,這些事情本來就不應該將她牽扯進來,她知道了,便也是多一分危險。
“我若真能未卜先知,便讓這把火燒不起來。”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可惜自己并未能阻止這一切發生。
“還有一件大事,昨夜不僅刑部大牢走水,就連刑部卷宗室也失了火,你說奇怪不奇怪?”
“你說什么?!刑部卷宗室也失了火?!”那么,張參軍昨夜所呈上去的證據不是也被燒毀了?關于佘家謀反一案的所有資料也都被燒毀了!那這個案子還怎么平反!
“對呀!這刑部昨夜是犯火邪啊!同一天燒了兩處,像是約好了似的!詭異得緊!”
小丫不由得眉頭緊蹙,看來對方不僅狠辣,而且心思縝密,連刑部的卷宗室都敢燒,背后的勢力必然不容小覷,甚至還可能牽涉皇室,這刑部卷宗室可不是誰都敢動的,畢竟里面放的不止是關于佘家謀反的案卷,所有卷宗被毀,必定牽連甚廣。
七皇子對張參軍似乎特別忌憚,謀反案他也牽涉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對佘家下此狠手?
佘家跟這個不得寵的七皇子,到底有何關聯?
“還有一件趣事,那便是今晨郾城府尹大門前吊著一個雙腿被打斷的刑部牢房獄卒,自稱昨夜刑部大牢那把火是他放的。”
小丫冷冷一笑,看來像白陌染的手筆,必定是那個獄卒一問三不知,毫無用處。
如今看來,張參軍已經在牢中被燒死,而關于當年佘家謀反一案的案卷已被燒毀,對方倒可以安枕無憂了,不如就讓他們放松警惕,再打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先讓你們安生幾天。小丫嘴角泛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太子府最偏僻的一處小院里,地上碎了一兩個碗碟,還有一些飯菜。剛剛送飯的丫鬟在遞給她的時候,故意手滑,掉在地上打碎的。
頭發凌亂的喻才人坐在銅鏡面前,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面上露出冷冷的譏諷,眼中是無盡的恨意。
回想著剛剛那丫鬟的冷言冷語。
“哎呀,喻才人,都怪奴婢不小心,一時失手,將喻才人今天的飯菜掉在地上了。若是喻才人等下餓了,直接吃了便是,免得浪費。”
“你這賤奴,膽敢對本宮不敬!”
“還本宮?喻才人,你恐怕還沒搞清楚如今自己的處境,還在做著娘娘夢呢!奴婢勸你還是醒醒吧!這今后的‘好’日子,有得你受的!”
“你這賤奴,若有朝一日,本宮出去,定要將你碎尸萬段,千刀萬剮!”喻才人氣得臉上的肉不斷抽搐。
“有朝一日?就你如今這副丑樣兒,還想著出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你——”
“喻才人,你可要好好活著,曾經那些被你欺辱過的奴才,都等著向你討債呢!”
“你說什么?!”
“喻才人怕是作惡太多,忘了吧!我提醒一下你,我曾經伺候你時,因為不小心將盛飯的碗打碎了,你便罰我將地上的飯撿來吃了,一粒不剩,如若不然,就三天不給飯吃。那日你的說辭,便如同今日我對你說的一樣。”丫鬟得意一笑,毫不掩飾。
“果然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哈哈······”說著,往地上的飯菜上面,狠狠踩上一腳,便得意的冷笑著走了。
臨了到門口的時候,還對著冷院門口“呸”了幾聲,吐了吐口水,“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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