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楚齊光面前的,正此次妖族聯軍的最高指揮,極西之處的帝王,億萬妖族的領袖,以梵凈宗正法《法界三昧禪觀》突破的通圣妖仙,準備開啟皇天之門的大泰皇帝。
眼前的大泰皇帝和楚齊光從朱諾眼中看到的,從外貌上來講沒什么區別。
仍舊是那一副青年的模樣,漫不經心的外表下,潛藏的則是老謀深算和狠辣無情。
而對方身上那恐怖的威壓,以及只有楚齊光能看到的光環、字跡,無一不在說明著對方的強大之處。
看著驟然間降臨的大泰皇帝,從一團血霧中慢慢匯聚,再次成型的波難強撐著怒道:“你過來干什么?我自己能對付他。”
“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適應他的掌法了。”
說話的功夫,波難的肉身已經在元神的刺激下不斷重生,再次恢復了人形。
“原來是這樣啊,看樣子是我多管閑事了。”
而大泰皇帝聽到他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說道:“那我一會兒再過來吧,這里就交給你了。”
說完之后,便看到大泰皇帝后退一步,整個人伴隨著金光一閃,已然消失無蹤了。。
看到這一幕的波難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大泰皇帝說走就走。
他和剩下的楚齊光對視一眼,目光變得有些猶豫和遲疑起來。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金光閃過。
楚齊光的肩膀微微一沉,大泰皇帝已經一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淡淡說道:“可我想了想,你們繼續打下去的話就要破壞皇天之門了。”
“所以……還是請你們二位停在這里吧。”
只見道道金色光華在空氣中閃過,楚齊光和波難眼前的世界劇烈變化,就好像是一張油畫被人潑上了新的顏料。
原本的豐安城不斷消失,轉而出現的則是一片黑暗的佛界景象。
在波難的眼中,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歪斜、扭曲,就像是跌入了某個不可深不見底的洞窟之中。
這是大泰皇帝一念之間,便將四周圍的空間都推入了佛界。
而事前楚齊光就和嬌嬌一起試過,在佛界的相對位置上,因為大泰皇帝的封禁,是打不開通往豐安城的佛界大門的。
也就是說一旦落入佛界之中,想要靠近皇天之門,只能從頭再來。
但看到這一幕的楚齊光淡淡道:“皇天之門,我破定了。”
“波難擋不住我,大泰的皇帝……你好像也攔不住我。”
不等波難、大泰皇帝出聲反對,當楚齊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世界就像是陷入了凍結之中。
不論是跌落的空間,喧囂的大氣,還是正在自愈的波難,又或者是按住楚齊光肩頭的大泰皇帝。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陷入了靜止之中。
這正是楚齊光以魔物分身施展的時空凍結。
事實上早在今日這一次潛入奉安城之前,楚齊光就和嬌嬌一起,派出了好幾波魔物潛入城中,試探著城中的防御和確定皇天之門的具體位置。
畢竟事關重大,楚齊光自然不可能一上來就本體直接出擊。
而在這個過程中,移植了玄虛子斷臂的魔物分身也潛入了其中,來到了皇天之門的外側隱藏了起來。
就在楚齊光戰斗并吸引了全城目光的時候,魔物分身也不斷調其整位置。
到了此時此刻,魔物分身便在楚齊光和皇天之門中間的位置。
時空凍結可以籠罩方圓一千米的位置,而此刻魔物分身距離皇天之門和楚齊光都沒有超過一千米的距離。
在這一片凍結的時空之中,楚齊光不敢浪費時間做出任何多余的動作。
他一個閃身便來到了皇天之門的位置,接著一掌拍出,直接搗毀了現場的儀軌。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掃過中央的皇天神像以及祭壇,體內的無信之骨便感應到了一股濃郁的信仰力量。
‘按照群里的說法,祭壇之上,神像之下,信仰力最為濃郁的那個就是信物了……’
同時,他的求道者眼眸中也傳來一行字跡,更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來自皇天世界的詭異雕刻。’
思維閃電般運轉,在時空凍結即將結束前,楚齊光第二掌拍出,儀軌中央的皇天信物便被他直接抓攝而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極其古怪、丑陋的木雕,無數面容扭曲的男女老少浮現在其中,組成了一個恐怖怪物。
而楚齊光突入祭壇,破壞儀軌,奪走信物的一連串操作,全都在時空凍結的瞬息之間發生。
大泰皇帝的臉上露出一絲感嘆之色:“楚齊光啊楚齊光,這人真是越來越讓我驚訝了。”
“發生什么事情了?”波難疑惑道:“楚齊光人呢?”
大泰皇帝淡淡道:“他已經破了儀軌,搶走了皇天信物了。”
波難驚道:“怎么可能?他剛剛還在這里?”
大泰皇帝解釋道:“就在剛剛,他讓整片時空陷入了靜止之中……”
聽到這話,波難的眼中帶著濃濃的不信,驚訝以及不可思議:“你說靜止時空?以楚齊光的修為……這怎么可能?這絕不是通圣境界能做到的事情。”
大泰皇帝聳了聳肩:“事實就是如此,我也還沒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以玄虛子斷臂為材料發動的超感能力時空凍結,若是身處施展范圍之內的話,那么想要知道剛剛自己經歷了什么,是千難萬難。
甚至會像是過去的蜃龍王、姬浩然一樣,以為楚齊光是施展了某種神速之招。
但如果有人在時空凍結的范圍之外觀看了楚齊光的表現,那么便能很快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時此刻的奉安城中,距離戰場數千米外的藏書樓內。
又一個大泰皇帝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楚齊光的一切行動。
“原來如此,竟然是時空凍結,真是沒想到……”
大泰皇帝感慨道:“怪不得楚齊光能斬斷太原龍帝的靈脈,就是算是我來第一次面對這一招的話,恐怕也只能受傷了。”
一旁的朱諾也為楚齊光的這一招感到震驚,但很快心中又涌起一絲可惜的情緒,因為這一招已經被大泰皇帝看破了。
朱諾轉過頭看看眼前的大泰皇帝,腦海中又在回憶著剛剛畫面中的另一個大泰皇帝,心中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為什么會有兩個他?到底那個才是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