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伯特與法無禁兩人,從正門走進范哈根宅邸,雖然哈伯特從小在這里長大,但他看著兩名充當護衛的玩家遠去時,依然感受到了焦慮的情緒。
“不用慌張。”
法無禁在哈伯特背后輕聲低語:“我是凡倫娜的信徒,必要時刻,我會使用神術保護你。”
聽到神術二字,哈伯特頓時心中一定,感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起路來也更有勁了。
法無禁看到哈伯特突然升起一種無畏的氣勢,臉上也平復了緊張,化作一張面癱臉,法無禁嘴角不由浮起一絲微笑。
善意的欺騙,應該不算欺騙吧?
信奉凡倫娜倒也不是沒有神術,只不過我還沒學會而已,貸款提前消費一下,很正常。
法無禁淡定的點點頭,有恃無恐。
參加宴會者都需要一張精致的邀請函,而哈伯特并沒有,一位仆人充滿禮貌的攔住了哈伯特。
“先生,請問您有邀請函嗎?”
“我不用邀請函。”哈伯特整理了一下外袍,中氣十足道:“我名為哈伯特·范·哈根。”
仆人表情凝滯,一位身著燕尾服的管家跑來,將仆人拉至身后,恭聲道:“哈伯特少爺,歡迎您回家,您回來的正是時候,宴會正要開始。”
那名攔住哈伯特的仆人臉色一黑,沒想到他攔住的人竟然是一位范哈根,真是倒了大霉,事情結束后,自己必然要受到懲罰。
無論范哈根家族內部爭斗有多么激烈,暗流涌動有多么殘酷,仆人是仆人,主人便是主人,仆人絕對不會成為家族成員內斗的工具,這太掉價了。
走進范哈根宅邸,會發現除了格外豪華的裝飾之外,還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富豪們的奢華生活,那就是“全自動”。
每到一扇門扉處,都會有兩位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仆人為你開門,讓你可以毫無阻礙的進入。
當你想要入座時,座位將會自行被移開,讓你以最舒適的距離坐下,保證不多移動一絲一毫。
當你不小心將半杯葡萄酒灑在地上,在一分鐘之內,便會有仆人出現,將一切復原到最初的面貌,仿佛錯誤并沒有出現。
許許多多位高權重或在瑪麗恩堡有能量的人們聚集在這里,換上常服的神官祭司,瑪麗恩堡董事會的政府官員,龐大商會的大商人,還有作為點綴的藝術家們……
歌舞升騰,音樂齊鳴,哈伯特又回到了他童年中的熟悉記憶。
無數以往的場景向哈伯特的腦海中襲來,那些親戚詭異又虛假的笑容撞擊著他的思緒,讓他變得恐懼。
招待客人的大廳位于宅邸的一樓,那是一座足以打一場馬球的龐大建筑,這在瑪麗恩堡簡直令人無法想象,要知道這樣的面積足夠蟻群一般數量的窮人擁擠的住在一起。
一扇扇晶瑩剔透的琉璃門將整座大廳圍繞了起來,里面擺上了幾座長方桌,桌上滿是精致的珍貴菜肴和各色各樣的葡萄酒,葡萄酒來自巴托尼亞和基斯里夫,他們那的酒,品質是最好的。
層層疊疊的油燈和蠟燭將整座大廳照亮,任是數十米外,都看得到這里的富麗堂皇和燈火通明。
哈伯特走入大廳之中,這里已經有了不少人端著酒杯在相互交談,聚會顯得端莊又典雅,而哈伯特則有些格格不入。
他看了一眼窗外,有兩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守候著他。
那是陸泓和月淺燈深,體面的女士和紳士們會在大廳內進行宴會,而先生們的仆從、護衛將會在玻璃大廳外保護他們的主人。
這樣的設計很巧妙,大廳內人們的仇家遍布半個舊世界,無論到哪,安全總是第一位,客人們的護衛可以看到自己的主人,這讓來到范哈根家的客人們很安心。
財大氣粗的范哈根家自然也沒有忽視客人們隨從的招待,他們在庭院內擺放了很多烤肉架,隨從們可以自己燒烤,也可以讓范哈根家的仆人來烤。
除了各種肉類之外,范哈根家仆還為隨從們準備了酒水飲料,只是品質完全比不上宴客大廳內的葡萄酒就是了。
月淺燈深端著一個碟子,碟子上層層疊疊的肉片堆得像是一座小山,她正拿著一把叉子不斷吃著。
陸泓看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悠著點,里面發生什么事了,得你這個移速快的先上,別吃撐了,嘖,怎么越說你,你還吃得越狠了。”
“嗝。”
月淺燈深打了個響嗝,拍著肚子說道:“白吃你不吃,遲早變白癡!他還沒開始和人說話,怎么可能會有事,我先吃著。”
“真是……”陸泓無奈,但也沒有勉強:“餓死鬼投胎。”
“哈伯特,好久不見,看樣子你寬裕了許多!”
一位范哈根族人向哈伯特打著招呼,哈伯特只能對他的疑問表示笑而不語,總不能直接和他說自己賺了大錢,或者找了大靠山,那也太像自吹自擂了。
哈伯特好歹在范哈根家生活了十幾年,親戚們也都是認識的,有些范哈根人來向哈伯特打招呼,哈伯特禮貌的一一回應。
這些人大多是對哈伯特沒有特殊想法的人,或者處境與哈伯特相似的家伙,總而言之,地位并不是很高,都是些掙扎求生的螻蟻。
哈伯特放低姿態,和善的與這些人交流,在陸泓的口中,這些人應當是用來爭取的一部分,打壓他們根本得不到尊重,反而會使其他人不滿。
要打就打強的,要懟就懟罪魁禍首。
哈伯特有意無意的看向離自己稍遠的長方桌,那里有一位挺著肥肚的稍胖商人,從年齡上來看,比哈伯特大不了多少。
那便是哈伯特的表哥——雅各布·范哈根,也就是迫使哈伯特四處逃跑的幕后黑手。
雅各布此時正和一幫子堂兄弟喝酒聊天,周圍人群隱隱以他為中心,雖然雅各布在第三代范哈根中年齡不是最大的,但地位毫無疑問是最高的,誰叫他是克里斯賓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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