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飄揚,邪力與中正浩然的內力沖擊。
這次無風,青絲飛揚。
地面草木盡碎,明謹與之對沖內力,若論內力強弱,自然是對方勝出許多,梨白衣見狀便覺得明謹莽撞了,若是那云魅加大內力,她恐怕....
果然!云魅對明謹殺心極盛,知道陳不忘就在邊上,若是還不抓住這謝明謹情緒波動主動送上門來的機會,以后就再無機會了。
云魅想到此,突將內力傾斜大半,直接鎮壓明謹,明謹吃了這一沖擊,已然內傷,果斷抽身而退,朝另一邊掠去,云魅哪里會放過她,便是瘋狂追上,但就是那半空掠射的當口,忽見前面逃走的明謹抬手,輕輕于虛空一揮。
那是一個手勢。
嗡....大片的弩箭暴射而來。
云魅差點忘記了這些弩手,駭然之下緊急閃避,但來不及了,這個角度位置卡得太好了,那謝明謹是故意把她帶到這里來的,而且自己的內力因為此前使用大半,如今虧空剩下不多。
云魅無法避開,只能用蛇劍不斷劈砍這些弩箭,內力不斷消耗,另一邊,原本集中想要攻擊廣陵谷谷主的焱院之人因為等不到機會已閑置許久,金煉云留意到這邊動靜,果斷讓人過來瞄準云魅,抓住機會把這個邪教頭子也給弄死。
不過就在此時,忽聽廣陵谷谷主一聲慘叫,眾人轉頭一看,只見對方一臂被斬斷了。
都顧不得那斷臂,廣陵谷谷主飛也似逃入山林中。
甩去刀上鮮血,斐無道輕嗤了一句:“每次想逃的時候總能逃走,這才是邪教最大的特色。”
嘲諷之意滿滿,但廣陵谷谷主已經跑了,剩下一些蝦兵蟹將。
對了,還有云魅。
都到這份上了,云魅權衡利弊,只能咬牙閃出老遠,自然,也離明謹越來越遠。
她最怕的不是明謹,而是這個變態的斐無道——尤其他已得到了九天劍胎,更是如虎添翼。
“謝明謹,你等著,下次,我定然...”
斐無道:“三天沒見她就快一葦渡江了,再下次,你墳頭都不知道往哪里擺了。”
云魅大概內傷很重,愣是出不了聲,隱遁進了密林,至于其他邪教余孽,不管是林家大院還是赤煉魔宗,一個個的都沒上面宗主逃命的好本事,根本逃不掉,不過從頭到尾,不管是爭奪九天劍胎還是跟邪教人廝殺,諸為正道教派的宗主們都活生生湊了個熱鬧,打了個寂寞,憋屈中正想修理這些小嘍啰泄氣,卻見弩箭密密麻麻戳射,沒幾下就把人全弄死了。
然后,林中出現天狗跟拓澤的身影,以及后面許多隱隱約約蟄伏的人馬。
塵埃落定,他們也沒有出來,眾人齊齊看向明謹,只見明謹輕擺了下左手,這些人就在天狗的帶領下潮水般退去。
“說來也怪,這些人想來武功修為不高,為何我此前都沒能察覺到他們的氣息。”
“還能有什么,必然是群體修煉了極上乘的閉氣之法。”
“還有那弩箭,似不比軍隊的差....”
他們已然知道謝明謹的身份,對于她擁有莫大資源倒也覺得理所應當。
謝家嘛,名頭大得很。
聽說牌位擺起來比他們門派的還多。
眾人關注下,明謹擦拭了長劍,瞥到山坡那邊徐秋白已經不見了,倒是斐無道...深深看了她一眼。
“斐前輩不走?”
“怎么,怕我殺你?”
“不,只是不太敢跟你待久了。”
“怕我算計你?”
“我不怕你的算計,因為每次你在我身上算計什么,總能讓我多了解幾分那些秘密。”
斐無道也不知是意外,還是不意外,笑了笑,用九天劍胎虛點了下明謹,“你,是我平生所見心態最好的人之一,比你父親好。我還是那句話,什么時候你放下謝家,蝶戀花的一切就還都是你的,包括這九天劍胎,有包括我,都愿為助你天人合一傾盡一切。”
然后,他掠行而去。
明謹卻在想他話里那句“比你父親好”,總覺得話里有話。
不過她還沒問,斐無道就要走了,他腳下一點就輕輕躍上三丈高的高木樹梢,可怕的是你樹梢穩穩不動,好像承接的也只是一片鴻毛。
他似想起了什么,回頭,朝人群其中一人道了一句:“喂,那個白衣劍雪樓的。”
梨白衣正在擦劍,聞言看來,不明所以。
“你叫梨?”
梨白衣皺眉,明謹這樣喊她,她不覺得什么,還覺得挺好聽的,但這人....
“你不能這么叫。”梨白衣遵從了本心,提醒對方。
斐無道挑眉,“這樣啊,那我偏要叫,誰讓你一直被我打,還打輸了呢。”
梨白衣擦劍的動作僵在那,默默看他,目光郁郁。
斐無道樂了,“名字不錯,難怪身上有梨花香。”
梨白衣當時表情就變了,倏然站起,正欲拔劍。
斐無道卻像個欺負了小女孩就管自己跑了的惡劣少年,他走了,來無影去無蹤,但留下了一群人齊齊腹誹“變態”“色胚”的說詞。
梨白衣面上神色變換,郁結難消,瞧見明謹過來,把褚蘭艾的劍還給后者。
梨白衣目光一掃兩人,“為何這般看我?”
褚蘭艾:“在想要不要回去跟師傅師祖匯報,讓他們來打斷此人狗腿。”
明謹:“在想要不要教你怎么對付男人的搭訕。”
褚蘭艾:“你有經驗?”
明謹:“算有吧,不過一般接近我的都是心懷撥測的人渣,像他這樣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的變態倒不好說。”
褚蘭艾:“都搶你的九天劍胎了還不壞?”
明謹:“你有點針對我,要么你教她,好像追求你的那些人都還不錯,也都心甘情愿尚主,反而是我,一聽要入贅,都跑光了。”
好嘛,你一口氣把她們師姐妹都給調侃了。
梨白衣更郁悶了。
她覺得這兩人在純屬看戲,但她看了看明謹,神色有些復雜。
明謹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我這樣,也不是為了還你師門的救命之恩,只是單純覺得朋友比那劍胎重要,何況真要天人合一,若非外物不可行,那也談不上什么天人。”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