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易達成?

“再不開車我直接走了。”周逸無語。

對于說實話總是會沒人信這件事，周逸已經習慣了。

“好的好的！”杜克連忙拉下頭盔面罩，“對了，你不戴頭盔的嗎？”

“我不需要！”周逸嘆氣。

對于現在魔法已經研習到極高境界的周逸而言，一個屏蔽風力的法術還是可以輕松自創的，更不用提那魔法書里面的相關法術絕對不下于一百個，隨便摸一個出來都能夠使用。

“那，倒計時？”杜克詢問。

“五，四，三，二，一！”決定不再廢話的周逸直接一連串數字報出來。

“最后一個要說‘go’！”杜克擰動油門的一瞬間還在說這句話。

然后……

他就飆了出去。

周逸也擰動油門，迅速跟上。

專業的機車可以在幾秒鐘之內就破百公里時的速度，杜克所騎的那輛雖然還比不上，但也差不多，數秒之后突破百公里時，又過了幾秒，就提升到了一百六十公里時，也就是每小時一百碼的速度！

周逸輕松地跟在杜克身邊不遠處，都沒有看前面的路，一直盯著杜克以及杜克騎著的機車。

果然，就在杜克的速度提升到一百公里時的那一瞬間。

“意外”發生了。

引號的原因就在于，它不是意外。

平常人是沒辦法看到什么，但是在周逸的視線感知之中，杜克的身上，一個黑色的法陣閃起一瞬，隨后，一縷黑色的煙霧憑空出現，伸入杜克乘坐的機車內部……破壞掉了一個小零件！

這個零件的破壞只會讓機車失去動力，不會瞬間造成方向失控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也就不會讓杜克摔死，畢竟杜克是個狂熱機車愛好者，所以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輕松將摩托車逐漸停下來。

杜克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導致了摩托車失去動力，但多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的他早已經習慣了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很快，他控制著車輛逐漸停下來。

周逸也操縱著機車緩慢跟隨行駛，兩輛車分毫不差地同時停了下來。

“呼……這一次還算是很不錯的了，之前有一次是傳動軸直接斷裂，剎車盤也出現了問題，那一次我直接摔了下來，幸好只是骨裂，修養一段時間就恢復了，之后還能夠騎騎車。”杜克苦笑道。

他沒有詢問周逸有沒有看出來什么……他對此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我大致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周逸說道。

一句話直接讓杜克的臉徹底僵住，愣了好半天。

“你……你說什么？”杜克著急問道。

“我說，我大致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不過對于這個詛咒是誰釋放在你身上的不太明白，也不太清楚為什么他這樣做卻不直接殺了你……”周逸說道這里還有些微的困惑，“你有沒有接觸過一些古怪的東西？古老的，帶有什么奇怪的字形符號的？”

“詛咒？古怪的東西……”杜克來不及質疑詛咒存在與否的真實性，只是下意識的抓住這周逸遞過來的救命稻草，冥思苦想一會之后回答，“好像沒有……”

“算了，”周逸直接開啟正義之眼，看向杜克的身上，順便還給他扔過去一個心靈感應，直接掃描杜克的記憶。

正義之眼視界之下，杜克身上的詛咒浮現而出，清晰可見。

這是正義之眼從大師級正義之眼升級成正義之眼之后所得到的新功能，查看詛咒或者黑魔法等等的帶有“邪惡”性質的東西。

不過，這個詛咒所使用的法術很明顯和周逸之前所學到的那些不相同，應該又是一個全新的體系……判斷原因就是周逸完全沒看懂。

周逸并未覺得沮喪，看不懂就意味著周逸可能可以在這個世界學到全新的一套魔法體系，這是件好事。

只不過，想要弄清楚杜克到底是為什么會沾染上這個詛咒，以及這個詛咒的效果到底是什么，目前看來，只能通過杜克的記憶來尋找了。

只是剛剛進入杜克的大腦記憶，周逸就直接發現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倒不是周逸搜索記憶的速度有那么快，而是——杜克大腦之中，有一段記憶，被封印住了！

那么明顯的一個黑色封印，而且通過細節一看就知道是和杜克外面身上的那個封印出自相同來源的，這要說不是事情的起源，周逸就敢……敢把杜克腦袋剁了！

周逸直接出手，將這段記憶之上的封印破除。

盡管不是同一體系，但破壞的方法基本上是通用的，最簡單的就是直接用法力包裹隔絕，然后直接沖爆……這個封印只是單純的將這段記憶包裹住了，技術手段并不高超，這樣樸實無華的辦法就很實用了。

解除封印之后，周逸先是將記憶瀏覽了一遍。

事情要從杜克發現自己的父親得了絕癥開始說起……

杜克是一個機車愛好者，但是當他發現自己父親患上絕癥，還是無法治療的那種之后，痛苦地來到車庫，和自己最喜歡的機車述說自己內心的苦悶，以及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這是一個雨夜，就在杜克正和自己的愛車說話之時，一道雷電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之后一個住著拐杖的，發際線很高，滿頭白發的西裝老人來到了杜克面前，向他提出了一個交易。

老人手中所拄的拐杖通體水晶打造，頂端是一個骷髏頭，最主要的是，雷電閃起，老人的映射在墻壁上的影子，居然呈現出山羊頭的形狀！

山羊頭，在西方代表著魔鬼的象征，據說是因為某些急不可耐的男子對母山羊做出了這樣那樣的事情，在被發現之后就推脫給了魔鬼，之后可憐的山羊就如此背鍋了……這個傳說的真假性不大好判斷，不過聽起來還是很有邏輯的。

杜克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個老人的身份，也明白了他打算和自己做的交易肯定不懷好意，但是，讓患上絕癥的父親重新恢復健康的誘惑是如此之大……讓杜克覺得，那根老人拿出來的卷軸充滿了不可拒絕的味道。

是同意交易，讓父親恢復健康，而自己出賣靈魂，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死亡？

杜克一時之間陷入了糾結之中。

看到這里的周逸陷入沉思。

這個故事……

為什么這么眼熟？

這特喵的不就是現任惡靈騎士強尼·布雷澤所經歷過的事情的翻版嗎？

那老人不就是墨菲斯托嗎？

裝扮都一模一樣！

墨菲斯托這家伙就不能找個新鮮的目標？全部都是這一招嗎？

不過……看現在杜克的情況，應該是沒有成為惡靈騎士的，后面發生了什么？

周逸好奇地繼續看了下去。

或許是看出了杜克的糾結，墨菲斯托決定給杜克加上一點小小的助力，他告訴杜克，還有三天的時間，第三天的凌晨零點零分，杜克的父親就會身亡！

杜克一聽，立刻松了口氣……啊不是，依舊很擔憂，決定先和自己父親過好這三天，再做決定。

墨菲斯托：“？？？”

不過，墨菲斯托只能利誘或者耍小聰明，不能強迫別人簽署契約，那樣的契約是沒有效力的，最主要是也不符合他和復仇之靈的約定，復仇之靈雖然是瘋了的天使，但還是很講究契約的，就是對于罪惡的判定方式有些極端，只要是有一點罪惡的，都會被復仇之靈的審判之眼搜尋出來，處以懲罰。

所以墨菲斯托就只能答應了杜克的請求，兩天之后的晚上再來。

墨菲斯托挑選地獄騎士的人選自然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首先是需要騎術高超的，而且還要和親人感情深的，這樣才可以被他利用……在墨菲斯托看來，杜克和杜克父親之間的關系很好，感情很深厚，這也是知道父親病情之后杜克的表現如此惆悵憂傷的原因。

這樣的情況下，明知道父親在三天之后會身亡，卻還是只能什么都不說的和父親呆兩天，這樣的情況下，杜克只會更加珍惜和父親之間的時光，然后就越想到父親死去之后可能帶來的后果……兩天之后，答應簽署契約的可能只會越來越大！

墨菲斯托的小算盤打的滿滿的，并且為了防止杜克和自己父親串通，刻意給杜克下了一個禁制，讓他不能提起了自己有關的一切，然后就回到地獄去了。

就算是地獄之主，墨菲斯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來到地球的，對于地球的監控手段也很弱……只能通過自己的死忠信徒和一些小手段看到一些事情。

實際上，越是強大的，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大，地球當然是有大佬守護的……對于大魚，目標大，一下就看到，防住了，對于一些雜魚爛蝦一下不在意反倒是可以漏過來，之后從地獄來到地球的魔鬼——巫心魔，墨菲斯托的兒子就在此列。

墨菲斯托回去之后，杜克很快就回到了家中……他沒有向父親說關于魔鬼的任何事情，而是心中正在構思一個主意——一個膽大包天的主意，之前從來沒人想過的主意。

“臥槽，牛逼啊！”周逸感慨，“你這簡直是把膽大包天發揮到了極致！最重要的是，你tm居然還真的成功了！”

周逸佩服的人沒幾個，現在，杜克算一個了！

就算是換周逸自己來，在相同的條件下，也不敢說自己可以做的比杜克更好！

因為，杜克做到的事情，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

兩天之后。

“怎么樣，考慮好了嗎？”墨菲斯托出現在杜克的面前，笑瞇瞇的笑容在笑到一半的時候就僵住了，“你這是什么古怪的打扮？”

“我……最近有點冷，這樣打扮，無可厚非吧？”杜克囁喏道。

墨菲斯托：“……”

雖然現在是秋天，外面也在下雨，但是你這一副厚到可以直接去南極生活的裝扮是怎么回事啊？？！

墨菲斯托都驚了！

只見，杜克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層厚實的衣物之中，手上還套著厚實手套，毫不夸張的說，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張臉漏了出來！

臉上還全部都是汗！

見鬼的怕冷，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樣！

“呵呵，算了，隨便你吧，”墨菲斯托拿出羊皮卷軸契約，遞給杜克，“這是契約，上面是條款，將你的靈魂出售給我，為我效力，我就幫你救治好你的父親！”

“等等，就放在那里！”杜克不接墨菲斯托遞過來的羊皮卷軸契約，而是指了指一旁早就放好的桌子，“放在這上面，攤開。”

“……”墨菲斯托表情不變，將卷軸攤平放在桌子上。

他在羊皮卷軸上做了一些小小的手腳……只要杜克拿卷軸，就會被卷軸上的暗刺刺傷，流出的血滴落在契約上，就可以算作是杜克同意契約了！

但是現在……

見鬼的暗刺！那點刺連杜克的手套都沒辦法割破！

墨菲斯托又沒辦法強行將杜克的手割破然后滴血，他只能“不經意”之間完成，強行的話契約是不會生效的。

墨菲斯托已經放棄了做手腳讓杜克“不經意”之間簽署契約的辦法了……反正在他看來杜克是一定會同意的。

“我需要仔細研究一下條約。”杜克說道。

“請便。”墨菲斯托禮貌微笑，彬彬有禮，看上去就是個紳士，完全看不出是個魔鬼，還是地獄之主。

然后，他就看到杜克拿出一根鑷子和放大鏡，開始研究……

墨菲斯托：“……”

你他喵的怎么能這么小心的？

還有，雖然我真的在內容上做了一些小手腳，難道你以為我的手段會讓你通過這么簡單地辦法就看出來嗎？

墨菲斯托腹誹，表面上依舊不變微笑，很是耐心。

“我大致看完了，好像是沒什么問題。”杜克仔細檢查一遍之后說道。

“放心，我這個人做交易一向是公平公正的。”墨菲斯托微笑道，“那我們就簽訂契約吧？”

“但是我覺得還是加上一些條款，修改一些條款比較好。”杜克說道。

“……”墨菲斯托表示很淦。

“不行嗎？”杜克緊皺眉頭。

“當然……可以商量！”墨菲斯托心里mmp，外部表情不變，“你打算加什么，改什么？”

“是這樣的，我希望在這里……”杜克拿著鑷子指了指條款第一條，“這里，我將靈魂出賣給你，換來的是我父親身體恢復健康，在這里加一個讓我父親身體健康，行動自如，生活美滿，完全不受限制的活到九十九歲。”

墨菲斯托：“！！！”

之前也不是沒有人發現這其中的文字游戲……墨菲斯托心中安慰著自己：“當然可以！”

說罷，墨菲斯托一揮手，條款上的第一條就如約變成了杜克所說的內容。

“很好，其實要改的就只有這一條，”杜克的臉上露出靦腆不好意思的笑容，在墨菲斯托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又開口說道，“要加上的一條就是，我希望，這份契約上，所有的，以任何形式存在的條款，只要不是被我以肉眼能夠輕松看到并且已經提前理解并知曉內容的，全部都歸屬于無效，還有……所有的這些字體，必須是我所理解的文字內容，不然也歸屬于無效！”

墨菲斯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很好，很不錯！”墨菲斯托淡淡說道，“你很小心，是我見過的第二個識破我的陷阱的人，鑒于你的身份，我愿意稱你為最小心謹慎的！也是最讓我敬佩的！”

說罷，墨菲斯托輕輕一揮手，契約上的那些條款便全部發生了變化，新出現的，多出來的那些條款，對于杜克的限制條件可以說是苛刻到了極致，而對于墨菲斯托的限制……完全沒有。

“這個……只不過是小心了一點……”杜克小心翼翼。

“但是，你又憑什么認為，我一定要和你做交易？”墨菲斯托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不，他就是魔鬼，“看在你還算是聰明，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這份是真實的契約，我愿意幫你修改條款，并且幫你延長你父親的壽命一年，如何？不要再想著和我談條件了，小子，我是魔鬼！這樣的條件，已經是給你很大的優惠了！”

“……不，我不愿意！”杜克猶豫一會之后，果斷拒絕。

“好……很好！”墨菲斯托鬼叫一聲，拿起桌子上的契約，直接離去，“那你就等著眼睜睜地看著你的父親死掉吧！”

待到墨菲斯托離去之后，杜克癱坐在了地面上，氣喘吁吁，全身冒汗，連忙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只是脫了一半，便放棄，掩面抽泣了起來。

“對不起，父親，一年的時間……他還不愿意加其他條件，說不定讓你變成植物人或者其他狀態茍延殘喘下去……那樣的狀態下，你還是直接解脫更好……”杜克嘟囔著，抽泣著。

一直這樣，直到，深夜。

距離杜克父親死亡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分鐘。

杜克哭到不行，哭也是很消耗體力的……他馬上就要睡著了。

忽然，一陣腳步聲逐漸逼近。

杜克被驚醒，淚眼朦朧之間，看到是去而復返的魔鬼墨菲斯托。

“三十年的時間，按照你的條件！”墨菲斯托黑著臉，將契約放在杜克面前。

“我同意了！”杜克也知道這應該是最后的條件，看了一遍契約，直接答應了下來。

“滴下你的血液！”墨菲斯托說道，“快點，晚了我也沒辦法保證！還有五秒！”

“好的！”杜克已經掃過一眼契約上的內容，確認無誤，拿過一旁的小刀，也來不及脫手套，直接用刀割了一下手指，然后按在契約上！

最后一秒，極限卡點！

“哼！”墨菲斯托將契約抽回，氣到不行的他直接將契約收了起來，“你是我第一次交易吃虧的對象，準備好接受折磨了嗎？”

“這怎么能說是你吃虧了呢……我們明明是雙贏，雙贏……”杜克破涕為笑道。

“哼！”墨菲斯托冷哼一聲，直接消失，留下一句話，“你的父親，活下來了！自己回去看吧！”