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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鳳姮,不可以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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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0-10-05  作者:滄海太華
阮君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低頭看她,眼中如有星辰,“鳳姮,洞口和這里的位置,可都記清楚了?萬一將來我死的早,你一個人……”

“閉嘴!”鳳乘鸞跳上去捂住他的嘴,“好好的,說什么死不死的?阮君庭,你答應我了,要帶我走,就要說到做到!你一定會比我活得長,活得久!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這樣,你注定要等著為我挖墳,送我入土,然后……”

“然后,來生再在桃花樹下等你啊!”他被她推撞在隧洞的石壁上,笑靨中無限風華,張開大氅,將她擁入懷中,如抱著一件稀世珍寶。

“嗯,來生,還要在桃花樹下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沒有你,我一刻也活不下去。”

鳳乘鸞將臉頰緊緊貼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

這個男人,早就成了她的一切,他永遠能撐起她頭頂上的天,永遠會在前面引著她,幫她照亮一切,也幫她擋住一切!

再過三日,了結了下面的三百萬尸煞,她就可以隨他走,通過這個隧洞,遠離外面的一切紛擾,他去哪兒,她就去哪兒,隨他去找只屬于他們兩個的世外桃源。

兩個人從摩天雪嶺上下來時,鳳乘鸞又有些眩暈,手腳冰涼,該是凍透了,就給阮君庭抱著,老老實實窩在他懷中。

“回去煮面給你吃。”他一面走一面盤算,“不行,以后還要潛心鉆研下廚的技藝才好,不能每天給你白水煮面,會養瘦的。”

鳳乘鸞就閉著眼,在他懷中吃吃地笑,心滿意足。

兩人回到村中時,鳳乘鸞瞥見村邊的黑騎陣列整齊,似是整裝待發。

而戰錚峰與錦鱗衛也已在茅屋前侯了多時。

“有事?”她問。

“沒事,不理他們,先給你煮面。”他將她放在床上,又仔細掖了被子,便去了大氅,摘了護腕,一面挽衣袖一面警告道:“不準亂動,好好躺著修養,若是等會兒再暈了,我可就把你丟在這里不要了。”

“噢!知道啦,快去!餓死了!”鳳乘鸞笑嘻嘻窩在被窩里,美滋滋等著。

他果然回來地很快,這次的面條,不知又是誰替他和的面,比以前軟,也比較細,但那湯是沒錯的。

干干凈凈的白水面,整整齊齊碼在碗底。

在鳳乘鸞眼中,這世上沒有人誰,還能將一碗面條碼得這么漂亮。

“好吃嗎?”

“好吃!”鳳乘鸞埋頭吃。

她的確又冷又餓,自從知道肚子里多了個小生命,她就不自覺地想要多吃,仿佛多吃一點,保住她的機會就大一點。

“你吃嗎?”她問。

“我不餓。”他兩眼彎彎地,一直看著她,那笑容,浸透了深情厚意,可卻漸漸模糊……

“玉郎……?”鳳乘鸞努力想把眼睛睜大,可面前的一切卻越來越模糊。

“玉郎,你在面湯里放了什么?”她想問他,話卻說不出來。

身子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甚至感覺不到手腳在何處。

只看見阮君庭那猩紅的身影,重新回到床邊時,手中拿了紅顏劍。

他的手掌中,有與他衣袍一樣猩紅的血,如線一樣從指縫滑落。

“做什么?做什么……?”鳳乘鸞努力想要與他問清楚,想要開口,想要掙扎,卻只見他牽起她的手,溫聲道:“乖乖睡一覺,睡醒之后,我們就走。”

不要!不要!

難道他要一個人去摩天嶺?

不要!玉郎!不要!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鳳乘鸞再也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感覺不到,只覺人在云中,越陷越深。

不要睡!不要睡!不能讓他一個人去搏命!

說好了一起的,說好了再也不分開的!

鳳乘鸞,醒醒!快醒醒!

她想要咬破舌尖,卻完全感覺不到牙齒和舌頭到底在哪里。

她想要看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卻張著雙眼,只有白茫茫一片。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

轟隆隆——!

遠方傳來如雷巨響!

茅屋隨著大地劇烈晃動,鳳乘鸞才終于恢復了些許意識。

眼前依稀有個人影似曾相識,卻不是阮君庭。

是誰?

還有誰在她這樣意識混沌的時候,曾這樣立在她身邊,毫無表情地俯視著她,如看著一具尸體?

她腦中飛快地飛過一個又一個記憶碎片,飛快地將她見過的人追溯過去!

是誰?到底是誰!!!

她何時曾如同現在一樣,完全動彈不得,神志模糊?

是極樂無間!

在極樂無間的那三個月!

那么這個人是……

雕魂師!

沈星子的雕魂師!

一陣惡寒,在想到“沈星子”那三個字時,貫穿了全身!

她空茫張著的雙眼漸漸什么都看不見,耳中,只有摩天雪嶺上的轟鳴聲,久久不息,其中混雜著無數遙遠的哀嚎。

她聽不清雪崩之下,那些到底是人馬面臨滅頂之災時最后的掙扎,還是尸煞最后的咆哮。

阮君庭呢?

他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沈星子的雕魂師會在這里?

不是說好了兩個人一起從山頂隧洞里離開的嗎?

他為什么將她留在這里?

玉郎!不要做傻事!等我!阮君庭,等我!

鳳乘鸞拼勁全力抗爭,那如濃霧籠罩般的藥力便有了些微的減退。

她咬破舌尖,一個激靈間,手指便掙扎著顫抖了一下。

阮君庭!等我!等我——!

眼前,事物的輪廓漸漸清楚起來。

沙曼殊發覺到她的變化,俯身伸手扒開她的眼睛,看了看瞳孔,之后,一聲嘆息,“果然意志非常人可比,是我低估了你,可惜,全是徒勞……”

他說完,便掰開她的嘴巴,將以一顆藥丸塞了進去。

這一次,任憑鳳乘鸞如何不愿,如何掙扎,那藥很快便在口中化開了。

“睡吧,等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沙曼殊直起身子,轉身出門。

我不要睡!

什么要結束了?

我的阮君庭呢?

你們把他怎樣了?

鳳乘鸞拼命想要起來,想要追上他,想要問清楚。

可卻一動也不能動。

入口的藥,隨著氣血激烈的涌動,漸漸滲透四肢百骸。

耳中,雪山的轟鳴聲越來越小。

眼前,剛剛能看清輪廓的一切,又重新揉在一起,化作白茫茫一片……

玉郎!玉郎!

玉郎……

皚皚的雪嶺之上,經過一場史無前例的雪崩,整座山體發生了巨大改變。

崖邊,一長串悠揚婉轉的哨聲,滴哩哩吹響,在峰巒間回蕩。

巨大的山谷之下,新滾落的積雪幾乎與山齊平,若是此時有人以開天辟地之力,將這些積雪化開,便可看見,那些面埋葬的,除了三百萬尸煞,還有整整十萬之眾的九御黑甲騎兵。

從崖邊向下俯視的沙曼殊,將目光收回,落在正吹著葉哨的溫卿墨身上,眉頭緊皺,“七公子,為何要這么久?”

溫卿墨在雪嶺的極寒之中,也只穿了一層單薄的黑袍,斜睨了他一眼,并不理會,只自顧自陶醉于葉哨的簡單曲調中。

梅蘭竹則跪在地上,緊緊盯著面前盤膝而坐的人,“殿下血脈強悍,無與倫比,即便此刻將純血全部卸去,想要令他完全接受一切,也沒那么容易。”

他身邊,還跪著高大的戰錚峰,正板著臉,一言不發。

而后面,則是倦夜等一眾錦鱗衛。

除了那十萬黑騎,九御帶來的人,都在這里了。

阮君庭,被眾人圍在中央,雖坐得端正,卻雙眼緊閉,眉間時時緊擰,似是在與體內一股無形的力量相抗爭。

溫卿墨的哨聲,漸漸開始有些不耐煩,而阮君庭眉眼間的掙扎,也愈演愈烈。

終于,那口角開始滲出血來,放在膝頭的手指,也不停地抖動抽搐。

梅蘭竹心知不好,蹭的起身,抓住溫卿墨的手臂,“溫公子,我們有言在先,絕對不可以傷了太子殿下!”

溫卿墨懶懶將手臂一抽,“你當阮君庭是什么人?能將尸毒渡到他體內,已是破天荒的壯舉,你還想單靠一只哨子就將他當傀儡擺布,呵,這種事,不要說我,連義父都不敢想。”

他一回頭,瞥了眼沙曼殊,“你說,是吧?”

沙曼殊抱著手臂哼了一聲,顯然也對梅蘭竹的貪心不足有些鄙夷。

未等梅蘭竹發作,戰錚峰手中巨槊已是嗡地一聲,“梅長老,我還是那句話,為了皇朝大統,你用什么手段將太子殿下帶回九御,我太沖圣教不管,但是殿下的安危若是有絲毫差池,我戰錚峰必第一個不放過今日在場的諸位。摩天雪嶺是個好地方,一支馬槊,再掀起一場雪崩,大家同歸于盡,也不是難事。”

梅蘭竹狠狠拂袖,“哼!戰護法說的這是什么話?難道我九部會有加害太子殿下之心?殿下被那女人迷惑,本就難舍難分,如今兩人又有了骨肉,殿下如此重情重義,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割舍他們母子,若是再不采取些非常手段,你口中的皇朝大統,只怕不知道要落在誰的手里了。”

戰錚峰言語之間慍怒更深,“梅長老,上山之前,你我有言在先,總之這件事絕對不能傷害太子殿下!”

梅蘭竹撥開他的槍鋒,“戰護法,你我的初衷都是一樣的,如今也都入了這局,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獨善其身嗎?”

溫卿墨聽得有些不耐煩,“好了,你們到底商量完沒有?你們家盛蓮太子,被馴服是不可能了,但是,想要將人帶回九御,一蹴而就,免去后顧之憂,也不是什么難事。”

梅蘭竹果然眼睛一亮,“你快說!”

“很簡單,放棄控制他的妄想,將體內的尸毒藥力集中于一次,做點有用的事,比如……”溫卿墨眼睛眨了眨,一絲狡黠,還有些頑劣,“讓他忘了自己是誰……”

“……!這……”梅蘭竹有些不確定。

溫卿墨有些幸災樂禍,“不過,以后如何跟他相處,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阮君庭沒了鳳乘鸞,就從此沒了弱點,雖然什么都不記得,但是會更不容易把控。呵呵呵呵……”

他轉身俯視山崖下方埋葬了百萬尸煞之處,有些心疼地搖搖頭,回身道:“快點選,他這般執拗抗爭,若是再拖下去,我怕你們會抬個傻子回去。”

梅蘭竹眼光動了動。

有時候,侍奉一個傻皇帝,也不是什么壞事。

他心念一閃,正對上戰錚峰如炬的目光,猛地一個激靈。

再看他身后的五個錦鱗衛,也正都抬頭看向這邊,就等著他一個答復,大有若是他敢亂選,就立即拔刀護主之勢,于是慌忙掩飾道:“七公子,這種事,還用得著選嗎?我等自然是不能傷及太子殿下,不若,就暫且去了他的記憶,讓一切重新開始吧。”

他的選擇,根本毫無意外。

溫卿墨挑了挑眉稍,“好,就如你所愿。”

他將哨子重新放回口中,悠悠吹響,時而激烈,時而平淡,時光,仿佛從摩天雪嶺開始,一路逆流,重新回到了守關山的桃花樹下,再一路向前,回到十二歲時神山一戰,回到冷宮,回到一切之初……

阮君庭口角噙著血,神情激烈而痛苦。

他不知身在何處,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混沌之間,只依稀看見鳳姮的笑靨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他拼命地想要留住她,掙扎,再掙扎,想要去追她,抓住她,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飛煙滅,也要與她形影相隨,死死糾纏在一起!

周圍眾人,不由各自手中攥了一把汗,再這樣下去,非但適得其反,他們所有人,恐怕都要背上弒君之罪,難逃其咎!

“停!”戰錚峰站起身來,手中馬槊轟地指向溫卿墨,“我叫你停!”

溫卿墨淡淡搖了搖頭,根本不畏他,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地笑。

沙曼殊抬手撥開馬槊槍鋒,“戰護法息怒,你家殿下此時周身尸毒匯聚于心脈,成敗只在這一舉,若是半途而廢,成了尸煞太子,到時候,我們眾人就只有齊心合力將他制服,與下面那三百萬一道埋了。”

“可……”戰錚峰見阮君庭口角沁出的血淅淅瀝瀝,整個人幾乎都在劇烈抽搐,如即將墮入深淵之人,卻還死命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的絲線苦苦掙扎,不禁一陣心痛如刀絞。

梅蘭竹也未曾想到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會如此艱難,沒想到阮君庭會意志頑強到如此地步,寧可玉碎也不肯退讓半分,他俯身重新跪在他身邊,“殿下,求您放下吧,這樣又是何苦?若是真的為了那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就什么都沒了啊!”

他勸了幾句,句句皆與鳳乘鸞相關,只叫阮君庭抗爭的更加慘烈、決絕,身后倦夜幾人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有些動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溫卿墨的哨聲,反反復復地徘徊,將最后一段吹了一遍又一遍。

阮君庭坐在原地,腰身繃得筆直,卻有殷紅蜿蜒的血從七竅中流出,放在膝頭的兩手,青筋暴起,不住地劇烈顫抖!

再這樣下去,他會活活將自己逼死!

戰錚峰大手撥開梅蘭竹,在他身邊撲通一聲重新跪下,道:“殿下,放手吧!戰錚峰之前答應過您的誓言,必定踐行到底,還跪請殿下安心,切莫再為難自己。”

不……!

阮君庭兩眼緊閉,兩行血淚蜿蜒。

不!鳳姮……!不可以忘了她……!

他死死咬著牙關,憑著最后殘存的那一絲意識,與葉哨的魔音抵死相爭。

“殿下……”戰錚峰上前附耳,在他耳畔低聲道:“這半年來,臣時常聽鳳小姐說起,人,總要想辦法活下去,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看到結局。殿下,若是當下死了,以后,便什么都沒了!”

他粗糙的大手,在阮君庭的肩頭用力按了按,依然還是那句話,“請殿下放心,戰錚峰答應過您的事,一定說到做到!還請您放手吧。”

他聲音不高,傳入阮君庭耳中,卻聲如洪鐘,敲醒一時的執迷。

活著,才有希望,才能看到結局!

活著!

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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