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書院,蘇然將住宿的鑰匙遞給身旁的人。
“我直接去課室,東西你幫我放到住處就好。”
“好,”蕭墨瀾手里摩擦著鑰匙,笑道:“好好上課。”
蘇然笑了笑,朝藝術院的方向走去。
丁宜昇再一次來到新生課室,他直接找到宗寧,“學弟,今天華夏同學還是不來嗎?”
“這還沒到上課時間,某也不知道他來不來。”
“那,那我在門口等等。”
丁宜昇走出門口,坐在宗寧旁邊的楊思晏開口,“這華夏不會是故意耍他的吧!”
“胡說,華夏才不是那樣的人,”宗寧不悅。
“我就是隨便說說,你生什么氣啊!”楊思晏白了他一眼,“答應了別人的事,自己卻一連幾天不見人影。”
宗寧蹙眉,不想理他,瞥了眼課室外,只見窗外站著個面色白皙俊美的少年。
少年似在與人說話,且似乎還帶著歉意。
“華夏,”他倏地站了起來。
蘇然側過頭,朝里面的宗寧揮了揮手,隨后看向丁宜昇,“曲譜你抄完之后就還給我。”
“謝謝學弟,”丁宜昇點頭,“我回去就抄,中午就可以還回給你,”他翻著手里的曲譜,心情激動的恨不得馬上回去。
蘇然進了課室,與宗寧沒說幾句話,琴桑雪就走了進來。
第一節課是棋課。
“上一堂課,我給你們講了三連環套陣的棋譜,今天你們就用三連環套陣來對弈。”
課室內一下子有些小嘈雜。
琴桑雪輕敲了敲桌子,“開始吧!前面的轉過去與背后的同學一組。”
蘇然身子剛轉到一半,就聽琴桑雪喊,“華夏,你跟我對弈。”
“為什么?”
琴桑雪沒好氣道:“課室里三十三個學員,宗寧又下不過你,你自然是多出來的那一個。”
這話聽著有些怪,但似乎是在變相夸她棋藝好,蘇然笑了笑,走到他對面盤膝坐了下來。
宗寧幽怨的瞟了眼上面坐著的兩人。
楊四晏在旁邊嘀咕,“先生就是偏愛華夏。”
宗寧面無表情的看向他,“你要是能下贏他,先生照樣偏愛你。”
“安靜,”琴桑雪掃了眼眾學員,“下完的棋局不可毀掉,我等會要檢查。”
蘇然執了白棋,率先落子。
琴桑雪跟著落了顆黑子,低聲道:“昨天去哪了?”他問的很隨意。
兩人落子很快。
“去找未婚妻了。”
“你有未婚妻?”琴桑雪因為驚訝,聲音說的有些大。
蘇然眼角的余光掃了眼看過來的同窗們,沒好氣道:“有什么好驚訝的,我這么優秀,早早就被人訂了不是很正常嗎。”
她說的很坦然,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琴桑雪落了子,一連瞥了她好幾眼,優秀是挺優秀的,但是臉皮未免也太厚了點。
“冒昧的問一句,你未婚妻多大?”剛問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
離得近的學員都豎起了耳朵。
蘇然伸出一只手掌,眼睛卻落在棋盤上。
“五歲?那不還是個孩子嘛!”
蘇然瞟了他一眼沒解釋,一個白子下去,直接吃了他一片棋。
琴桑雪揚了揚眉,也落下一子,吃了她一片棋。
“你答應的畫什么時候給?”
這才是他關心的話題。
蘇然手上的動作沒停,沒好氣道:“先生,昨天才說,今天就催,你想要小雛菊那樣的,我明天就可以給你。”
琴桑雪尷尬的咳了一聲,側頭看了眼學員,語重心長道:“就是問問,不用這么激動,好好畫,用心畫。”
蘇然丟了個白眼過去,決定不再與他搭話,認真下棋。
接下來,一連吃了他幾次棋子。
琴桑雪慢慢認真起來。
三連環套陣棋,就是一陣套一陣,一不察覺就容易陷入對手的陷阱里。
蘇然上一堂課沒有上,但更厲害的十二連玲瓏棋局她都會,自然看的出他前面是在請君入甕。
她來個將計就計,她做的局更大,看著越來越沒有了生路。
在最后一步,琴桑雪反應了過來,但,遲了。
蘇然落下一子,整片棋盤一片翻轉,有種險死還生的感覺。
琴桑雪的棋全被通殺,而她的棋也只有一顆生棋。
“先生,承讓承讓。”
她一臉的笑意。
琴桑雪扇子一撒,有些懶洋洋的扇了扇,看著很沒有先生的嚴謹形象,卻有股風流才子的不羈的氣質。
“真狡猾,”他笑道,語氣沒有一點不悅,相反有些贊賞。
“過獎過獎。”
第二節課是文學課,上課先生是梅君山,講的是《論語為政篇》。
他上課與琴桑雪不一樣,很嚴肅,不茍言笑。
論語蘇然已經學過了,但她坐在最前面,可謂是一點小差都不敢開。
一直到下課,她都是坐的筆直的。
一上午的時間過的很快。
梅君山將書本合上,看向眾學員,“今天的作業就以為政寫一篇策論,明天中午之前寫好交到宗寧那里,”他看向宗寧,“下午之前交到我手里。”
“是,先生!”
梅君山一走。
“啊嗚”
“為什么要有這樣的作業?”
“早知道要學這個,我就去文學院了嘛!”
“得了吧你,你不就是因為沒考進文學院,才來藝術院的嘛!”
蘇然聽著各種的哀嚎聲笑了笑,隨后將書塞進小挎包里,起身走了出去。
“華夏,一起去食堂啊!”
宗寧從后面追了上來。
蘇然剛要點頭,就見前面一道白色身影立在那里,周圍的人與景物都淪為了他的陪襯。
不是很強烈的太陽光落在他的身上,迷人又耀眼。
宗寧也看到了,“咦,那人是誰?”
蘇然已經小跑了過去。
蕭墨瀾眼里含笑,看著朝自己奔來的小姑娘,心里有一種將人攬入懷里的沖動。
“你怎么來了?沒回十三居?”
“沒,蕭雷應該快做好飯了,我來接你。”
“在扶風小筑?”蘇然眨了眨眼,她驚訝,“蕭雷還兼廚師這個職業?”
蕭墨瀾笑著點了點頭,“他也就會做幾道菜。”
“華夏,這你朋友啊?”
蘇然回過頭,“啊,是啊!”她看向宗寧,笑道:“今天中午,我不去食堂了。”
宗寧見蘇然沒有介紹的意思,抓了抓頭,笑道:“那行吧!我先走了。”
“好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