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生一臉驚詫,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泛著幽光的銀針。
他心中暗暗發涼,如果不是他心狠了一點,現在倒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絕了。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跟我一樣陰險狡詐的人?
紀平生愣住了,對面的呂和金同樣也愣住了,額頭上浮現出了真正的冷汗。
“我都這幅死癆鬼模樣了竟然還忍心下死手?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呂和金神情氣憤的怒斥著紀平生。
話音剛落,他的手暗暗發勁,想要將銀針強行捅進紀平生的身體里。
“你問我是不是人,那你呢?老子好心去扶你,你恩將仇報給老子一刀算什么!”
紀平生冷笑一聲,左手握著匕首架住了銀針,右手袖口微抖又出現了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呂和金心臟處。
雙方在第一次交手便露出了本性,都緊繃住了神經,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對方一舉一動。
看到紀平生右手利器突現,呂和金不慌不忙的伸出另一只手來,輕點了一下后背上的綠玉葫蘆。
一道綠芒從葫蘆中流出,橫在他心臟前,令紀平生的匕首無法刺進。
“扶我?扶我順便給我一刀送我去死嗎?”
呂和金同樣冷笑道。
“我是送你去見尼瑪!”
紀平生反懟了一句,靈氣涌現到右手匕首尖端,形成了一小道肉眼可見的螺旋后,輕輕上挑。
“破氣式!”
匕首挑尖,在呂和金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直接擊散了匯聚的綠芒,直插心臟處。
匕尖刺進一寸,血色漸現,使得呂和金臉色微變,急忙后退兩步。
“破法之法?”
呂和金用驚奇的目光盯著紀平生,他絲毫沒在意胸前的傷口,任由紅血順著白衫流下。
一個連聽都沒聽說過的窮鬼宗門,怎么會有破法之法這種高級秘技?
“沒錯。”
紀平生得意一笑,他雙手一翻,匕首隱入袖口。
同時納戒一閃,手中握上了一把細劍,直指呂和金,叫囂道:“知道是我會破法,還不快快求饒送上令牌符印!”
他的這幅猖狂模樣,就跟炮灰反派似的。
“區區破法而已,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呂和金面露譏諷,他的手輕輕在胸口一撫,傷勢瞬間恢復完好如初。
“像你這種藏著匕首搞偷襲的陰險之人求饒,我回春宗呂和金還不如去死呢!”
“陰險?”
紀平生噗嗤一笑:“這叫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
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
呂和金被紀平生這句高大上的話給震得一愣一愣的。
都卑鄙成這樣了還自稱君子?
你可真不要臉啊。
呂和金用略微佩服的眼神看著紀平生。
能將卑鄙無恥說的這么高大上,你也是頭一個。
不過這句話真好聽,現在是我的了。
“況且你不也藏了一手銀針嗎,我們半斤八兩。”
紀平生面帶鄙視的看了一眼呂和金手上的銀針,不屑道。
“我的銀針是濟世救人用的,豈是你這種骯臟小人能夠相提并論的!”
呂和金聽到自己的職業道具被侮辱,頓時大怒道。
“濟世救人,是滅世殺人吧?”
紀平生被這句話氣樂了,怒笑質問道:“你敢舔一下銀針在說話嗎?”
銀針的針尖都泛著綠幽幽陰森森的暗芒,你真當我瞎嗎?
“你!”
呂和金一陣語塞,怒瞪著紀平生。
他手中的銀針抹的是蝎心斷命汁,觸之必死。
而且還沒有解藥。
“你們回春宗到底是煉藥的還是煉毒的啊?”
紀平生看著呂和金紅怒著臉色不說話,乘勝追擊的叫罵著。
十年老祖安了,打嘴炮他自認為不輸于任何人。
此時的呂和金形象大變,一改之前病弱的模樣。
死灰的臉上已然出現了血色,額頭上的細汗消退,整個人散發著蓬勃的生機之力。
不止如此,剛才還說崴了的腳也突然恢復了。
這家伙,活脫脫一個大騙子。
紀平生心中暗罵道。
虧我還想將你扶起來再捅死呢。
兩個人隔著幾米的距離對罵了幾句話后,同時停下了聲音,默不作聲的對視著。
翻來覆去罵了幾句話,他們兩人尷尬的發現。
這些詞都是適用于他們兩人的。
罵對方就等于罵自己了。
說了這么多冠冕堂皇的話,其實他們心中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呂和金眼中充滿警惕的盯著紀平生,緩緩收回銀針后,冷哼道:“既然都失手了,那我們就此別過,你找你的獵物,我找我的獵物,互不相擾。”
“江湖久遠,再也不見!”
紀平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兩人面對面謹慎的看著對方,緩緩后退了幾步。
同時轉身,朝著相反方向走去。
重重的腳步聲落下。
一步。
兩步。
三步。
剎那間。
紀平生突然轉身,眼中閃爍著凜冽殺意,電光火石間從袖口中射出了一柄蘊含靈芒的匕首,直插呂和金后腦勺!
這回看你不死!
下一瞬。
叮!
又是一聲熟悉的金屬響聲。
飛在半空中的匕首,直直撞在了同樣飛來的銀針上。
兩柄武器碰撞出火花后,安全落地。
兩人再一次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都是走了幾步后,猛然回頭偷襲之......
紀平生隔空和呂和金對視著,均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尷尬和不甘。
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周圍寂靜無比,就連對方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久久不語后。
兩人默默的走到了中間,彎腰撿起了地上各自的武器。
然后。
毫不猶豫的捅向了對方。
叮!
又是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一把匕首一根銀針,就這么在半空中對峙著。
“第三次偷襲了,你可真卑鄙啊。”
紀平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彼此彼此。”
呂和金瞇著眼說道。
兩人明中角力,純色的白芒靈氣與瑩綠色的木系靈氣凌空交織著。
紀平生也看出來了,他們兩人實力應該差不多,誰也奈何不了誰,只好無奈提議道:“三二一一起收手如何?”
呂和金也不想多浪費靈力了,點頭應道:“可以。”
兩人深情對視著,一起數。
“三。”
“二。”
“一。”
“收!”
紀平生的匕首,呂和金的銀針,紋絲未動。
不但紋絲未動,甚至還加上了一把力氣,想要一擊致對方于死地。
紀平生:“......”
呂和金:“......”
第四次了!
真就都這么陰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