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忘了我,那也只是個意外,記憶是可以隨時創造的,你現在開始對我有好感了,那就從現在開始記得我吧。”
凌鳳舒心一笑,心中釋然。
“真正的鳳兒究竟在哪兒?”
薛北杰又問出了所有人都問過的問題,偏偏又是她最解釋不清楚的問題。
“在你眼前。”
她就是凌鳳,凌鳳就是她!
“有一天我走了,或許她就能回來,你不必執念太深,我會走的,走之前,我必然先救你。”
“如果你有一天能恢復記憶,你心里的所有疑問都會迎刃而解,只要你還愿意相信你記憶中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就算現在再從頭到尾向你解釋一遍,你也會越聽越迷糊,不如順其自然。我很高興,你如今對我所知不多,已經覺得我不是壞人了。”
凌鳳眉眼帶笑,心里更是樂開了花,好似她這兩年經歷的所有磨難帶來的疲憊感全都一掃而空。
“學了幻形術之后,活不過三十歲,我如今已經有辦法讓你和正常人一樣長命百歲,若是你愿意信我,那么,明天傍晚,到陽城的悅來酒樓找我。”
他們只不過說了幾句話,雪傾城就匆匆往這邊走來了。凌鳳不想再應付,趁早溜之大吉,匆匆交待了薛北杰一席話之后就準備離開。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
薛北杰沉默了幾秒,突然開口說道。
當年,他帶雪傾城離開墨府時,就聽墨凌灃說過,他忘了最不該忘的人。
此刻,聯系著墨凌灃當時所說的話,薛北杰心里豁然開朗。
“明天傍晚到陽城的悅來酒樓找我,不要對任何人泄露我的身份,我可不想走到哪兒都被別人當怪物看待。你若信我能救你,你就來,不信的話,錯失良機,我也愛莫能助,決定權在你,我會在那兒等你的。”
雪傾城已經走近,凌鳳戴上紗笠,轉瞬消失不見。
薛北杰還有許多話沒來得及問,她就這么匆匆走了,原來是因為雪傾城來了。
“怎么?當真是做賊心虛,我一來她就逃之夭夭了。她不可能是凌凰。”
雪傾城走到薛北杰身邊,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確實不是,她是那個消失了兩年,而且一直在冒充鳳兒的人。”
薛北杰說出這番話之前,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竟然很想和凌鳳一樣欺騙雪傾城。
只要他告訴雪傾城,剛才那個女子確實是凌凰,那么,雪傾城必然會相信他。
但是,僅僅是一個念頭罷了,很快就被他泯滅了。
雪傾城與他相伴多年,對他多番照顧,用情至深,他實在不忍心昧著良心欺騙她。
“那你還讓她走了?!”
“我為什么要把她留下來?”薛北杰不明所以的反問道。
“她的血能解百毒,所有人都在找她,這會兒她自己送上門來了,你竟然讓她走了!”
雪傾城對薛北杰失望至極,可是,她也深知凌鳳會幻形術,她也關不住她,但是這會兒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的不甘,于是對薛北杰指責道。
“傾城,我讓不讓她走,都毫無區別,你關不住她,也抓不了她
她。”
薛北杰心中已然有了些眉目,為何那個冒充凌鳳的人會學幻形術,是不是為了躲避眾人的抓捕,無奈之下才學了此術?
雖說學了之后就變成了短命鬼,但是不學的話,被別人抓住了,她可就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么相比起來,她毅然決然的學了幻形術,簡直就是明智之舉,上上之策。
他心里像是照進了一束光,漸漸驅散了心里的迷霧,也不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是否正確,只覺得自己已經漸漸安心了。
如此一來,那姑娘也是個可憐之人,與他同病相憐。
她既然聲稱有辦法救他,讓他能和尋常人一樣長命百歲,那么,她或許已經免受其罪了。
那姑娘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所有不尋常的設想,聯系在她身上,都無法被否定。
“對不起,北杰,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剛才沒有控制住情緒,對你發脾氣了。”
“傾城,不必抱歉,我明白的,你自然滿心希望我能好好的,她說她能讓我長命百歲,我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呢?不如信吧,即使信她,我也沒有什么損失。”
薛北杰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方才那個女子畢竟冒充凌鳳在先,消失了兩年之后又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還聲稱要助他。
這對薛北杰來說,等同于天上掉餡餅,偏偏只砸在了他的頭上。
這餅到底有沒有毒?他可不會自己一個人獨吞。
只不過因為她的只言片語,對她有了一些好感罷了。依照雪傾城這兩年對他的描述,薛北杰只認定了那女子絕非善類。
“哼!她一出現就來找你,還用這種荒謬的話誘導你,想讓你離開臨溪谷,離開我身邊,她可真是對你念念不忘。”
雪傾城怒氣難消,偏偏凌鳳來去自如,眼下即使她知道她已經出現了,但卻面臨了更大的難題——她出現了,卻讓任何人都抓不到她。
不過,重傷之余,是無法施展幻形術的,若是她有機會抓到凌鳳,就不會讓她有逃走的機會。
雪傾城心中想著,臉上不禁浮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你能想到的,她又怎會想不到?”
薛北杰十分了解她,僅僅看雪傾城如今這副表情,他不必多問,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就算她有了防備又如何?總有一個地方,是讓她沒有防備的。”
“如果我所料不差,她一定會去找墨凌灃,在墨凌灃面前,她毫無防備。”
雪傾城心中已經料定了會是如此,她當即派人前往凌府,將這一消息告訴凌君澤,讓凌君澤有所準備。
整個陽城中都遍布著凌君澤的眼線,只要那個冒牌貨踏入陽城,守株待兔未嘗不可。
雪傾城這樣做,薛北杰并沒有阻攔,他終究是失去了記憶,辨不明自己應該站在哪一邊。
索性他并沒有將凌鳳約他到悅來酒樓相見之事告訴雪傾城。
雪傾城已經準備好了守株待兔,即使有一絲機會,也絕不會放過,薛北杰恰恰相反。
雖然他對那個女子并不十分了解,但是,他有信心,她既然會幻形術,那么,任何人都抓不住她。
只不過當下他不想潑雪傾城一盆冷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