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月末。
剛過冬至,前一天晚上還和阿眸吃的餃子。
第二天的清晨,還沒到四點,蘇清越便從家出來。
準備去單位集合,和大家一同前往橫琴。
天還沒亮。
冷風穿過街頭,吹得光禿禿的枝杈嘩啦啦直響。
平京的氣溫,已經有段日子沒見過零度以上了。
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想起自己以前相信,南方比北方冷。
什么濕冷干冷、魔法攻擊。
現在才知道都是謊言。
北方的冷,是你凌晨起床,在路上走半個小時,腿上就能沒知覺的冷。
根本不是體感冷,能比的。
現在他裹了裹衣服,往前走。
狀元餅還沒出來,東山那些黑車司機也沒在。
只好拖著箱子,繼續走。
前面的廣哥熟悉的“溫州美容美發”的小粉燈也關了。
他真后悔,定這么早的飛機。
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活動,他不至于這么早起。
如今網絡的預告,已經足夠。
媒體的廣告和宣傳鋪天蓋地。
渠道的網吧,再次掀起新浪潮。
白頭偕老網的加入,更是擴大了邊界。
又因為秦媛媛和青青的加入,玩家的熱度也起來了。
這一切,都或直接或間接導致了《武俠大世界》同時在線人數的再次激增。
雖然還沒超過原有的峰值。
可也相差無幾了,所有人都等著,活動的那天。
華絡還會有一次爆發。
而這一次鎖定更可怕,情侶間的游戲效果和時間,遠超單人。
只是時間有點不夠了。
奇怪的是,路上一輛出租都沒有。
短短幾分鐘,蘇清越便覺得身子的溫度在下降。
真想回到家里,抱著阿眸。
一直走到路口,才看到一輛緩慢行駛的出租,從對面的天宏大酒店出來。
似乎是正要右轉。
蘇清越簡直是跑著招手的,生怕對方看不到自己。
還喊了一句:“出租。”
好在對方聽到了,急忙調轉了方向,過了紅綠燈,停到他面前。
上了車。
被暖風吹的,有些犯困。
沒一會兒就到了單位。
周子友和肖玉早到了,好好姐姐的車子在他身后停下來。
大家相差不到幾分鐘。
互相打招呼就在抱怨天冷的時候,關鵬鵬也到了。
不再是戶外裝。
而是一身單薄的休閑西裝一個國家地理的相機包還有一個鋁制的箱子。
“你穿這么少?不冷嗎?”蘇清越大為詫異問。
“待會兒不就上飛機了,再說我平時都打車沒多冷。”他笑起來,打了個哆嗦。
這時公司的面包車來了。
大家上車。
蘇清越發現肖玉有兩個箱子:一個大一個小。
坐在靠門的座位上。
感受暖風不斷的下來,蘇清越有種回家的感覺。
他稍微感到困倦,挨著蘇清越坐下來,好奇的問:“青青呢?”
“她說自己來機場。”
“啊?”
“因為她要拍完戲坐火車回來。從車站下車,索性直接來了。”蘇清越解釋。
“能趕上嗎?”他臉上露出擔憂。
“應該沒問題。”
蘇清越拍拍關鵬鵬的肩膀。
這次關鵬鵬不再以攝影師身份出現了,他成了游戲學院的副校長。
號稱是去橫琴考察的。
不過蘇清越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和肖玉說了一聲,讓她聯系青青。
過了一會兒肖玉小臉,忽然刷白說道:“電話沒人接。”
沒人說話。
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窗外的冷夜,讓車內的哈氣都凝固附著在玻璃的表面,遮擋住視線。
蘇清越想起此前青青也是沒接電話。
但隨后又回過來。
不覺得她變了這時肖玉也說:“我過一會兒再打因為也有可能是沒電了。”
“嗯。”
蘇清越點頭。
沒到五點的平京,路上很暢快。
車子在機場高速狂奔。
關鵬鵬臉上有擔憂。
蘇清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要總是那么憂心忡忡的,男人要有點自信。而且你越憂心忡忡,越會在你倆的關系中,隔上一層東西,大氣一點,拿出你以前的感覺。”
“我以前是個流氓。”關鵬鵬不好意思撓撓頭。
蘇清越笑起來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瞬間整個車廂里的人笑了。
關鵬鵬很無奈,說:“但人是會變的。”
“以不變應萬變,任何女孩子都會被堅持和誠意打動……”他說。
也只好如此了,關鵬鵬沉默了。
不到五點,車子到了機場。
下了車,剛進航站樓。
肖玉繼續給青青打電話,可還是沒人接。
看看表,蘇清越覺得不能這么無止境等下去。
他于是讓大家趕緊先辦理登記手續。
做好安檢。
反正即便青青來,怎么也要到登機口。
正想著,剛辦完登記手續和安檢。
就聽到身后有人喊:“肖玉姐姐。”
是青青,蘇清越下意識回頭。
見她帶著口罩,一身合身的運動裝走來。
眼睛明顯瞇起來,摘下口罩的瞬間,露出燦爛的笑。
完全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一下抱住肖玉。
“小玉姐姐,好久沒見你,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
兩個人幸福拉著手聊天。
久未謀面的親人。
青青又把目光投向蘇清越和關鵬鵬,道:“越哥,鵬哥,見到你們真開心啊,還是和你們在一起幸福。”她說著,腔調帶著一種,經歷過什么的不愉快,終于回歸家庭的溫暖。
大家熱鬧地聊了一會兒。
上了飛機。
空姐提醒手機關機。
青青坐到了座位里面,正好能看窗外。
肖玉在她旁邊。
過道的這邊這是關鵬鵬。
聽肖玉問:“你戲拍的怎么樣?”
“還行吧。”猛地注意到,青青回答的閃爍其辭。
顯然她不愿意提及那里的經歷。
這時關鵬鵬又迫不及待給她宣傳,自己的游戲學院。
描繪游戲學院的未來。
他未來做的事業,將是偉大的,改變世界的。
想告訴他,不要太急于起飛。
蘇清越笑著,一會兒飛機起飛,困意來襲。
他最后一個念頭想著,昨天夜里,嚴西盼忽然電話來襲。
說剛到就發現場地不合適,周圍居民太多,而且還有大學城,非常不利于安全。
然后又說:“老大,你們派那個對接的女的,沒法溝通。我和她說,場地不行,她總拿什么哪個億萬富豪用過這里,又說什么什么國外的首席執行官用過,我真無語了!”嚴西盼很不高興,又說:“這女得誰啊,不行換了吧。”
“他是我們董事長的妹妹。”
“啊……”嚴西盼也沉默了。
但是好半天,他又說:“反正兄弟,我搞過這么多演唱會、晚會,我用自己的人格擔保,這絕不是個好地方。”他說:“經驗告訴我,妥協絕無好事。
想起這些,蘇清越就頭疼。
揉揉眉毛,想著到現場再說吧。
一股困意襲來,接著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