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蠢豬!白白浪費了我們的力量!”
中樞指揮臺上,凱爾庫斯暴跳如雷,他口中的所指的“蠢豬”在場的人也都知道是誰。
那位瘟疫戰士出發前信誓旦旦的保證能夠拿下入侵者的腦袋,還從軍械庫里拿走了寶貴的暗影共生體。
但沒有多久,他剩下的殘兵卻帶回了他被對方消滅的消息。
這距離他從這里出發還不到半個小時。
那位‘疫海狂蛆’科普拉斯連半個小時都沒撐住!
如果他能夠給對造成巨大傷亡也就罷了,但是從之后的監控影像看,對方的數量并沒有明顯的減少。
但結果顯而易見了。
“我……我……很抱歉,吾主,創生者們快頂不住了……”
看著面前戰戰兢兢的邪教首領,凱爾庫斯的面頰刷的紅了。
他的前額青筋暴起,嘴扭曲到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下一秒,伴隨著這聲咆哮,他一把抓起邪教首領,用力一扭。
當肩膀在巨大的壓力面前被捏碎的時候,邪教首領尖叫了起來。
一只手保持捏著的姿勢,凱爾庫斯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對方的臀部,然后直接把這個不幸的人拋向了半空,然后伸出腿用在對方下落的時候用穿著盔甲的膝蓋頂住后背,把那個凡人像打一根木棒一樣打折了。
之后,他拋下死人然后狂野的看向周圍,仿佛他可以看到解決他困境的良方就藏在角落里,瘋狂之光在他的眼睛后面翩然起舞。
在場的紅海盜們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們的槍,凱爾庫斯的副手小心的退了幾步。
每一個在指揮臺前的人都呆若木雞,也忘了他們的任務,只有機仆還在繼續工作,無腦的嘟囔著狀態匯報和動作問詢。
現場緊張氣氛幾乎已經無法忍受,甚至比迫近的風暴更勝一籌,所有人就像掉進了裝有憤怒野獸的籠子。
但是想到暴君隨之而來的嚴厲懲罰,凱爾庫斯的頭腦清醒了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想沖進人群中然后殺光他們所有人,他花了這么多年時間培養的理性部分已經在破壞的邊緣徘徊。
但幸運的是,這一切又恢復了。
“現在敵人到什么位置了?”
“敵人分散了力量,一部分對虛空盾陣列進行入侵,一部分在對軍械庫進行入侵,剩下的依舊在朝中樞抵近。”
“動力艙和引擎室那邊呢?”
“尚且安全,阿德努斯大人暫時頂住了游俠戰士的進攻。”
凱爾庫斯點點頭,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這次敵人的突然襲擊著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發動襲擊的竟然還是自家的戰艦。
雖然不知道暴君之爪號上發生了什么,但從之后的發展看,納西爾·沃特克大概率已經是被帝國給干掉,至少也是打跑了。
他一死了之倒好,結果爛攤子全扔在自己頭上!
敵人襲擊迅猛而激烈,很快就把軌道上的艦隊給打殘打亂了,地獄之瞳要塞也受到波及,因此才會被輕易入侵。
本來說,憑借要塞里原有的守軍,守住星堡應該不成問題,畢竟對方跳幫的人數也不過三四百。
可鬼知道納西爾·沃特克那個家伙發什么神經,說要做一筆大買賣,直接帶著一個連就走了!
所以說,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那些蠢貨!
想到這里,凱爾庫斯又有些控制不住怒火。
不過戰術顯示屏上的警報聲如同一盆冷水,讓他立刻清醒過來,上面標記顯示,敵人的先頭部隊已經逼近中樞外圍區域了。
現在中樞的守軍只有兩百,雖然數量還是比對方多,可凱爾庫斯并不覺得這保險。
這個時候,他只能出動手里的最后一張牌,也是最不受控制的一張牌。
“把監獄里那玩意放出來。”
“是!”
中樞的通道由一連串閘門和隔間組成,這些隔間原本都是為星語者和技術人員提供的,不過現在由于斷電,這里籠罩在一片漆黑中。
索什揚一行人用熱熔炸彈開路,一路深入到中樞外圍區域。
但通過第二個閘門之后,索什揚發現通訊器開始噼啪作響。
他停下腳步,讓其他人也有樣學樣。
“有鮮血的氣味。”
之后他們遇到了第一具尸體。
這是一名機械教成員,倒在一個隔間外,尸身的脖子被整個撕扯開來。
塔洛斯跪在尸體旁,試圖找到些許關鍵的痕跡。
兩分鐘后,他看向索什揚。
“上面有利爪和靈能的惡臭,可能是附魔戰士。”
索什揚并未說話,但他的目光變得越發凝重,開啟圣焱劍的力場。
下一秒,劍刃嗡鳴作響。
“是惡魔么?”
阿德里安娜·維萊茨沒有遭遇過附魔者,她只是認為那是一種惡魔。
塔洛斯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是一具被惡魔占據的阿斯塔特的肉體,在這一過程中,他們的靈魂不再屬于自己,但換來的是強大的力量。”
“還有更多尸體。”
阿爾明忽然出聲道,他此時正在一個隔間前,檢視著其中景況。
“在這。”
隔間內躺著另一個凡人,也已死去,但與上一位死者一樣,這人的死法也十分可怖——鮮血與內臟糊滿了墻壁。
看著尸體,索什揚的面色越發沉重,他走到了隊伍的前方,領著眾人繼續向前。
“跟緊了!”
其間他們路過許多隔間,而其中的凡人們都已遭到屠戮。
有人身體被扯成兩截,如同在一場血色的收獲中被鐮刀割斷的麥稈,有人被人用自己的腸子吊死,有人甚至只留下了一灘血跡。
這些人的死狀令這修羅場變得更加血腥可怖,也間接說明了一件事。
這場屠殺發生得十分迅速。
在前進了五十米后,索什揚停下了腳步。
第三道閘門前,一名穿著猩紅色戰甲的巨人垂首而立,其身形因陰影而模糊,可是從輪廓看,其身高已經超過三米,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
聽到來人發出的聲響,那巨人抬起頭來,頭盔下飄出的竊竊私語也停止了,仿佛剛剛結束了一場對話——但那里除去他自己,別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