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沒有急著返身回去救援,倒是強行止住干嘔,看向橋邊一處房屋的方向:“阿月,看到了嗎?”
“看到了。”月淺燈深在黑夜中穿梭,向著施法者的位置而去。
陸泓與月淺燈深都開啟了第二視覺,自然看得到魔法之風的流動,而混沌魔法的本質也是引起魔風流動。
“投擲!”
得到月淺燈深肯定的回答,陸泓方才回去救援哈伯特,他將撕咬之刃拋出,將跑在最前方的黑衣信徒捅了個對穿。
“來了沒啊……嘔。”
“來了,來了。”
“砰!”
火槍聲響起,一名正在奔跑的混沌信徒的頭顱被子彈打了個對穿,應聲倒地,隨后身體迅速萎縮。
情報組茍變和百事快報趕到,他們從大橋旁一排矮屋邊沖出,百事快報扛著一把冒著青煙的長槍,而茍變則是右手緊握一把軍用短鐮,短鐮柄上連接著一條結實的鎖鏈。
來到黑衣信徒近處,茍變一甩手中軍用短鐮,短鐮旋轉飛出,正巧斬在一名黑衣信徒的脖頸上,隨后茍變將手中鎖鏈用力一拉,黑衣信徒的頭顱隨之飛起。
這種武器被人們稱之為鎖鐮,最早傳自尼朋,愿意使用的人很少,雖然用起來花里胡哨的,但是正面對抗能力稍顯不足。
鎖鐮的最大優勢便是靈活,不僅可以遠距離投擲,還能輔助玩家位移,限制敵人行動。
作為浪漫神偷雷納德的信徒,茍變鐘愛這種奇異武器,對于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敵人硬碰硬的玩家來說,鎖鐮確實有它的獨到之處。
看到情報組兩人到場,陸泓放心將護衛馬車的任務交給他們,他拿回自己的武器,隨后果斷沖向那名混沌施法者的方向:“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幫阿月。”
“沒問題。”
茍變爽快答應,軍用短鐮再次飛出,又收割了一名混沌信徒的腦袋。
奔跑速度最快的混沌信徒已經來到馬車附近,阿弗雷德一盾拍在他的頭上,將其拍得頭暈目眩,然后一劍砍下了他的手臂。
雖然這名混沌信徒的手臂沒有變成觸手,但是掉落在地后竟然如上了岸的魚一般猛烈蹦跳,宛如活物,著實駭人。
阿弗雷德的臉色都變了,比起兇悍野蠻的綠皮,眼前的人類確實太詭異了。
被斬了一只手臂的混沌信徒撲打在馬車車廂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將兩名沒有戰斗力的文職人員嚇得心驚肉跳。
馬車內,哈伯特拉著法無禁的肩膀不斷搖晃,滿頭大汗:“神術呢!你用神術啊!”
法無禁生無可戀的左右搖擺,宛如一條脫水咸魚,抬頭望天道:“我的神術還在女神凡倫娜手里,女神大人在上,雖然我很虔誠,但她還沒發給我,只能口頭上借來用用。”
“嘶。”哈伯特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到眼前這家伙這么不要臉,然后他又想起宴會上的種種場景,不由升起一絲后怕,他緩緩閉上眼睛,心中滿是絕望:“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卻說另一邊,陸泓擔心月淺燈深獨自一人面對施法者過于勉強,迅速趕過去支援。
在他的感應中,混沌施法者應該是在一座矮屋的二樓,陸泓也不管房屋是否有主,一腳將屋門踢開便準備沖進去。
屋門打開的瞬間,陸泓便聞到了一股惡心難忍的腐爛腥臭味,走進去才發現,這座屋舍里布滿了黏稠又令人厭憎的蠕動血肉,每一處血肉都像是活著的,其中的血管還在輕輕抖動。
如果仔細辨認,可以依稀看出這是三個崩碎的人類,兩大一小,似乎是一家三口,其中孩子的一只眼珠還在緊緊盯著陸泓。
阿弗雷德駕駛的馬車速度很快,為了躲避雅各布的埋伏,所以早已離開了貴族街區,這一片是普通人居住的平民街區。
陸泓看到這場面,好不容易止住的嘔吐感又從他胃部浮現出來,眼前景象可比一具腐爛的尸體要令人震撼得多。
可再惡心難耐,陸泓也認得清局勢,月淺燈深還在等待他的救援,他必須踏入房門。
陸泓舉著盾沖進了屋內,這些覆蓋在屋頂和家具上血肉果然不是死物,陸泓踏入房屋好像觸動了什么機關,使得這些血肉劈頭蓋臉一般向陸泓砸來。
左邊有血肉襲來,陸泓便舉起盾牌擋下,右邊有血肉砸來,陸泓便一劍將其砍碎,可依然無法擋下所有血肉,被它們砸在了身上。
那些憑空飛來的惡心血肉一觸碰到陸泓的皮膚,便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將陸泓的一塊塊皮都掀下來。
如果不是有神殿的神秘力量可以將玩家治愈,光是這種程度的受傷便需要陸泓養上好幾個月,而且還會留下大量的傷疤,比起大面積燒傷也不為過。
好在陸泓的護甲為他擋下了很多血肉攻擊,才沒有讓陸泓受傷嚴重得失去戰斗力。
房屋的面積并不算大,短短幾秒的時間陸泓便沖上了樓梯,來到二樓,眼前場景倒是正常了許多。
月淺燈深正與一名黑袍祭司戰斗,這名祭司身上與衣物上滿是詭異的符號,陸泓也看不出究竟代表著四位大佬中的哪一位,但他看得出來這名祭司已經接受了其中某一位的祝福。
黑袍祭司須發皆無,手持一把沉重的利刃權杖,面貌似男非女,有一種奇異的美感,并且身手極為敏捷,與他看似羸弱的身體根本不相符合。
戰錘中的施法者可與其他游戲的施法者完全不同,他們被稱作施法者僅僅是因為他們可以施法或者擅長施法,而不代表他們沒有近戰能力。
許多施法者們都有著強悍的近身能力和極高的武器使用熟練度,甚至帝國很多戰斗法師是由帝國軍隊中有魔法天賦的大劍士進修而來,一名在軍隊中做到大劍士的軍人,其戰斗能力可想而知。
所以這名黑袍祭司與月淺燈深打起來,倒是月淺燈深落了下風,不過月淺燈深依然牽制住了他,使他無法繼續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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