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李淵在醞釀。
“……嗯!”李淵開始那啥。
“拿紙來。”李淵結束了那啥,下意識伸手一摸袖中,這才省起沒帶,趕緊吆喝一聲道。
“好的陛下……”忠心耿耿的忠寶公公悄然現身,手中捧著一疊干凈柔軟,及吸水而且有韌性的衛生紙。“我說程老大你啥意思,我跟我二弟打鼓,你們弟兄二人也躥過來打鼓。又不是上戰場,弄那么多鼓做甚?”
“哈,我說寶琳兄弟,咋的,你們哥倆能擂,憑什么我們哥倆擂不得?”
程處弼砸巴著兩眼,就看到老程家的雙胞胎與尉遲家的雙胞胎都開始怒目相視。。
程處弼一臉黑線地抹了把臉,趕緊開口,及時插嘴。
“四位兄臺,你們不必相爭,小弟我有辦法,只要大伙都聽我的指揮,一定會讓大伙都能夠用上稱手的樂器。”
有了程三郎這位向來說話擲地有聲的老司機開口作保證,一干喜歡一言不合不是拼酒就是動手動腳的糙老爺們這才轉怒為喜。
開始為了祝賀這只大唐第一只西域風情樂隊的成立而頻頻舉杯。
程處弼則拿著這份名單,坐了下來之后,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跟李恪小聲地嘰嘰歪歪。
開始仔細地推敲打量起來這份樂隊人員名單。
首先,銅鈸、銅鑼、嗩吶三件套肯定不能上場,不然非把節奏感帶偏不可。
明明是西域風情,絕對會被三件套帶偏成西北風甚至有可能帶偏成腰鼓風。
但是,沒有了這三件套,至少有幾個糙老爺們會碌碌無為,兩手空空,所以,必須要找到替代性的樂器。
而且替代性的樂器必須足夠簡單,而且還必須聲音不能太大,影響到整體伴奏音樂。
程處弼轉了半天眼珠子,終于找到了替代品三角鐵,沙錘這些玩意,既小,又還有聲。
重要的是那幾個狐朋狗友都也算是物盡其用,哪怕是他們耍錯節奏,也不會影響整體音效,頂多算是一些有瑕疵的雜音而已。
另外嘛,四個鼓,怎么辦?其實四個鼓也不是不可以,重點是鼓的大小,發出的聲響的大小。
程處弼正在跟李恪小聲地商量的當口,就聽到了咣當一聲,唔……
下一刻,一個豪橫的朗笑聲由遠及近,一干方才還胡吃海喝浪得飛起的狐朋狗友們紛紛色變。
然后就看到了膘肥體壯,須髯如戟的程大將軍緩步跨進了大廳。
銅鈴大眼一掃,看到原本還熱鬧喧囂,此刻卻片死寂的廳中這幫子后生晚輩那瞠目結舌的表情,程大將軍頓時一樂。
“還真是沒想到,老夫今日尋思著衙門無事,就早走幾步回府。
倒沒想到你們這幫子小娃娃居然已經蹲在這里開了宴。”
“好好好,孩兒們,愣著做甚,該吃吃,該喝喝,莫要跟老夫客氣。
咱們老程家向來不缺酒食,哈哈哈……”
親爹發出爽朗的笑容大步前行,原本霸占了主位的大哥程處默很是識趣地趕緊跟二哥程處亮擠一塊去。
然后程處弼就看到親爹虎踞龍盤地往那主位上一坐,雙目如電。
“都愣著做甚?來,都跟老夫舉起杯來,老夫不壓酒,先干為敬……”
等到程大將軍酒到杯高,一干弟兄們看著杯中的美酒面現難色之際,大哥直接當仁不讓地站起了身來。
谷解“諸位弟兄這是做甚,家父都干了,爾等難道連規矩都不懂?來!”
隨著程家幾兄弟輪番上陣,又有親爹這位大唐朝堂第一惡霸壓陣。
一干狐朋狗友很快就喝得兩眼發直,面無人色,程大將軍滿臉慈祥地自斟自飲,時不時地還笑瞇瞇地勸上兩句。
“賢侄趕緊吃筷菜壓壓酒勁,莫飲太急了,到咱們程家,你們這幫子小娃娃可得喝盡興了。
不然,回頭指不定就會有人戳老夫脊梁骨說老夫連個幫小娃娃都招待不周,壞了我程府家宴的名頭……”
“來來來,寶琳賢侄,老夫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前些日子你可是又升了職。
如此好事,怎么也不敬敬你的弟兄們,莫要把自個當外人,趕緊的……”
“哈,李震小兒,上回你小子喝一半灑一半,老夫沒說你,今日又如此,還不給老夫自罰三杯,不然小心老親自壓酒。”
程處弼一臉心悅誠服地看著親爹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一干膘肥體壯的狐朋狗友們紛紛壯烈……
李恪這個倒霉鬼再一次鉆到了案幾底下,不知道這貨是真醉還是假醉。
要不是程處弼伸手攔阻得及時,怕是帶著一臉癡漢笑容的房俊真有可能一頭栽進跟前的湯盆里。
等到了黃昏之際,知曉自家兒郎被困于程家的一干武家勛貴只能悻悻地跺足指著盧國公府的方向大罵程老匹夫欺人太甚。
不過,他們都不樂意上門討人,畢竟明天不是休沐。
萬一親自上陣,也身陷囹圄那第二天還怎么上朝,怎么搞工作。
一位位大唐年輕才俊,都被撂在門板上抬出了盧國公府。
然后一一被扔到了各府趕來的馬車之上,猶如殘兵敗將一般倉皇而走。
程處弼紅光滿面地與兩位兄長看著那只倉皇的車隊漸行漸遠,不禁有些遺憾。
嗯,主要是看不到第二天一大清早那種精彩紛呈的酒解酒場面。
至于老四和老五這兩個年輕的程府才俊,雖然今天也上陣討敵,雖然初生牛犢不怕虎。
但是程大將軍只許他們每人飲了三杯三勒漿,畢竟他們明日還得去國子監讀書,還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不像三位兄長那種厚臉皮,扣俸祿已經扣得沒皮沒臉。
按照親爹的話來說就是,等你們成年入仕之后,愛咋咋,讓老夫管老夫都不樂意管。
但是你們現在一天不入仕,那就老老實實聽話,認認真真學習。
程處寸和程處立其實很不樂意去國子監,更想要步入軍伍之中,當個廝殺漢。
奈何被親爹壓制著,只能悻悻地暫且棄武從文埋頭于國子監學習文化。
“娘親,孩兒明天還想出去……”
清晨,終于在自家府內清醒過來的房俊洗漱之后,前去給盧氏請安,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盧氏笑瞇瞇地搖了搖頭,直接斷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