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很沉。
阿眸回家叫過他,但是沒醒。
開始還有個奇怪的夢。
夢見自己回到父親的單位,狹長的樓道中,孩子們在奔跑嬉鬧。
開心地叫著。
似乎是在玩什么游戲。
后面就什么都沒了,一片漆黑,只有沉沉的睡意。
再睜眼,太陽早就出來了。
阿眸把窗簾打開,任由陽光照進來。
附在他耳畔說:“快起來啦,大懶蟲。”
他沒說話。
還是不想起,覺得渾身疲乏,連眼皮都睜不開。
又昏昏沉沉睡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念頭不斷在腦中盤旋。
他問自己:這就是我要的耗盡體力的感覺嗎?
是很過癮,可還是少了點什么。
接著,他睜開眼,看到窗外大亮。
阿眸坐在電腦前。
“幾點了?”他渾身疲乏,伸手拿手機。
看到屏幕的數字寫著:12:10。
阿眸回頭看他:“你睡了至少有十八個小時吧,比我還能睡。”她笑起來,退出游戲。起身走到他身前:“這就是你以前跟我說的,耗盡體力后的感覺嗎?能睡十八個小時,為什么我不行。”
“因為你昨天夜里寫完稿子,就回家睡了。”蘇清越笑著說。
終于坐起身,阿眸說道:“現在群里都在說我的特稿。有幾家媒體竟然想挖我過去做科技首席,你說我該怎么辦?去還是不去啊?”
知道她并不是真讓自己出主意。
只是想讓自己知道,她很棒。
蘇清越伸了個懶腰,“功力見漲。”他說。
聽到廚房在炒菜。
還是想睡。
阿眸推他起來,催道:“快洗漱。別什么都不干,吃飯還讓人家等。”
蘇清越這才走出屋子,洗漱一番。
出來的時候,見廣哥剛把菜擺好。
三個人坐下來。
蘇清越問阿眸晚上有事嗎。
阿眸問怎么了。
他便將崔承佑來的事說了。
廣哥叼著煙,開了瓶啤酒,喝起來。
阿眸好奇地又問:“他們來做什么?”夾了一口肉片,放在嘴里。
“應該是考察市場吧,現在風景這邊獨好,誰都想分一杯羹。”蘇清越想了想,又說:“何況韓國很多游戲,在國內已經取得巨大成功。他們肯定會想自己發行更好,利潤高、賬期短、檔期和版本反饋更可控。”
身旁廣哥想了想。
面露擔憂:“現在市場這么好,為什么我們做一個行業媒體,總覺得心里沒底。感覺行業的好和我們無關很多問題沖不過去。上次你給我講過,我后來想想也有道理可除了做這個還能做什么呢?”
“廣哥,我覺得你思路有點問題。”自己人說話就不用客套“你是做內容的,不是做行業的你該尋找好的內容做突破點。因為內容工業核心是內容。之前你說的,更像個平臺,這樣的事李永豪早在做了,也不適合你。”
“你說的有道理。”廣哥點點頭。
接著他們又聊了很多。
蘇清越建議他不如找一個方向深入進去。
打造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他認為,當所有人都試圖在市場中拓寬面積的時候,應該有人向縱深挖掘。
廣哥也覺得說得對。
可投資人認為,一個愛好者網站,是很難賺到錢的。
“這不是正規媒體。”廣哥最后總結。
蘇清越覺得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講這個。
流量是王道有了流量變現還不容易?
中午吃完飯。
他和阿眸起身刷碗。
都收拾好了,回到客廳見廣哥慵懶地躺在在沙發上。
拿一部像游戲手柄的東西,正在玩。
里面不斷傳來聲音。
蘇清越很驚訝目光看過去。
發現上面除了手機的九宮格還有方向鍵、接聽掛斷鍵。
以及其他幾個他不認識的鍵位。
一塊不大的彩色屏幕。
不像任天堂的gameboy。
再仔細看才注意到這是諾基亞的手機。
問道:“這是什么型號?”
“n—gage。”廣哥說:“還沒發國行呢,他們評測用的機器。我拿過來玩玩,真不錯,主要還可以打游戲,通過藍牙甚至還可以聯機。”他介紹起來。
“這么強?”蘇清越有了興趣。
“你試試看唄。”廣哥把機器遞給他。
蘇清越試玩了兩把。
手感還行。
但是這種java小游戲,還是太初級。
但是隨著硬件的發展。
將來會不會游戲轉移到手機這樣的終端上?
畢竟這種便捷性是無與倫比的。
摩爾定律,這一天也許會到來。
和廣哥又聊了一會兒。
然后就出發了。
時間還早,他和阿眸去了西關村鼎好大廈。
作為犒賞,蘇清越給阿眸買了部,最近流行的多普達。
手機用的windowsce系統。
彩屏手機,可以拍照。
里面還能裝游戲,電子書和軟件。
阿眸拿在手里,開心的笑。
蘇清越深深感受到,硬件正在高速革新。
方向似乎是朝著電腦來的。
真是日新月異,如果從業人員不能快馬加鞭,跟上時代浪潮。
那么看似黃金的時代,淘汰率也會非常高的。
從鼎好出來的時候,不斷有人問他倆,要筆記本電腦嗎?
要盤嗎?
要發票嗎?
蘇清越和阿眸不堪其擾,快步離開。
五點多,上了車,前往吃飯的地方。
路上阿眸對新買的手機,愛不釋手。
蘇清越覺得男人和女人真的很不一樣。
他忽然和阿眸開起玩笑,說:不想要了,換給自己用。
阿眸小眼一翻,說:你休想。
蘇清越覺得,這就是他們的不同。
兩個月以后,這臺機器在自己手里會感覺一文不值。
可兩個月以后,阿眸依舊可以愛不釋手。
看她用筆在手機的屏幕上點來點去。
想起廣哥手里的ngage。
陳峰說:這個行業還有十年的黃金期。
蘇清越覺得如果終端豐富起來的話,十年可能都不止。
西關村大街很堵,他們光拐到環路上,就用了半個多小時。
之后又用了三十分鐘,才終于到了地方。
這期間蘇清越一點都沒覺得時間長。
直到下車。
冷空氣拂面,他才忽然回過神來。
原來心情平和的時候,漫長的等待也會這樣輕松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