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丁醒與牧野烈小心謹慎,先以泥人傀儡在前探路,若非如此,那么此刻人頭落地的恐怕就是他們自己了。
丁醒見絲線全部顯形,旋即運轉九宮卦,把整座山道都鎖在自己的九宮當中,然后說道:“師兄可以檢查了,看看這是什么法絲,如果能夠拆解,那就盡快,我來給你打掩護!”
說話時,他密切留意四周動靜,一旦牧野烈現身出來,動手摧毀法絲,那埋伏在外的修士極有可能發起攻勢。
牧野烈不假思索,前行幾步,來到距離他最近的絲線旁:“這應該是墨蠶妖絲,這種蠶妖吐出來的絲線漆黑如墨,藏在墨云當中,等同于隱形,絲質又極其銳利,且天賦震蕩,一旦粘上肉身,眨眼就能切入內府,怪不得能斬斷泥人頭顱!”
他是真有見識,當然僅限于煉器法門,甄別世間的通靈材料,這是煉器師必備的能力。
他把整條絲線完整查看了一遍,又給丁醒傳音:“這些絲線沒有妖蠶控制,但是有修士神念依附,一旦我嘗試剪斷它們,那修士肯定要動手。”
丁醒道:“我還真怕他不動手!”
牧野烈聽罷,不再多言,翻手捏出一柄火鉗,對準絲線剪了下去。
絲線剛斷,但見兩人左側的墨峰山腰處,驟閃一道青光,箭矢般俯沖而下,并帶著‘嘩啦啦’的異響。
結果這青光方才奔行了十余丈遠,悶頭撞上一層氣壁,一下減弱了遁速,它的初始樣貌也隨之顯露出來。
丁醒瞇眼一瞧,見是一條頭有鏢形的短鏈,兩三尺的長度,通體碧綠,飛行時扭扭曲曲,活像一條小青蛇。
這法器造型古怪,威能也奇,穿透第一層九宮氣璧,鏈體一下縮緊,化作一根墨綠短梭,呼的消失在原處,竟是隔空施展了瞬移之力。
再出現時,短梭已經到了牧野烈旁邊,但是不等它扎向牧野烈,一具紙兵忽然現身在側。
也像是潛伏多時,抽出一柄結滿篆文的光刀,揮刀就砍。
刀刃斬擊在短梭上,一擊劈為兩段,梭身綠芒剎時消退,就此靈性大喪,徹底報廢。
“厲害!”那山腰處隨即傳來一陣陰沉男音,“一招毀掉老子的閃鏈梭,你比早前過去的一群瓊臺修士都利索,老子不與你繼續斗,這就撤了墨絲,放你前往墨云九宮!”
“你說不斗就不斗!”丁醒身影一閃,已經瞬移到了山腳下,九宮格隨之挪位,一舉籠罩那陰沉男音所在的山腰,這里有一座迎客廳,廳外矗立一排墨石雕像,此人必然是藏身其中一像之中。
丁醒連派五具紙兵,落于雕像處,揮拳就砸,五像齊碎。
“老子都說了不打,就是不打!”迎著漫天碎石,只見一個駝背老者現出真身,但他片刻也不停留,雙腳一跺,沖天飛起,結果迎頭撞上九宮璧,隨之被反震下來。
他登時臉色一沉,惡狠狠盯住丁醒:“不依不饒是吧,那老子說不得今天要大開殺戒了!”
他只是放狠話而已,其實心里還是在想著怎么逃走,他是第一個進入這座冰山空間的修士,但他是散修出身,沒有能力取寶,于是他潛伏在山道外邊,干起打家劫舍的勾當。
這些天他在山道附近布置陷阱,以暗算的手段謀財害命,卻是從來不愿意光明正大的斗法,一旦陷阱被識破,他會非常知趣的逃走,然后再去其它山道埋伏,靜待下一個目標。
到此探險的修士吃不準他的身份,見他溜的迅速,也大都不愿意追他。
但他哪里知道,今天竟然碰上一個硬茬子,丁醒是為了救人才潛入進來,只把他當成了魔修,執意追打到底,偏偏丁醒的神通又邪門,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法術,竟然能在附近布置一層層的無形氣壁,不止能攔截法器,也能把他的逃遁之路給堵嚴絲無縫。
他感覺自己像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到底該往哪個方向逃呢?
他環顧一望,見前后左右,還有頭頂,各自懸浮一柄紙人,正一步步朝他合圍,他索性一咬牙,決定硬拼一場。
先在胸口打了一張護身符箓,在身外架起一層綠色光圈,又在光禿的腦門上飛快一拍,頂出一枚巴掌大的圓盾。
他剛剛做好這兩層防御,剛才斬斷閃鏈梭的紙兵已經到了跟前,雙手舉刀過頭,迎著面門劈斬下來。
這駝背老者見著刀光,不由縮了縮身子,頭頂圓盾急忙隔空移位,拉出一片片盾影,像是能夠自動護主般,無論紙刀斬向哪里,圓盾都能精準的懸在哪里。
叮!叮!叮!
紙刀持續劈斬四五次,次次都被圓盾抵御下來,不過盾面卻是顯露了裂痕,靈性已經出現了損傷。
駝背老者此時已經是心驚膽顫,一見圓盾的防御力減弱,二話不說又拋出一枚火紅色靈印,懸漂在身側,化出一團灼燒的火球,轉燈一樣圍著他旋轉,帶起一層熾熱火環。
這一次祭寶多少有些效果,紙兵像是畏懼火焰,集體后退了十余丈,一下拉開與他的距離,那具持刀紙兵也想遁走,他卻怒聲哼了一句:“砍了老子這么多刀,盾牌幾乎打廢,你就留下來,給老子效力吧!”
說罷抖了抖手腕,托起一枚墨光閃閃的法尺,對準紙兵頭顱狠狠一砸,竟是一尺把紙兵打落地面,原本丈許高的紙身瞬間縮形,變為初始的小紙片。
駝背老者伸手捏起紙片,收入懷里,爾后冷冷望去丁醒:“你毀了老子的寶梭,老子讓你拿一具紙人相抵,這很公道,如果你再不依不饒,別怪老子與你拼命!老子這一柄落寶尺,連法寶都能落,你出一件寶貝,老子收……”
話未落音,忽覺一股強力籠罩身上,他猛的抬頭一看,見有一枚丈許大的魔氣巨斧,不知何時架在了頭頂,不容分說,一斧斬下。
他根本來不及做出絲毫反應,他也料想不到,這斧影是從何處打來,先前根本沒有一點征兆,仿佛憑空殺出一樣。
這一斧威力極強,斧刃直接把駝背老者的肉身劈為兩半,他也死的沒有一點痛苦。
丁醒望著他血肉模糊的慘狀,心想這老頭為什么在斗法時候要這么啰嗦呢?m.shubao8.org稍后為你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