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珀汀娜發出一聲鼻音。
“源質!”
余生安打了個響指,點出關鍵詞:
“我的神格權柄,構建出一個主神空間并不難,但這一系列行為都需要海量源質為支撐,主神空間又無法產生足夠源質,所以一旦無法形成收支平衡,主神空間將是空中樓閣。”
“你想讓我龍族幫你一統多元宇宙?”許珀汀娜顯然極為聰明,談話一針見血。
“不!”余生安搖了搖頭。
“我的核心利益乃是源質,擁有互聯網的我,其實統不統一多元宇宙意義并不大。”
“當然了,若說我對統一多元宇宙沒有興趣,這也是不可能的。”
“但以戰爭手段來實現,代價太大了。”
“戰爭只是手段,利益才是目的。”
“所以我有意構建出新的多元宇宙秩序,我希望你能代表龍族,幫助我穩固這個新秩序。”
余生安說著,將他丟給四大正神的選擇,說了出來。
經歷過數次神戰的他,已經意識到,想要一統多元宇宙其實根本不現實。
因為眾神很難殺死。
即便是他以武力強行一統多元宇宙,那么之后如何打理多元宇宙?又如何防止由明轉暗的眾神搗亂?
所以他更想構建出一個新秩序,一個維護他互聯網傳播的新秩序,一個讓多元宇宙在他制定規則下行事的新秩序。
屆時,他將通過方方面面影響,逐漸滲透并控制多元宇宙,馴化眾神。
這和武力打下多元宇宙,沒什么本質區別。
聽完余生安對新秩序的描述,許珀汀娜沉默了下來。
一陣風來,吹的山谷古木沙沙作響,亦讓那三千灰絲飄揚,好似萬千思緒,隨風徜徉。
“這件事不急,你慢慢考慮,我先走了。”
余生安起身,準備離開。
“好,我幫你。”
余生安驀然僵住腳步:“此事事關整個龍族,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許珀汀娜道:“這不用你來教我。”
余生安挑起大拇指:“有魄力,我喜歡!”
許珀汀娜道:“我要主神空間一半控制權。”
余生安:“……”
果然是無利不起早啊!
與此同時,四大正神也在為了利益攸關的選擇題,展開激烈爭辯。
雖然大地母神、戰爭之神、以及海神選擇第一個選擇,那就是趁著互聯網之神一統冥界之際,發動戰爭,但生命之神卻提出了相反意見。
“我不贊同,進攻互聯網之神。”
“不說這件事僅僅一半把握,即便是我們能百分之百拿下克維爾神國、多菲位面,又能怎么樣?諸位莫不是忘了維利亞主位面?”
維利亞三個字一出,三神臉色驟變。
“哼,維利亞主位面不過是互聯網之神的自吹自擂?多元宇宙發展至今,除了神棄之地深處,哪里還有隱藏的位面?”大地之母忍不住道。
“空穴豈會來風?那機械造物,可做不得假。”生命之神沉聲道。
三神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他們不是蠢貨,已經意識到第四天災的弱點,其實乃是克維爾神國。
克維爾神國建立的工業、金融、貿易、農業……等等,為第四天災提供了有力背書。
一旦克維爾神國崩潰,僅靠源質為背書的互聯網,再想凝聚出如今龐大的第四天災,將是癡人說夢。
但維利亞的存在,令四神意識到,他們即便是拿下克維爾神國,也無法一舉消滅互聯網之神。
“想要擊敗互聯網之神,其實并非沒有辦法。”生命之神忽然又道。
“什么辦法?”戰爭之神疑惑道。
“我們四人聯手,齊心協力,不計一切代價,不考慮未來統治,一舉抹掉克維爾。”
聲落,三神臉色閃過一絲遲疑之色。
生命之神又跟著道:“但你們會傾盡全力嗎?”
神的力量與其說是來自神格,不如說是來自源質。
神格僅僅是一種能力。
當源質足夠龐大之時,任何神格都能發揮出滅世之威。
譬如說,預言神格只要源質充沛,預言之神能夠撥動一顆水珠,通過蝴蝶效應,制造天氣災難,毀掉一支軍隊,一個城邦,一個位面。
但沒有神會傾盡一切力量。
這太冒險了。
因為退一萬步,他們縱然全面失敗,傳教區盡失,只要神格在,只要還有源質,就能蟄伏起來,靜待天下大勢滾滾而動,伺機而起。
所以四神怎么可能會不計一切代價的消耗源質?
“很顯然不會!”生命之神道:“如果我們不能在第一時間毀掉克維爾,以互聯網之神的機械造物,足以在我們大后方制造死亡和恐慌,配合上他的攻心戰,這場戰爭,說實話,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生命之神幽幽嘆了一口氣。
“那難道我們就看著互聯網之神崛起,統治多元宇宙?”大地之母尖聲道。
“統治多元宇宙?不,他能統治蓋亞主位面嗎?他能統治世界之樹嗎?他能統治海拉嗎?不能!”生命之神搖頭:“我們或許應該先聽聽他的眾神殿設想!”
如果這個世界有保守派,那么生命之神無意就是保守派陣營。
他對未知的未來充滿了擔憂和恐懼,尤其是推演上完全不占上風的前提下。
所以他更傾向于維持現狀。
至少,他還掌握著一座主位面,地位暫時還未受到威脅。
“他分明是做眾神之王?我們絕對不能一退再退。”大地之母近乎咆哮起來。
“閉嘴!”生命之神忽然怒叱道:“他是要做眾神之王?你呢?你也想攪亂天下大勢,火中取栗,因為你已經輸了,你的籌碼不多了,所以你想把我們拉下水,做一場豪賭!”
聲落,大地之母臉色驟白。
“要打,你們打吧,恕我不奉陪!”生命之神說完拂袖而去。
海神搖了搖頭,身影隨之消失。
現場只留下戰爭之神和大地之母。
面對大地之母帶著一絲希冀眼神,饒是以瘋狂著稱的戰爭之神,也深深吸了一口氣,消失原地。
現場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大地之母。
與此同時,互聯網之神欲成立眾神殿,重鑄多元宇宙新秩序的消息,也在這一天,傳遍世界,震動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